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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乃木阪的開始》第90章 讓他追求的理由
  “萬裡子是誰?”林真秀不解地問。

  “高瀨會長的外甥女,正子女士的千金。”林真太提醒,“你見過,今年新年初詣的時候,在大崎八幡宮。”

  原來是那個網紅臉的漂亮小姑娘,林真秀想起來了,然而……

  “追求她?”他脫口道,“她才十幾歲吧?”

  “平成十年出生,今年十七歲。”

  林真秀被氣笑了,“我追求這麽個小孩子乾嗎?”

  “她今年高三,明年考大學。如果成年就結婚,要等三年。如果畢業後再結婚,就要等五年。”

  這下所有人都聽懂了,不是真追求,是用來拖延時間的策略。林真秀自己就做過類似的事——前幾年高瀨正義試探在高瀨早百合成年後就結婚的事,被他用妻子沒有大學學歷的話,參加“外務省幹部後援會”(太太聚會)時會被同僚妻子輕視的借口一下子推遲了兩年。

  可是……

  “先不說年齡,追求她有什麽作用?”

  “你要是有追求對象,高瀨會長無非是給我們家或追求的那一家壓力,但如果追求對象是他妹妹的女兒呢?他是給正子女士壓力,要求她女兒和你分手呢,還是給我們家壓力,然後讓你不得不告訴正子女士,因為她兄長反對,不得不和她女兒分手呢?”

  “那也得兩情相悅……”林真秀說到這裡,感到很別扭,換了個話題,“先不說正子女士會不會硬頂高瀨會長,哥哥確認正子女士家能頂得住?”

  “就算高瀨會長不考慮兄妹親情,正子女士嫁的久保家可不是《苗字必稱令》後才出現的氏名,萬裡子的父親久保義洋桑現在是縣教育廳教職員課縣立學校人事專門監,高瀨會長能奈何得了他家?”

  林真秀心裡琢磨了下,覺得這話確實沒錯。

  久保這個姓其實是用萬葉假名表示的窪地之意,如果明治維新時期還是平民的話,《苗字必稱令》頒布時不會起這種姓,所以,久保家多半是武士的後代,從高瀨家願意把女兒嫁過去來看,還可能是仙台藩藩士的苗裔。

  而縣教育廳教職員課縣立學校人事專門監這個職位管理著縣立所有學校的人事任免,在教育領域的權力相當大。按照慣例,下一任,多半就是明年的事,會去某個縣立高中當校長,再下一任就可以擔任縣立第一或第二高中的校長,影響力會還會延伸到整個社會——日本重視教育,也非常尊重教師,高中尤其是公立名牌高中的校長社會地位很高。

  高瀨正義在亙理郡當然是土霸王,在宮城縣的農業產業中也很有實力,然而一旦跨出這個領域,他能動用的手段就非常有限,略有點身份的公務員只要不是利益與之相關,都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更不要說一所高中的校長了。就算高瀨正義撕破臉,動用政治靠山——宮城縣議員佐佐木喜藏的力量施壓,別人看到兩家是姻親關系,也不會真的用心。

  事實上,要不是林真秀顧忌父兄在高瀨正義的勢力范圍內,也怕兩家翻臉後,後者買通媒體,對自己進行飽和輿論攻擊,直到社會性死亡,他也不會把一個亙理郡的土霸王放在眼裡。所以,只要能把久保家拽進來,高瀨正義確實只能乾瞪眼。

  然而,這個如意算盤能打響的前提是林真秀和萬裡子真的兩情相悅,甚至打算結婚。可這就不是想出這辦法的本意了。

  “她比我小十歲呢,正子女士會同意?”他找了最明顯的不合適理由。

  “十歲又不多。

”林真太不以為然,在日本也確實如此,尤其像林真秀這樣的玉之輿,別說十歲了,二十歲都不是問題。  “先不說你是外務省的精英官僚,三十歲不到就和萬裡子的父親一樣職階,就說相貌、身材、品行、學識、能力,哪個不好,正子女士會因為差十歲反對?”

  雖然承認這話沒錯像是在自畫自賛(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但林真秀還真反駁不了,不過想要找理由,那多的是。

  “正子女士該知道我家和高瀨會長之間的事,會允許我追求她女兒嗎?萬裡子大概也知道吧,她一開始大概就會拒絕。”

  “不試怎麽知道,你要是能讓萬裡子點頭,正子女士還能怎麽樣?”

