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兒的文章,怎麽可能排的那麽低!”
王立冬每次考完試回到家後,她都會讓兒子把卷子重新做一份。按著她的分析,‘桉首’是十拿九穩,卻沒想到竟然是吊車尾。
“娘子,你做什麽?”齊父拉住準備下車的娘子,“不為肯定不會看錯的,你再看也是這成績。”
齊母道,“我現在去找開封府尹。我要看一下今年縣試排在前十的試卷,到底有多出彩?
衡兒那麽好的文章,竟然只能排在倒數第三。”
王立冬忙開口勸阻,“母親,科舉最重要的是會試和殿試的成績。
前面的幾次,哪怕次次排在第一,也就是名聲好聽點。
為了一個小小的‘桉首’就和主考鬧的不可開交,那接下來的府試、院試、鄉試,人家肯定會給我穿小鞋!”
平寧郡主冷笑道:“那我就去宮裡....”
王立冬翻翻白眼,“母親,你為了一個芝麻大小的縣‘桉首’或者府‘桉首’,去找陛下,就是告贏了又如何?
接下來的幾次考試,考官要是繼續這麽排名,你難道每次都找官家?!”
皇帝又不是你親爹,哪有什麽閑工夫,幫忙處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算是親爹,也沒這麽使喚的,太不把皇帝當回事了!
平寧郡主被兒子的話噎的!
冷哼一聲,重重一扭身,盯著窗簾生起了悶氣。
作為舔狗的齊父,立即出聲訓斥道:“衡兒,怎麽和你母親說話的,她生那麽大氣,還不是為你討個公道。快向你母親道歉。”
雖然他也覺得兒子的話沒錯,但...就不能說的委婉點,等回到家,王立冬拍拍pg回了自己院子,可他能去哪?
看到齊父拚命朝自己打眼色,眼中還露出一絲哀求之色,王立冬有些感慨,盡量別娶高門閨女,否則日子就會和便宜老爹一樣過得非常苦逼了。
為了家庭的安定和諧,回家的路上,王立冬開啟甜言蜜語技能外加幾個千年後的小段子,千辛萬苦才把齊母哄的陰轉多雲。
回到家,剛坐下,王立冬就發現桌子上擺著一盤新鮮水果,拿起一顆新鮮荔枝,驚訝道,“這是哪來的?”
倒不是驚訝開封這邊怎麽會有荔枝,而是往年想吃到新鮮荔枝,差不多還要過一個多月。
齊母道:“你外祖今早派人送來的。”
王立冬道:“外祖家有船隊從南邊回來了?”
大宋時期,海貿非常發達,這麽賺錢的生意,勳貴當然不會落下。像他家就有3個船隊,不過規模都不大,倒是外祖襄陽侯家,海貿生意做的非常大,一共有8個船隊,主要往來於大宋和東南亞這一帶,聽齊母說,每年差不多能入帳小百萬貫。
齊母點點頭,“這次送了不少小東西,衡兒等會兒自個去倉庫看看,喜歡就挑些。”
王立冬吃了兩顆荔枝,“母親,現在京師荔枝能賣多少錢?”
齊母看向自己的大丫鬟,喜兒忙道:“娘娘,小公爺,這兩天,一顆新鮮荔枝差不多能賣1貫左右。
下月初開始,荔枝就會漸漸多起來,那時候差不多能賣500文/顆,到了六七月份,往年的價格保持在80文/顆。”
王立冬問了一些其他的時令水果,發現只要是南方的時鮮水果,京師的售價大多貴的離譜。
就拿荔枝來說,產地差不多是8文/斤,一斤差不多20顆,按京師的價格,至少能翻200倍。
搶劫都沒那麽暴利!
這生意可以做。
王立冬想了下當下海船的速度,最快的差不多也就100公裡/天。從粵省到東京城,差不多要一個月。
怪不得賣那麽貴。
這麽長時間,按著當下的保鮮技術,大多數水果在半路上就全爛了。
....
接下來的一周,除了處理一些重要的事情外,王立冬哪都沒去,就窩在府裡專心的把‘飛剪式高速風帆船’的圖紙給複製了出來。
“公子,這船好像是西洋那邊的式樣?”春蘭手指著飛剪式高速風帆船圖紙道。
“把好像去掉。春蘭,我們有造船廠嗎?”
“府裡有2家不大的造船廠。”
家裡既然有,那就不用花錢再買了,王立冬跑了趟父母院子,就要來了家裡在城外汴河邊的一處小造船廠,
“不為,讓船廠按著圖紙盡快造一艘出來。龍骨和船肋,讓鐵器場做。”
“公子,這龍骨要是用鋼的話,是不是太重了?”
“用木頭的話,我擔心速度太快散架了。”
不為好奇道:“公子,這船能跑多少?”
