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晨身體羸弱,但耳朵卻天生靈敏的出奇,正被倆個丫鬟欺負的慕容晨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急忙喊停,話音未落,只聽見“砰”的一聲,房門第三次被無情的踹開。
“喲,你們這是在玩什麽呢?”
踹門而入的是個紅衣丫鬟,彎柳眉桃花眼,走起路來柔若無骨,說話的聲音像貓叫那麽魅惑人心。
“聽雨,你太沒禮貌了,門都被你踹壞了!”
這紅衣丫鬟正是慕容晨九位貼身丫鬟中的聽雨,剛要脫去慕容晨鞋襪的尋幽被突然闖入的聽雨嚇了一跳,與焚香一樣,絲毫忘了自己剛剛是怎麽進門的,反而還教訓起了聽雨。
“呵呵呵~”
聽雨掩嘴而笑,反手將門關上,隨後搖曳著那風擺楊柳的身姿來到尋幽三人跟前,彎下前凸後翹的身子對著滿臉是汗的慕容晨臉上輕輕吹了一口氣。
“公子,你這滿頭大汗的是在做什麽,來,我給你吹吹汗!”
慕容晨被聽雨一口蘭香之氣熏的心中一陣蕩漾,又看到彎身時聽雨那若隱若現的領下風景,不由得氣血翻湧鼻子一緊,兩行鼻血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呲溜~”
慕容晨將鼻血狠狠地吸了回去,閉上了眼睛,眼不見為淨,口中默念《太上感應篇》,妄想化去心中雜念。而那雙已經紅到了根上的耳朵足以說明,慕容晨還是個未經人事的童男子!
聽雨與慕容晨同歲,只是個少女,卻已長的曲線玲瓏風情萬種,這是天生的媚骨,像那早熟的水蜜桃,任誰都想偷偷摘下嘗個鮮,品品其中滋味。
初懂人事的慕容晨可禁不住聽雨這天生媚骨的誘惑,也不想折騰自己了,索性就乖乖投降了。
“好了,我認輸,投降了!”
焚香聽言小嘴一咧,俏臉頓時得意洋洋起來,像極了開屏時驕傲的孔雀,松開了按著慕容晨的雙手,焚香又拍了拍正準備強行脫去慕容晨鞋襪的尋幽,示意她可以停手了。
“好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算你識相,說吧!”
意猶未盡的尋幽心不甘情不願的松開了手,等慕容晨直起身子,尋幽拿著毛筆在慕容晨眼前又舔了好幾下筆尖,然後衝著慕容晨的腳嘟了嘟櫻桃小嘴,警告著慕容晨要從實說來。
聽雨剛來,並不知書房中三人先前在說什麽做什麽,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剛剛她進門時見到慕容晨被按在桌上,覺得好玩,這才上前與焚香尋幽一起戲弄慕容晨。
“你倆在說什麽,要公子說什麽呀?”
焚香性急,劈裡啪啦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講了出來,等焚香講完,聽雨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來。
“公子,你說嘛,趕緊說嘛!”
媚骨天成的聽雨拉著慕容晨袖口,在那兒不停的扭動著身體撒嬌,胸前的波瀾壯闊讓慕容晨再次默念起了《太上感應篇》。
“小妖精!修了九萬年的狐狸精!早晚把你就地正法了。”
慕容晨心中閃過了他認為理所當然的念頭,他想的也沒錯,在燕國,所謂貼身丫鬟,和童養媳也多大區別,只不過一個有名分一個沒有名分。
能為主子生個一兒半女的貼身丫鬟,通常都能被納個妾什麽的,至於生不出來的,那就要看主子的稟性了,遇到好點的還能讓你嫁人,遇到不好的,指不定就把你賣青樓去了,這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好了,都坐下吧,聽我慢慢和你們說!”
慕容晨坐了下來,
抹了抹一頭的汗,然後招呼三個丫鬟也一同坐下。 “今天這事,還得從燕國北面的庫勒爾大草原說起。”
“五年前,庫勒爾草原上原本默默無聞的丁零部落突然崛起,在首領塔骨那罕的帶領下,不停吞並著周邊的部落。”
“隻用了五年時間,塔骨那罕就統一了草原,去年,塔骨那罕在草原建了一座丁零城,並宣布立國,國名敕勒,自封順帝。”
“燕國北境與草原接壤,為了摸清敕勒的底細,也為了防止戰爭,仁和帝在塔骨那罕稱帝時派出了使團觀禮,以示對敕勒國的尊重和友好。”
“當時帶使團觀禮的就是壽王,我估計,壽王就是那個時候被敕勒國收買了。而敕勒國收買壽王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及時掌握燕國的軍事部署。”
“前不久,聽我爹說,敕勒國正在往南調集大軍,隱隱有攻打中原的跡象。這個時候壽王被我爹抓了,抓的很蹊蹺,也很是時候!”