  林真秀很想翻白眼,“要是能?說起來輕松,光是她在仙台,我在東京,這麽遠,怎麽追求?”

  “這才叫做緣分天定啊。”林真太精神一振,像是和好友在討論ゴシップ雜志上的緋聞,“昨天不是和她、她妹妹一起看公演嗎?她妹妹很喜歡乃木阪46,但她隻喜歡嵐,可又不能先走,閑得無聊就和我交談了一會兒。你知道嗎,雖然只是新年見了一面,她可還記著你,還問我你的事。”

  “哥哥不會說她對我有好感吧?”林真秀冷冷地答道。

  “那不至於。”林真太笑了,“她是對外務省好奇,所以打聽你是怎麽入職的。”

  “那又怎麽樣?”林真秀臉色稍霽,“她成績很好,所以打算大學畢業後考外務省?”

  “成績好不好不知道,估計不差。”林真太表情古怪,“因為她打算當你的大學後輩。”

  “她想考東外大?”林真秀有些意外。

  東京外國語大學在日本大學的排名中名次並不靠前,根據不同榜單大約處於第二十名到第三十名之間,但那是因為評分體系對單科類大學不友好。真去考的話,偏差值要求其實很高。大學偏差值研究所公布的《日本大學偏差值綜合排名》中為69.3,排名第六,雖然不如東大75.0、京大72.3那樣誇張,但也不是隨便努力一下就能考進的——位於仙台的日本東北部地區最高學府,曾是七所舊帝國大學之一的東北大學偏差值也才是65.7。

  “對。”

  “所以,等她明年考上就可以在東京追求她了?”林真秀問,同時想好了反駁的理由——無論萬裡子有沒有顧慮,就算她明年能考上,那時高瀨早百合也畢業了,根本來不及。

  然而,林真太的回答讓他白想了。

  “不是,她知道東外大不好考,所以打算暑假結束後到東京上進學塾,久保桑和正子女士已經同意了。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你就能在東京見到她。”

  進學塾就是為了升學考試辦的補習班,像《墊底辣妹》的原型人物能考入慶應大學就是靠三大進學塾(駿台預備學校、河合塾、代々木ゼミナール)中河合塾的一對一輔導。東京本來就有日本最好的進學塾,再加上考的是位於東京的大學,那麽在東京上進學塾確實是最好的做法,反正高三的第二、第三學期就是用來複習的時間,不去學校去進學塾的事很常見。

  如果萬裡子真到了東京,追求她這件事就容易很多了——距離不再是障礙,父母難以阻攔,遠離家鄉的人生地不熟畏懼,再加考試壓力,正是非常需要他人關懷的時候,林真秀兼具同鄉的天然親切感、精英男性對女性的吸引力,還有成年人對未成年人的情商壓製,只要呵護備至,認真追求,有不小可能讓對方故意忘記他和高瀨家的關系,等生米煮成了熟飯,正子女士也只能上賊船了。

  “她要是已經有彼氏(男朋友)呢?”

  可林真秀覺得很不妥當,這種追求和欺騙有什麽不同?何況他現在心裡不是沒有異性的影子,還有明年給回復的承諾,這些讓他一想到要去追求萬裡子,就算是假的也有點心虛。不過,林真太輕輕易易就這個質疑給化解了。

  “巧了,昨天說到考大學時,我還開玩笑地問怎麽不考慶大,慶應boy又帥又多金,她說慶應boy太輕浮,就算進了大學有人追求,也要穩重可靠的人才會考慮,這不是說明現在沒有彼氏嗎?”

  林真秀隻好透露真實的顧慮。

  “要真追求到了,到時候怎麽收場?”

