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婪便帶著這幅春宮圖前往了鬧市街區,這樣的畫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懸掛起來讓人欣賞,江婪將畫軸卷起放在身旁。
或許是職業習慣,在街邊江婪的目光總會被一些老頭老太太吸引,其實扎彩匠也是一門不錯的手藝而且還是剛需,總比賣畫強,等了半晌才有人來打聽。
“你是賣畫的?”
“對”
“讓我看看你的畫”
“這幅畫普天下都只有一副只要是男人都會喜歡,想看畫先付十兩銀子,想買走一千兩不議價”
江婪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給這人擠了擠眉頭,一副你是男人你應該懂的意思。
“你有病啊”
但這買畫的人顯然沒有領會到其中的深意,看畫還需要錢,罵了一句轉身離開留下江婪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一上午的時間想看畫的倒是有兩三個,但是付錢的一個都沒有。
“難道是這個世界的人太淳樸?還是自己太那個什麽…”
在林安城中轉悠了半日,最後陰差陽錯的來到了成鈞書院外圍,江婪掃視了幾眼看到閻李流不在這才安心開始賣畫,這個老頭子是個磨人精,身為畫師前輩不恥下問謙遜的有些過分。
成鈞書院的人都是文士而且個個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財大氣粗。
看到江婪賣畫來詢問的人逐漸多了起來,一聽看畫需要交十兩銀子不少人都擺擺手離開,但總算是留下了兩三個。
“胡文兄,今日我倒要看看這是什麽畫,看一眼都要十兩銀子”
這手持扶扇的公子哥直接取出三十兩銀子交給了江婪,江婪也不客氣,收起來以後把這三人神神秘秘的拉倒一個角落,然後才將畫卷展開。
林婉溪五官精致長相奇佳,雖然刁蠻驕傲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但經過修改以後媚骨天成。
胡文,周遠兩個人眼睛都看直了,畫上的人身著輕紗動作姿態極其妖嬈,雙眼中似有豔波流轉勾人心魄,嘴角一抹壞笑讓人鼻血噴張。
這幅畫完美的體現了一個真理,最好的誘惑是若隱若現!
“此畫畫技細膩線條妖嬈,一筆一劃都點在了人心坎上,一千兩我要了”
周遠將畫直接卷了起來然後取出一張銀票交給了江婪,與胡文宋玉告辭以後便匆匆回家研究畫技。
“江兄,我也是愛畫之人,剛才那樣的畫還有嗎?”胡文低聲問道。
“還有一副,不如明日還在此處?”
“沒問題,那些衣服顏色太豔我不喜歡,你把這些多余的東西都給我去掉”胡文的笑容異常猥瑣。
“這畫只是我的收藏而已,我哪有那個本事自己去畫…”江婪有點為難的說道。
不管胡文怎麽要求,甚至加錢江婪都不準備同意,畢竟做人還是要有下限的。
“我猜也是,你這麽年輕怎麽可能畫出這樣的佳作”
胡文最後也只能花同樣的價錢,賣和剛才一樣的畫。
胡文周遠離開以後只剩下一個看起來有些柔弱的少年,面色蒼白略顯病態,剛才三人一起看畫,胡文周遠本性保留無疑,只有這少年無動於衷似乎絲毫都沒有受到影響。
“本以為成鈞書院都是胡文周遠之流,沒想到還有宋玉兄這樣的真君子,在下佩服”
江婪並沒有誇大其詞,他自覺畫技精湛,這幅畫就連他看了都有一些心動。
只有宋玉淡定自若,單是這份心性就讓他高看一眼,
怪不得成鈞書院屹立百年不倒。 “這畫是你畫的吧”宋玉突然問道。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這是我的收藏,只不過眼下缺錢所以只能忍痛割愛”
江婪怕節外生枝,所以並沒有說這些畫出自他手。
“我也是畫師,這墨跡尚新顏料也依然潮潤,這幅畫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三天”宋玉說道。
“人物畫本身就是丹青法中的禁忌很少有人會鑽研此道,江兄的天賦或許不會比林婉溪差多少”
被宋玉點破以後,江婪索性也大方承認。
“看來瞞不過宋兄的法眼”
“你能不能幫我也畫一幅…”
“不管宋兄想要什麽,我都能畫出來”江婪對自己的畫技格外自信。
宋玉臉上浮起一抹紅霞,然後聲音細弱低如蚊喃。
“幫我畫一個男的…”
“這種圖那有人要男的”
一開始江婪還沒有想明白,但很快就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一臉的恍然大悟,不愧是成鈞書院的高材生,品味都是如此的獨特。
“你不能畫嗎?”宋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當然可以,但是宋兄你這可就算是定製了,價錢要漲一些,漲五百兩怎麽樣”
“好,你也要為我保密”
“放心吧,我的嘴很嚴”
回到客棧以後江婪就開始動筆,胡文的要求稀松平常很簡單, 宋玉就需要左右思考一下了。
既然要男的那就定然是豐神俊逸的一類了,江婪突然想到了李由琅,那家夥是個十足的美男子,說話唱歌又好聽,如果畫下來別說是宋玉,一定還有不少女人願意重金求購以解相思。
“李由琅,對不起了好兄弟”
從南屏鎮離開已經有月余,按照盧道玄說的方向一路向南李由琅也來到了雲州的邊緣地帶。
雲州多山堯州多水,到處都能看到有農夫帶著鬥笠在水田中勞作,時不時還能聽到田間地頭傳來婉轉的山歌。
趕了這麽久的路又累又渴,恰逢路過一處溪水溪水清澈見底,李由琅掬一捧在手中喝了幾口。
感覺滿身黏糊糊的,順便準備洗洗。
褪去了衣服進入水中,感覺到溪流從身上緩緩流過渾身的疲乏都少了很多。
穿好衣服剛要離開,溪水的上遊傳來了悅耳的歌聲,李由琅忍不住循聲而去。
樹木掩映的溪水旁放著一件淡藍色的衣服,而溪水中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正在一邊戲水一邊哼唱著莫名的歌曲。
剛看了沒幾眼,李由琅腳下踢到一顆石子掉入水中,動靜驚動了這女子不由得失聲呼喊。
“來人,有人偷看”
聲音剛落,林中躥出幾個侍衛模樣的人,李由琅拔腿邊跑。
“膽敢偷看我們小姐沐浴,小賊你是何人,可敢留下姓名”
李由琅一邊跑一邊不假思索的回道
“有何不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江婪”
“江婪,對不起了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