王立冬想了下,道:“80裡/時辰。”
不為被這速度嚇了一大跳,這年頭比較快的海船,一個時辰也就十來裡的路程....這都快了七八倍。
王立冬道:“記得圖紙保密,千萬別流出去。”
不為忙點點頭,真要能達到小公爺說的速度,那手裡的冊子絕對價值連城,以後訂購的肯定不會少。
忙完飛剪船的事沒幾天,王立冬又再次來到了貢院。
府試和縣試的考題其實差別不大,就多了一項,‘策問’。
一共考三場,一共4天時間。
“衡兒,你沒事吧?”
考完最後一場,王立冬剛出貢院大門,就見到站在門口的齊母。
“母親,怎麽不在馬車裡等?”
齊父道:“早上聽說考場裡邊,有學生被毒蛇咬死,你母親實在放心不下。”
王立冬忙拉著老娘安慰道:“母親安心,真要遇上了,就憑我的身手,也不會有事。”
齊母見兒子安然無恙,吊著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
“衡兒,沒影響你發揮吧?”
王立冬道:“我知道的時候,卷子都全寫好了。”
這次被咬的考生,就在他隔壁的隔壁,雖然離的很近,但考生被咬後沒發出什麽聲音,所以他也沒注意到。大概到了十點左右,有巡視官經過的時候才發現,不過那時候那考生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三天后,公布府試結果的日子。
一大早,吃好早飯,王立冬就被齊母拉著上了馬車,來到了貢院門口。
等不為看清看著張貼出來的榜單,在最後一排找到了自家公子的名字後,立即小跑著回到馬車邊:“娘娘,公子過了。”
平寧郡主追問道:“衡兒這次排了第幾?”
不為立即垂下腦袋,小聲回答:“最後一名。”
平寧郡主的臉色立即黑成了鍋底,咬牙道,“開封府尹,欺人太甚!”
王立冬安慰道:“府試不比縣試,通過的人一般都不會超過20人。”
馬車外的不為也接話道:“小的剛才數了數,這次總共才通過了18人。”
平寧郡主冷聲道:“今天我一定要進宮。要是再這麽下去,下回衡兒你的成績可能就掉榜外了。”
王立冬忙勸道:“母親,如果你現在進宮告狀,說不定就中了開封府尹的下懷。”
齊母不解的看著兒子。
王立冬解釋道,
“母親告狀後,當今肯定不可能只聽一面之詞。
到時候開封府尹必定面聖。
聖上問起原因,開封府尹必定會說,他是因為愛護我,為了我好所以故意打壓我。”
齊母滿臉不可思議道:“把你安排在最後一名,怎麽就成愛護你了?”
王立冬道:
“理由就是擔心我少年得志,成了方仲永第二,最後淪落為一個平庸之輩。
所以故意打壓我,那樣我就不會狂妄自大,能繼續刻苦、勤奮地學習。
當今聽後,想必會非常滿意。
而那些文官們都會大讚此人,稱他是個愛護後輩的好官。
接著就會大肆宣揚,讓這件事成為一段美談.......
而我,只要還想在大宋當官,就得捏著鼻子上門感謝人家的一番打壓。”
齊母細細想了片刻,覺得還真有可能變成真的,頓覺像是吃了一隻蒼蠅....
..............
歲月無聲,時光無痕,眨眼間就到了初夏,離院試的日子,也就不到一周的時間。
系統:“宿主,‘易筋經’經驗值已滿,是否升級?”
“升級!”
“叮,‘易筋經’技能已升級為lv4 0/10000。”
聞著鼻尖傳來的惡臭,王立冬發現自己全身上下,貼著一層黑銀色的汙漬。
起身動了動,感受了一下,發現前所未有的輕松。
知道已經把隱藏在身體裡的重金屬,全部拔除乾淨了。
左手輕輕一揮,不遠處的窗戶‘嘎吱’一聲,打了開來。
王立冬輕點了下地面,整個人就從臥室消失不見,二三十個呼吸後,飄過東京城牆,來到了金明池邊。
痛快的洗了個澡後,沒直接回家,而是進了趟皇宮。
易筋經練到了lv4,只要不被上千人圍死在一處,那就性命無憂。
花了小半個小時,王立冬就把皇宮逛了個底掉。
既沒發現有什麽絕世高手,也沒發現什麽陰私謀反之類的情節。
老皇帝和傳說中的一樣,大半夜的不睡覺,還在努力的加班加點,為大宋的未來揮灑著汗水...
沒了!
這大宋朝的皇宮....無趣的很。
回家睡覺。
王立冬一個閃身,就往自家趕去。
“汪汪汪.....”
一陣狗吠,從前面幾百米外傳來。
確認了下方向,魯國公府。
想到最近個把月,魯國公乾的那些操蛋事....王立冬轉了個身,五六個呼吸後,人已站在一處大房頂上。
“汪汪汪....汪汪汪....”
十幾隻瘋狗,看到對面屋頂上的陌生人,立即開啟了群吠模式...“汪汪汪....汪汪汪....”
“吵什麽吵!”一個光著膀子的小廝,提著一燈籠從狗圈不遠處的一間房內走了出來,“白天還沒叫夠啊,大半夜的不消停。”
走到狗圈旁,小廝晃著手中的燈籠,發現十一隻狗都好好的,再看了一圈周圍,沒什麽異常後,不爽的對著狗圈又噴了幾句。
“彭!”