  “那就相處下去,有什麽不好?”林真太有些不明白地回答,林浩一也難得點點頭。

  他這下明白了,在自家父兄看來,雖說目的是拖延,但弄假成真反而更好,如果不考慮他的想法,也確實是更好的結果——萬裡子無論家庭條件還是自身條件都很好,完全配得上他,和高瀨正義也不至於徹底撕破臉;甚至對他而言,只看外在的話,結論也相同——臉不比其他人差,敢去考東外大的人,智商、學識都能吊打那幾個乃木阪46的TOP,兩個優秀的基因結合才會有優秀的下一代。

  “可我不見得會喜歡她。”林真秀吞吞吐吐地說,差不多就是在表示不願意了。

  “也沒有交往就必須結婚的道理。”林真太和林浩一對視一眼後答道,“要實在不喜歡,等時間差不多了就分手好了。”

  這是緩兵之計嗎?林真秀想著,先看向父親,見對方保持沉默,視線又轉向林美代子,想從母親這裡得到支持。

  “萬裡子很好,長得漂亮,性格開朗,談吐優雅,很有教養,久保桑不愧是教育界的精英,教出來個大家閨秀,試著交往下也不錯。”

  林美代子一連串稱讚把他最後的指望打飛了,面對意見統一的家人,為了後方穩固,他只能也用緩兵之計了。

  “是,我想一下。”

  結束這次正式相談後,林真秀回到自己房間,看下午上班時間到了,先給津田陽子打了個電話請假,老老實實說了原因,後者也沒說什麽,就開了個玩笑說記得帶伴手禮。接著他又看了會兒白石城的資料,結束後開始思考西村明宏邀請自己的目的。

  做了一會兒思維導圖,再一個個分析下來,林真秀發現除了高瀨正義這條線外,找不到和這名議員有交集的地方,就更加擔心了——高瀨正義此前對他只有間接威脅,即便矛盾激化,發起輿論攻擊,外務省也會基於維護部門形象考慮和職業官僚優待慣例出面干涉,最差結局無非是他的晉升止步於課長這一級。

  相對而言,西村明宏的威脅就大多了,真想要對付他,與同一黨派的外務大臣或副大臣提一句,極端情況下,他就要做好在非洲、南美甚至戰亂地區的使領館之間調來調去,一輩子回不了日本的準備,更別想天人下凡了。最差結局就是那可能存在的兩億円債務讓他直接破產。可悲的是,他還不能辭職,否則連職業官僚身份帶來的保護都會消失,處境只有更糟糕。

  他又想到最早明年上半年就可能矛盾激化,那時的事務次官應該輪到現任外務審議官(政務擔當)杉山晉輔,這位可是在當亞洲大洋洲局局長時把自己從中國蒙古第二課踢到文化交流?海外廣報課的,多半不會出手維護,心裡就更加沒底了。

  難道真的要去追求久保萬裡子,然後過幾年分手?可是,如果家人知道西村明宏帶來的威脅,肯定會強烈要求他弄假成真,總不能和他們鬧翻吧,林真秀想得實在有些頭疼。

  沒錯,林真太這個提議不考慮感情的話確實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好方法,但感情怎麽能不考慮呢?想到這裡,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衛藤美彩她們肯定不會對上午的事無動於衷,到現在都沒動靜應該是被番組還在錄製拖住了,但最多也就延遲到晚上。想到這裡,他更加心煩了,一個下午都沒什麽心情。

  到了黃昏時分,讓他煩心的第一隻靴子落地——松村沙友理發出的郵件推送到他的手機中,表示感謝和發出回東京後一起吃飯的邀請是主要內容,用詞和語氣相比京都那次更親近一點。林真秀剛把人拉來當替死鬼,心懷歉意,就沒直接拒絕,而是含糊過去。放下手機後好一會兒,他都有點心神不定,總覺得郵件中那句“最近發現不少正宗中國菜”有點耳熟。

  等到傍晚時分,衛藤美彩也有了動靜,她在IM上發來一張在空港候機大廳中的自拍照,照片中的她抿著嘴,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沒有附帶任何文字。

  林真秀仔細看了看,發現了其中的奧秘——照片中衛藤美彩的身影隻佔了很小一部分,絕大部分是照片的背景,其中有不少她的隊友出現:西野七瀨低頭髮呆,長發遮擋住大半臉;堀未央奈直愣愣看著前方,明顯在出神;松村沙友理開心地和白石麻衣說話,然而後者似乎分心在想事,表情也有點僵硬。

  這個女人實在太聰明了,太會以柔克剛了,林真秀感歎著,又回憶起韓國之行中她的好,心變得有些柔軟。他原本還在猶豫,這次要是解釋,等於默認對方有知情權,多出現幾次形成默認規則後,會給彼此帶來正在交往的心理影響,那時還能逃脫對方的手心嗎?

