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派來的跟蹤魏灼和陳水心去向的小廝火速回到了楚家,“湘小姐!我親眼看見那小姑娘駕著馬車進入了大悲寺!”
“他們一出楚家的大門,哪兒也沒有去,直直地出了都城,前往大悲寺!”
小廝說的活靈活現,“我見著大悲寺寺門大開,還有僧人陪同進入其內,我記得那位僧人就是國師身邊的人!”
一時之間,楚湘的臉色好似變成了調色盤,五顏六色,好不精彩。
她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記住,你看的這些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
小廝面容一變,低聲應諾。
好在楚湘是個“厚道”人,她又道,“你做的很好,去找管事那賞銀!”
小廝神情一放松,就退了下去。
楚湘的手卻是握緊又放松,她不能理解陳水心和她兄長的意圖,明明她都已經將其中的厲害關系,全都告訴給了陳水心。
經過三個多月的相處,陳水心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在楚湘的眼裡,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卻有著絕佳天賦的後天武者,這樣的人很好欺騙、洗腦。
可是他們還是一頭栽到了大悲寺這個“巨坑”之中。
楚湘卻還是強行忍了下來,小不忍則亂大謀,她還想等著陳水心“回頭是岸”。
大悲寺。
延心留下了魏灼和陳水心,他自己則去找他的國師師叔。
陳水心坐在禪室裡,她察覺到周圍並沒有人靠近時,就悄聲和魏灼道,“小鐲子,你說延心是什麽意思?他是有方法能夠幫助你嗎?”
魏灼卻是一副老神在在,“唔,他們一定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上發生了什麽事,才會如此堅定地說自己是拯救者。拯救萬民,拯救這片土地。”
他合情合理地猜測道,“也正是因為他了解這個世界,才會覺得我的傷勢,還可以挽救,他想解了我和他之間產生的因果。”
陳水心道,“若是他真有方法就好了!”雖然魏灼一直表現的胸有成竹,但陳水心還是很害怕,丹田出現了裂口很難解決,她都做好了準備,若是尋找不到方法,她要逼著魏灼用月風草給出的邪法了。
魏灼抬起頭拍了拍陳水心的肩膀,讓她不必如此緊張兮兮,治好丹田的方法雖少,但還是有,就拿近的說,他噩夢中那個孽障徒弟說中就捏著一種可以修複受損丹田的方法,當初她可是為了救治她的“情人”。
而據他觀察,這種方法甚至並不是邪法!是正兒八經的正道之法。
延心來到國師居住的地方,國師正在打坐,他上前輕輕地道,“師叔!”
國師是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卻並不慈眉善眼,反倒眼神裡帶著一抹勢不可擋的銳利之色,銳利之色褪去之後是經歷過世事的滄桑,帶著一種通達世事之感。
“延心啊”,他無甚表情地問道,“見過你的舊友了?”
延心的雙眼裡卻是盛滿了孺慕之色,“師叔,我的舊友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他是無意間闖入這裡的。”
“和他們一起闖入這裡的還有兩個草木精怪,下面的人暫時還沒發現這兩個的蹤影!”
延心把魏灼所言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他的師叔,“那兩個草木精怪也已化形,想來至少也是元嬰期修為,好在這片大地上有天道製約,他們發揮不出巨大的破壞力。只要他們不隨意動手,放他們離去即可。”
“只不過,怕就怕有心人故意去接觸他們,使得他們會對我們造成損傷。”
國師卻不把那草木精怪放心眼裡,“無妨,就算讓那些人得了草木精怪,也仍然掀不起水花。”
延心點點頭,師叔做事雖然隨意,但卻會把方方面面都考慮進來,只是他需要和師叔提個醒,存個底。
只聽他的話音一轉道,“只不過我的舊友身受重傷,他的丹田出了點問題。”
國師的眼眸一閃,盯著眼前的延心看了一會兒,但卻並沒有出聲。
延心卻是繼續硬著頭皮說道,“師叔,他曾經救我一命,與我之間已有因果牽絆,我想還他一命。”
國師早已了然於心,“唔,確實該還。”
延心又道,“此人心性並不壞,雖然也不是那‘純正’的大好人,但也沒有主動做過壞事。”甚至還有那麽一點慈悲心腸,不然他怎麽會拚著大力氣把延智和他帶出那片詭異的世界。
而正是因為他在那片大陸有了奇異的經歷(做了那個沒有前進道路、沒有方向的噩夢),才讓他突破了自我,找到了方向,循著師叔的步伐,一直找到了這裡。
國師難得地露出了一抹笑意,“延心,你倒是有了些許明悟。”
原來延心的身上非黑即白,沒有什麽灰色地帶。
可是現在難得他也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國師的心裡很是欣慰,他道,“你準備準備,帶他去一趟茂石林。難得有一個人竟會影響你的身心,這個人可以活下去。”
“不過”,國師看著延心的目光帶著一份鄭重,“這片世界真正的秘密不可告訴他!也不能讓他看到最···”他聲音幾不可聞,但延心還是一下子就懂了。
他自然知道輕重,他點點頭。
國師揮了揮手,就讓他退下,去準備帶那什麽舊友去茂石林。
延心得到了師叔的同意, 他為魏灼擔憂的心瞬時落下了一半,茂石林裡的東西可是號稱能夠使白骨生肉,讓人死而複生啊。
延心回到禪室,“請魏施主跟我去一個地方,那裡或許有能夠治愈魏施主丹田的方法。”
陳水心眼睛一亮,立馬攙扶著魏灼站起來,向外走去,邊走還邊問,“延心師父,我也能去嗎?我保證不該問的話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也不聽!”
延心面露遲疑,陳水心倒是有些難過,她只能道,“那我把小鐲子交到你的手上了!你一定要照顧好他啊!”
延心很感謝陳水心的“知進退”,他許諾道,“陳施主請放心,我會照顧好魏施主的。”
魏灼拍了拍陳水心的腦袋,就跟著延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