見小廝關上房門後,王立冬隨手招來一塊瓦片,手一揚,十幾片碎瓦‘嗖嗖嗖’射向狗圈。
“噗噗噗....”生龍活虎的十一條瘋狗,紛紛爆頭倒地。
整個小院一下安靜下來。
耳邊傳來小廝的打呼聲...這位算是有福之人。
腳尖輕點,幾個起落後,王立冬找到主臥,輕輕推開房門....看著摟著兩漂亮姑娘,睡得正香的死胖子....mmp,真會享受。
竟敢爽飛....
伸手點了三人的睡穴。
幾個呼吸後,房間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王立冬花了五分鍾不到,就把房間翻了個遍。
看著布袋裡裝著的十幾分地契和各種黃金珠寶,估算了下,也就值個四五萬貫,心裡不僅吐槽,整天裝的人五人六,排場大的像是親王,沒想到竟是個窮酸。
扎好布包,背在了身上後,王立冬看著呼嚕震天響的魯國公,拿起床前的一個小方凳,對著這廝的右小腿就砸了下去。
“卡察!”
“哼!”
王立冬怕這廝被疼醒,伸手輕輕按了一下頸部。
然後又抬起板凳對著這廝的另一條小腿,‘卡察’一聲...見魯國公疼的整個人都一抽一抽的....
你小子也有今天。
讓你囂張,讓你縱犬傷人!
這一個多月來,被這廝養的惡狗咬傷了不下數十人。
這年頭可沒什麽狂犬疫苗,而且也沒什麽青霉素....
..............
第二天一早,王立冬剛做完早鍛煉,就見到春蘭興衝衝的跑進了屋。
“公子,出大事了,魯國公被人兗王派人抄了家,還打斷了兩條腿。”
哈!
沒想到昨晚臨時起意,竟然還真發揮了作用。
王立冬昨晚走時,想到一些電視劇情節,就在一處空白的牆上留了個‘兗’字。
“別以訛傳訛。兗王就是再囂張,也不敢這麽乾。”
春蘭八卦道,“公子,那你說是誰乾的?”
王立冬擦完汗,把熱毛巾塞到春蘭手裡,“那你得去問乾這事的人了。天狂有雨,人狂有禍,魯國公這半年來,得罪的人可不少。”
春蘭想了陣子,也沒想出到底哪位大俠乾的好事,於是就默認兗王乾的,反正外面都這麽傳的。
換好衣服,王立冬來到了父母小院。
見齊母破天荒的幫齊父剝了個雞蛋,知道魯國公的事,肯定已經穿到了這位耳朵裡。
“母親,這是遇上什麽好事了?”
齊父笑著指著魯國公宅子的方向,“衡兒應該聽說了吧?”
王立冬點點頭。
齊父道,“也不知道是哪位強人做的。咱們這條街至少能太平小半年。”
三人一邊吃著早飯,就昨晚的事,陸續發表了各自的見解,並分析和推演了事件未來的走勢和對雙王的影響.....
等早飯結束,王立冬剛回到小院,滿頭大汗的不為提著一個竹筐進了客廳,“公子,‘壹號’飛剪船今早到港了。這些都是送到的水果,我看了,都非常新鮮。”
上月第一首飛剪船下水後,他就開啟了花城--開封的水果專線,雖然隻運了一次貨,但效果非常不錯,一趟就賺了差不多20萬貫。
翻了翻竹筐裡各色水果,荔枝,芒果,山竹....看上去就像剛采摘下來沒多久的樣子,“這次運了多少水果?”
不為拿出一本小本子,翻開後,找到了相關的記錄,“.....椰子153000斤、西瓜120800斤.....荔枝16300斤,芒果5800斤,山竹3500斤,總計84萬斤。”
王立冬道:
“給大伯家、莊學究送一些過去......這次盛家也送兩籃,其他的全交給我娘。”
不為小聲問道:“公子,盛家的兩籃水果,是送給三位姑娘裡的哪兩位?”
王立冬抬頭看了眼不為, 這小子....“全送到盛家大娘子處。”
.........
盛家會客廳
盛家大娘子王氏看著面前的兩大竹籃的當季新鮮水果,知道是小公爺送給他家的,立即喜得眉毛的都飛了起來:“啊呀.........你家小公爺也太客氣了.....這多不好意思......”
見美的嘴都快咧到耳後根的王氏,不為心想這位倒是好哄,
“大娘子,要是沒什麽別的事,小的就回府了。”
吩咐自己的大丫鬟禮送不為出門後,王氏立即讓自己奶姐提著兩籃水果回到威蕤軒。
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把水果分好,然後派丫鬟小廝給家裡的眾人都送去後,剛坐下準備歇口氣的時候,“母親,”門外響起小女兒的喊聲,接著就見如蘭‘騰騰騰’邁著一雙短腿衝進了廳堂,“母親,為什麽就我沒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