  “等回東京後,有機會我當面告訴你今天是怎麽回事。”點下發送按鍵後,他知道自己又向著衛藤美彩的溫柔陷阱前進了一步。

  兩三秒後,回復的消息來了,還是沒有文字,只有一個表情圖標——烈焰紅唇。

  “這個女人!”林真秀笑罵著,將手機放在一邊。

  堀未央奈的動作相比之下就晚了很多,但也更加直接。夜裡二十一點多的時候,她發了一封手機郵件過來。

  “我到名古屋了,已經在酒店房間住下,和琴子一起,現在能給你打電話嗎?”

  郵件正文最後還插入一個笑臉表情,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他很不忍心,也沒多想撥了電話過去,接通提示音響了半秒後,堀未央奈那甜得發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林,我在。”

  “到酒店了?路上順利嗎?”

  “到酒店了,航班沒延誤,很順利。”

  “還怕坐飛機嗎?”

  “現在好多了,就飛機騰空的那一瞬間還有點怕。”

  幾句例行廢話之後,林真秀想起一件事,“你是和佐佐木桑住一間?”

  還沒等他說下半句,堀未央奈已經搶先接話,“是的。對了,琴子說,有一個月沒見林桑了。林,你用我的電話號碼加下IM,等下開視頻讓琴子和你說兩句,她剛洗了臉,素顏哦。我現在掛電話去開權限,等你。”

  一連串暴風驟雨般急促的話後,電話不容分說被掛斷。林真秀放下電話,皺著眉頭,又舒展開來,無奈又有點寵溺地笑了。

  什麽琴子說有一個月沒見林桑了,還不是想加IM的借口,看來今天又嚇到她了。一邊想著,他一邊打開IM,把堀未央奈加上,沒多久,視頻通信的請求就發了過來。

  點擊接聽後,屏幕裡出現分別還不到十個小時的那張嬌俏小臉,笑著,撒嬌一樣喊著:“林……我讓琴子和你打招呼。”

  話音未落,鏡頭晃了晃,屏幕裡出現滿臉窘迫的佐佐木琴子,跪坐在床上,還好衣著整齊,不會讓人感到尷尬。

  林真秀隻好停下先訓她兩句的打算,說道:“佐佐木桑,好久不見了,今天我去番組錄製現場時還想和你打招呼呢,可惜沒見到。”

  “是的,很久沒見林桑了。今天是選拔組去錄番組,所以我不在那裡。”佐佐木琴子不敢看鏡頭,結結巴巴地回答。

  鏡頭裡忽然出現堀未央奈的臉,對他說,“林,你的年齡比琴子大很多,加桑她覺得不自在,要不然叫琴子也行。”隨即她轉頭問,“琴子,對不對?”

  佐佐木琴子低著頭,輕聲說:“是,林桑請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這個心機girl!”林真秀心裡不疼不癢地罵了一聲,不過這情景下已經容不得他說“不”了,只能應了一聲,在說了幾句客套話後,轉向堀未央奈,繼續前面的話題。

  “有沒有二期生和一期生住一間的情況?”

  “有。Kii醬和飛鳥桑住一間,蘭蘭和高山桑住一間。”這個嬌俏少女眉飛色舞地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已經和卡琳一起安排好了,關照她們借著住一間的機會多說說話,打好關系。”

  她異常活潑的樣子讓林真秀想起白石麻衣和他說的“她現在越來越活潑,快和生田差不多吵鬧了,和以前有很大不同,倒是有些奇怪”那句話,又想起沒多久前衛藤美彩發給他的那張照片中這個少女直愣愣的模樣,再次心軟了。

  “堀,我今天和西野桑說的那些都是京都個握會那天西野桑釣我時說的話,你不要當真。”他溫柔地說。

  堀未央奈慢慢地平靜了下來,輕輕地問:“那是怎麽回事呢?”

  “前些日子,創始人來日本,為了合作的事想要實地了解握手會的情況,白石和西野桑是握手會成績最好的兩個,所以我向今野桑要了她們的握手券,陪他去京都體驗……”

  林真秀將相關前後情況簡單說了下,最後說:“今天對著西野桑說這些其實是說給今野桑聽的警告,告訴他,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而且我也知道他背後在做手腳,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所以,是在用撩撥西野桑告訴今野桑,如果再這樣慇懃無禮(當人一套,背後一套)就勾引走乃木阪46的ace?”

