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艦！重創！”

　　“不要停！打沉她！”孤雲叫喊著。

　　“近江”失去了戰鬥力，但是船還可以開。這是一艘集電磁炮與航空打擊力與一身的超級兵裝，把北洋艦隊直接悶在港內炸沉，如果不能趁此機會擊沉他，日後還不知道要造成怎樣的災難。

　　孤雲低頭點開界面。

　　飛輪電容充電20%，剛才18號一輪梭哈，幾乎將全艦能量都打光了。

　　“充能，向北轉向，追上去！”孤雲下令。

　　“艦載機組報告，我們攔截到敵機了！”

　　現在攔截到還有個屁用！

　　剛才“近江”號的艦載機群分成三個機群，從三個不同方向發起導彈攻擊，探測能力不足的阿爾法小隊漏掉了全部目標，差點害得母艦顧此失彼，還挨了一發穿甲彈。

　　“阿爾法小隊，滯空警戒。”

　　不指望你們能夠幹什麽了，能碰到什麽就打什麽吧。

　　孤雲望著左邊飛行甲板上那個大窟窿，剛好砸中了彈射器，接下來自己是肯定不能起飛有人駕駛飛機了。無人機的起飛距離還是足夠的，就是沒法攜帶重型彈藥。

　　“還好，我們也不太用得上飛機。”

　　“這裡是沙飛，有一艘巨型戰列艦接近，你們可能已經進入了射程。”

　　“看到了。”孤雲自言自語道，“他的炮好奇怪啊。”

　　十五根又大又粗又長的管子。

　　但是奇怪的並非這一點，而是這五座炮塔是露天的！露台一樣直接擺放在軍艦上。

　　為什麽?

　　沙飛竭力將相機放大倍率調到最大，孤雲似乎看出些端倪。這幾門炮實在是太長了！粗略目測將近30米，遠遠超過“檮杌”號主炮的長度。這麽長的炮管，在重力作用下將會微微向下彎曲。對於超高速電磁炮來說，這種微小的彎曲會導致炸膛。

　　於是，昂克工程師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將炮管像鐵索橋一樣架起來，在上面加一根桅杆，用鋼絲纜平衡炮管重力。只是這麽一來炮管是直了，炮塔就裝不上去了。

　　五個炮塔乾脆露天布置，反正光粒砸下來的時候什麽裝甲都扛不住。

　　“呵呵，二三式榴燒霰彈就搞定了。”孤雲將半杯殘茶抿入口中。“飛輪電容充好電了嗎?”

　　“85%！我們還需要一分鍾。”

　　“佔領發射陣位，我要撕了這張梧桐葉。”

　　孤雲想起伊勢天誠船邊對自己的汙言穢語，臉色早已漲紅。雖然伊勢不大可能在這艘船上，但打沉她也算解恨。

　　充電，100%！

　　“十八，覆蓋射擊！”

　　18號調整射擊諸元。

　　“近江”的火勢越來越難以控制，也許是因為擊穿機庫導致的彈藥殉爆，她的左側甲板烈火濃煙不斷，不時有爆炸火球從側面炸出來。

　　烈火最終導致左側發動機的電路被切斷，為了平衡推力，右側螺旋槳也不得不停車。

　　“近江”立即從四軸推進變成僅僅由中間兩軸推進，速度跌到23節。他就像一條逐漸擱淺的鯨魚，掙扎著要離開腳下的沙灘。

　　既然速度下降了快一半，很多事情就容易了。

　　需要覆蓋的面積從原來的7公裡見方的一個大蘑菇型，變成了一個簡單的梯形，面積也縮小了一半多。

　　18號改變了射擊方法，將“近江”最有可能到達的位置標注為紅色，依次向外遞減。中央區域由各炮塔交叉射擊覆蓋。

　　“急速射準備！”

　　“沙飛報告，敵艦正在開火！”

　　孤雲愣了一下:“你說什麽?1200公裡外嗎?”

　　“是的！1280公裡，敵艦開火！”

　　“沒事。”孤雲笑笑，“這個距離的射擊誤差可以達到1公裡以上。”

　　“但是……”沙飛頓了一下，“這種炮彈好奇怪。”

　　炮彈，帶著一條明顯的尾跡，雖然像素不夠清晰，但從經驗能夠發現那是馬赫環。

　　馬赫環！

　　火箭噴出的氣體超過音速形成的一種固定氣流結構，通常用於整流穩定火箭的航向。

　　“這是火箭助推彈?為什麽?”