“壽王是陛下的長輩,聽聞燕國高祖皇帝曾留下祖訓,皇室血脈之間不得互相殘殺,否則君不能為君,王不得封王。”
“朝廷有個麗景司,司內有三萬紅衣衛,收集情報的能力獨步天下,就壽王這點通敵賣國之事,陛下應該早就知道了,或許就是礙於祖訓,一直不能對壽王動手。”
“草原如今蠢蠢欲動,我爹和外公作為陛下的左膀右臂,自然要為陛下排憂解難,想盡一切辦法除去隱患。”
“所以,我看今天的事情,就是我爹和外公還有陛下早就串通好了的。昨晚是找人故意栽贓壽王,然後今天就以為我討公道的名義鏟平了王府活捉了壽王。”
“陛下沒動手,是我爹動的手,又是我外公在隨我爹一起為我討公道時,無意間發現了壽王通敵賣國的證據,這樣陛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理掉壽王了。”
“既不違背祖訓,也鏟除了身邊隱患,一舉兩得!”
焚香等三個丫鬟聽完慕容晨的解釋,真正的一語點醒夢中人,都是恍然大悟。
“咦?”
“聽雨,你今天熏了什麽香,怎麽以前從來沒有聞過。”
尋幽突然聞到一陣撲鼻異香,九雅之中,只有聽雨平時愛熏香,房中幾人也都聞到這撲鼻的異香,於是同時望向了正一臉詫異的聽雨。
聽雨也正覺得奇怪,今天自己並沒有熏香,還以為是焚香或者尋幽熏的,剛想說她倆今天怎麽也這麽好興致,學著自己熏起香來了,剛想解釋兩句,就聽見“砰”的一聲,房門被第四次踹開了。
這次踹門的並不是什麽丫鬟,竟是一名身穿玄枵營黑甲的士兵。
“你誰呀,一個小小士兵竟敢擅闖公子的書房,活的不耐煩啦!”
焚香脾氣大,第一個跳了起來指著那士兵鼻子罵道。
“括噪!”
“都躺下吧!”
隨著那名士兵的話音落下,慕容晨幾人突然覺得頭昏腦脹,視線逐漸模糊,不一會兒,幾人竟都暈厥了過去…………
燕國皇宮,威嚴莊重的金鑾殿上,臉如真龍不怒自威的仁和帝正端坐在龍椅上。文武百官分列兩班,涇渭分明,都虎視眈眈盯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壽王,眼裡燃著對賣國賊的恨意。
凶神惡煞的慕容衝手拿一根虎筋纏鐵絲長鞭,站在武官行列之首,只要仁和帝一聲令下,手中長鞭便會狠狠朝壽王揮去。
“壽王,按理朕還要叫你一聲皇爺爺,你怎麽會這麽糊塗,現在你讓朕怎麽辦?”
壽王臉上那老皮褶皺中已經被嚇的凝聚了不少冷汗,因為褶皺太深太多,以至於這些冷汗都流不下去,因此壽王只能使勁晃了晃腦袋,將這些冷汗甩出。
“陛…陛下,是老臣一時糊塗,求陛下念在血脈相連的份上,饒過老臣這一回吧!”
仁和帝並未直接回答已被慕容衝打的鼻青臉腫的壽王,反而向丞相羅天麟開口詢問。
“羅愛卿,通敵賣國,該當何罪!”
羅天麟站於文官首位,當下橫跨一步,滾圓的肚子隨之一陣抖動。
“啟稟陛下,按燕律,通敵賣國者當斬立決,抄沒所有家產,家人入苦窯服役十年,十年後流放邊陲之地。”
仁和帝聽完默不作聲, 閉目沉思,整個金鑾殿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沉思片刻,仁和帝開口道:
“羅愛卿,壽王雖犯死罪,但高祖昔日留下祖訓,皇室血脈不可互相殘殺,有何變通之法?”
“有!”
羅天麟幾乎沒經思考就應聲而答,像是早就串通好了一樣,回答的那麽乾脆直接,不過,也有可能…極有可能…真就是串通好了的。
“按燕律,通敵賣國者有將功贖罪行為的,可免死罪!”
“哦?”
“壽王聽見沒有,你還有什麽事情可以將功贖罪的,說出來,朕免你死罪!”
“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今日朕殺不了你,可有人能殺你,慕容愛卿~”
仁和帝說完,對著慕容衝眨了眨眼睛,慕容衝頓時心領神會。只見慕容衝上前一步,從身後抽出一把金光閃閃的短鐧。
“諸位,可認得此鐧!”
金鐧一出,百官震驚,紛紛議論起來。
“嘿嘿,這是先皇禦賜我們慕容家的金鐧,上打昏君下打奸臣,有先斬後奏之能!”
“啊,我想起來了,上將軍的父親慕容老將軍當年救過先皇的性命,先皇為了感謝慕容老將軍,也因為慕容老將軍一家都忠心為國,所以先皇就賜下金鐧,請慕容家世代監國。”
說話的正是禮部尚書張直,張直與慕容衝年齡相仿,出身名門,長的儀表堂堂一身正氣,與慕容衝也是自小相識,他博古通今處事老道,人們都說他將來能接了羅天麟的班,是燕國下一任丞相的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