  堀未央奈出人意料地發問讓他大感尷尬,公務員的天然技能——“托詞狡辯”應激發動。

  “當然不是。如果是撩撥,今天宮城Ricey Lady就是西野桑的了。然而我反對了,她肯定會恨我。如果是撩撥,我會讓她恨我嗎?要說撩撥,松村桑不是更像嗎?”

  這話成功地轉移了視線,堀未央奈的擔心和醋意轉到松村沙友理身上,嘟著嘴撒嬌,“為什麽推薦松村桑?我也很能吃,六碗呢!”

  林真秀差點笑出聲來,心裡松了口氣:毛算是被捋順了,趕緊繼續安撫吧。

  “還記得新宿禦苑賞櫻會時我對你說的‘美味的蛋糕也會是毒藥’這句話嗎?高瀨會長和我私底下有很深的矛盾,他拋出來的任何東西都可能有毒,所以我不敢推薦你。但我也不能肯定一定有毒,你們接下來又會是外務省日本偶像海外推廣企劃的核心,每一個能增強知名度的機會都不能放棄,松村桑也確實所有條件都符合,所以才推薦她。”

  堀未央奈快被說服了,嘟囔著說:“要是早點告訴我你去了京都個握會,不就沒事了嗎?”

  這林真秀可不能順著說以後一定告訴她了,否則就是給自己套上籠頭。

  “那是我的工作,不能隨便告訴別人。而且,你那天開了幾部?一共三部。我到會場時,你大概已經在新乾線上了。要是五部全切,就在現場,我到了後還會不和你打招呼嗎?”

  “再說了……”他開始反擊,“有些要緊的事,你也告訴我了?像你的個人番組,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去嚇白石,你為什麽還是嚇了她,還有松村桑和樋口桑,嚇她們是什麽原因?”

  堀未央奈被問得答不上來——她是沒有提出,但番組策劃加上後,可也沒反對,更是存心對林真秀隱瞞,這時難免有點心虛。

  “那是運營安排的,不是我提的。”她先是否認,然後趕緊轉移話題,“誰告訴你的?”

  “松村桑。”林真秀不怕說出來,反正那隻傻蘋果肯定不在乎,當然更重要的是敲釘轉角,讓這個時常會有點小性子的姑娘以後沒法再追究今天的事。

  “她向我告狀,我隻好和她道歉。今天推薦她也是在幫你後始末(善後)。”

  堀未央奈無話可說,隻好放棄追究。看著時間也不早了,今天錄製番組很累, 明天還有彩排,兩人又說了幾句後,視頻電話就結束了。

  放下手機,她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撲到佐佐木琴子的身上,凝視著對方的眼睛說:“琴子,聽到了嗎?西野桑也在釣林,他多半已經上鉤了!”

  “林桑不是說那是陰差陽錯嗎,都知道為什麽了,怎麽會被釣上?”鹽美人不解。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堀未央奈憤憤不平地說,“他不同意西野桑接下宮城Ricey Lady,不就是擔心有隱患,生怕坑了西野桑?分明在女の人を愛護する(憐香惜玉),還說沒被釣上?”

  “那你為什麽不挑破?”

  “我不敢,而且,我有什麽資格去挑破?”她喪氣地說,然後振奮精神,“不過看起來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所以,琴子你要幫我,那可是西野桑,我一個人打不過她。”

  佐佐木琴子不笨,當然聽得懂這個語境下的“幫”是什麽意思,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

  “聲優哦,林和Aniplex關系很好,《那朵花》真人版SP的試戲就是他找給我的,他要是肯幫你,易如反掌。”堀未央奈像是小惡魔一般,說著“吃了這個果子,你就能夠變得如同神一般”那樣誘惑的話。

  佐佐木琴子還是搖頭。

  “放心,只是讓你去釣他一下。你想繼續,我還不答應呢。”堀未央奈撇撇嘴。

  “說什麽呀。”鹽美人難得滿面通紅,撲在那個對著她不斷胡言亂語的同期身上。

  於是,兩個美少女鬧著玩一樣在床上廝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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