　　孤雲狐疑不已，明明可以直接加速到第一宇宙速度，為什麽要用電磁發射火箭助推?

　　糟糕！

　　“十八，立即開炮，快跑！”

　　砰！

　　18號沒有任何猶豫，當計算結果與炮管指向重合，炮彈流星般飛出天際。

　　五連發，40發炮彈一起在外太空飛翔。

　　完成這一切，孤雲甚至沒有給飛輪電容充電，而是將全部電力加注到螺旋槳，掉頭向南奔逃。

　　35節，“檮杌”必須以最快速度，盡力向南拉開距離。

　　三腳貓等人還在損管，被這突如其來的急轉彎甩到失火船艙艙壁上，紅色的鋼板就像一面岩漿翻湧的牆，即便身穿消防服，也被燙的齜牙咧嘴。

　　“哎喲媽呀，怎就不知道說一聲呢。”

　　“打開干擾機！打開全部干擾機！關閉雷達布設離子盾！”

　　通話器裡傳來孤雲的聲音。三腳貓聞著空氣中的焦糊味，想著自己被燙紅了的屁股，不自覺想到烤培根的味道。

　　“那是製導火箭彈！我們要跑出射程外！”

　　孤雲似乎又想起什麽，補充道:“阿爾法小隊立即回復！”

　　“阿爾法在！艦長有什麽吩咐！”

　　“把偵察機打下來！要不然就下來給我收屍！”

　　“收到！加緊搜索本艦上空。”

　　飛行員齜牙咧嘴，看著高空留下的白色航跡雲。昂克聯邦的高空高速偵察機，簡稱“一對三”偵察機。

　　意思是，三倍音速，三萬米高度。三倍音速是亞音速衝壓發動機的動力極限，靠著這樣一台發動機，這種無人偵察機飛得比一般的防空導彈還要快，更不是隱形艦載機可以捕捉的。

　　“檮杌”號裝備的隱形艦載機最高速度只有兩倍音速，最大升限大約25000米，不僅追不上，而且夠不著。即便發射遠程導彈，這個東西的發動機總工作時間只有10秒多一點，平射號稱能打100公裡，如果仰射，飛不出多遠就會耗盡能量，變成一枚只能滑翔的可控火箭。

　　很快，它的速度就會低於三倍音速，連人家的尾氣都摸不到。

　　“你只需要用紅外設備捕捉目標，剩下的交給我。”18號向飛行員發送了一條簡單的指令。

　　“主炮，裝填二三式榴燒霰彈。”18號下達第二道指令。

　　孤雲疑惑道:“為什麽不是EMP彈?”

　　呵呵，還知道我想幹什麽。

　　18號解釋:“對方有防EMP設備。”

　　即便不發射EMP彈，在3萬米高度也會遭到各種宇宙輻射，如果沒有防護，飛行儀器是很容易損壞的。在沒有自動駕駛AI的年代，要飛到這個高度的人類必須穿著厚厚的宇航服，以抵禦宇宙射線的致命威脅。

　　“主炮，大仰角射擊準備。”

　　射高，30000米。

　　射距，大約40000米。

　　直射距離，50000米。

　　提前量，11.1111秒。

　　“激光炮隨動主炮，隨時轉入跟蹤。”

　　一切準備就緒，18號開始進入蟄伏，靜靜等待時機。

　　高空航跡雲如同蛛網，縱橫密布，每一條航跡雲都是一架飛越的無人機。事實上，當初“近江”起飛的十幾架無人機交替橫穿“檮杌”號上空，為母艦提供不間斷的目視解除，這才讓炮擊得以有效進行。

　　“母艦，阿爾法小隊報告。航跡雲，從南面過來，高度三萬，我標注到了CIC全息圖上。”

　　孤雲點開全息圖，果然，五十多公裡外，光電探測器捕捉到一段航跡雲。

　　“你打算怎麽辦?”

　　18號根本沒有回話，而是立即調整航向，主炮也跟著旋轉。

　　激光炮最先發射，無人機突然被一束巨大的光柱照中，在空中反射出獨特的光譜信號。

　　“測距完成。”

　　18號留下一段信息，開始調整發射功率，短短0.2秒，孤雲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炮口衝擊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