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運早就已經不是獨屬與你自己了的了,哪怕你被埋進土裡也不得安寧。”修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答道。
余暉之都北道
一處髒亂的房間內,一名黑發青年頹廢的左在凌亂的床鋪上,他髮型凌亂,眼球布滿血絲,胡子拉碴的他拿著羽毛筆,在紙上不斷描繪著什麽。
突然他崩潰似的將紙揉為一團,將其狠狠地摔在地上,地上還有許多被蹂躪的紙球,看來這不是第一次了。
“城市裡最好的心理學家也沒法治好我的病,我的人生已經要結束了。”
他走到書櫃前,在以下往上的第二層中摸索著什麽,拿出一本紅皮書,拍了拍封面的灰塵,又吹了吹,小心的將其打開,此時一絲陽光照射進來,照亮了那本紅皮書上的照片。
那是一名威嚴的老先生,戴著單片眼鏡,掌下權握著一柄黃金色的手杖,上面還鑲嵌著奇色寶石。
他穿著著黑白色的禮服,戴著高禮帽,嫣然一副老紳士的樣子。
“父親……”這名頹廢青年輕撫著照片,眼中含著淚水。
“我終於明白您的遺願為何是要我不要追究此事了,那詭異的咒語念出後就是無止境的噩夢,每個晚上我都像是從死亡中回歸的人一樣,充滿恐懼。”
他端正坐下,在漆黑的房屋中提起羽毛筆,繼續寫著那封信。
“親愛的阿道夫.諾內爾先生,安好,很抱歉很長時間都未回信,因為噩夢一直在侵蝕著我的精神,導致我無法集中精力以此來回……”他突然臉部青筋爆起,就像是吸嗨了的癮君子一樣倒在地上抽搐。
就這麽維持了十幾分鍾,他終於掙扎著起身,汗水浸濕了他的全身,嘴角止不住的流下口水,大口呼吸起空氣來。
他繼續接著寫了一個“信”字。
“您說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了,會告訴我一個極為隱秘而危險的方法,我覺得是時候動用這個方法了,期待您的回信,祝您身體健康。”他在尾端署名著:
“您的學生,斐菈比.洛菲特。”
“哥特小姐……”洛菲特呼喊著女仆的名字。
沒有人回答,因為他實在是太小聲了蚊子的嗡嗡聲都比他大的多。
“哥特小姐!”他攢足力氣,大喊一聲。
“少爺,我來了!”門外的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隨後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因為洛菲特警告過仆人們會將自己禁閉許久,無期限禁閉。
所以哥特小姐並沒有嘗試打開那扇門,因為在她眼中少爺可能是吸食了那些會使人上癮的藥品,因此狠下心來戒掉那些肮髒的物品。
“請幫我寄出這封信。”洛菲特將紙從門縫下傳出。
“還有,請不要試圖打開這扇門,也不要因為我的呼救而心慈手軟,因為那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地址我已經寫在了紙的最下方,記得裁掉,還有,阿道夫老師喜歡喬諾三世頭像的郵票,記得附加上,信封的包裝要以灰色為主。”
“悉聽尊便,願白晝庇護您。”哥特小姐握著那封信,身體顫抖著畫出亙古白晝。
“謝謝……”門內洛菲特的聲音逐漸變得微小並且嘶啞。
“嗚……啊!”門內又傳來痛苦的呻吟。
“少爺……”哥特小姐聽到那痛苦的嘶吼聲,不禁心情沉重起來。
……
它離我愈來愈近了,我能感受到它無時不刻不在我的身旁,
每當到了長夜,我就會像是即將登台演講的學生般緊張,心臟如同灌鉛沉入心底,身體發熱,汗毛直立;我開始害怕失去,思念我的每一個親人朋友,焦慮與不安在折磨我,我簡直快要瘋掉,腦袋裡一直循環著一句話——“不要死!” “您人間第一道曙光,您是亙古不變的太陽,神聖與潔白之母……”洛菲特禱告著,虔誠地祈禱著。
……
“偉大的聖潔之母,亙古不變的太陽,您的信徒格溫德在此向您贖罪……”自從格溫德不小心對青銅頂座上的那位詠頌出信仰之詞後,他每天都會來到教堂……額,救生者總部的外部教堂,雖然是用來做偽裝的,但這確確實實是一座白晝教堂。
來到此處向白晝女神懺悔。
距離星期天已經過去了兩天,處理完杜爾的事後,格溫德就請假了整整一天以此來修複自我精神。
托假期的福,格溫德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些血色,但仍然是那麽蒼白。
今天的他穿著一身風衣,救生者許多成員都衣著古怪。
他要前往救生者的醫院,繼續調查著拿起火球案件。
“希望查圖他們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推動案件進程。”格溫德行走於城市的屋簷上,很快就到達了醫院。
房間內的杜爾此時是無比的快活,有的吃有的喝,還能唱唱小詩歌,飯後散步樂呵呵。
正在吃著水果看著詩歌的他在內心中和修特拌嘴……不對,在討論著接下來如何應對救生者們的說辭和如何在高序列強者手下自保。
“一旦你失去了救生者的庇護,那就必死無疑,因為那名高序列者也不想留下線索貿然出擊,否則被教會的高序列者們發現的話,他也很難全身而退。”修特給出的建議是死乞白賴。
“他如果一直活動於拉克蘭多怎麽辦?話說你應該可以看到一些東西吧,你能看出他的位置嗎?”杜爾吃著水果,在內心處與修特對話。
“我並非全知……我只能了解事情的一些殘缺的因果關系和窺探到一些命運的絲線。”修特無奈道。
突然,無形之書立馬翻頁:“那位被我們拉進青銅門的救生者來了。”
不多時,格溫德果然如修特所言,來到了病房內。
看杜爾一點都不吃驚的樣子就知道其余幾名救生者在此之前也來過幾次了。
格溫德之所以來此的原因不僅是從杜爾口中得到一些線索,還有想弄清楚為什麽當時在這裡的時候意識突然進入了一處奇異的空間。
這是他最為恐慌的事,畢竟這裡可是白晝教堂麾下的醫院,醫院的標志上描繪著亙古白晝的符號,祂的目光所及之處。
難道和自己當時臨近失控的精神有關?
在下個星期天看能不能問一下那位恐怖的存在吧,雖然內心還是十分膽怯。
“杜爾先生……”格溫德詢問著事件的細節,並且得知他已經將銀幣交托給了另外幾位救生者。
這是修特的建議。
“原來如此,查圖他們想弄清楚那枚銀幣是不是神奇物品……一個好的出發點,畢竟這位青年也說是祖傳的,很有可能有特殊效果。”格溫德很快就離開醫院,前往總部與查圖他們會和去了。
“可憐的救生者們,被我耍的團團轉。”修特浮現出戲謔的表情。
“沒有書會詭異到戲謔人來尋樂。”杜爾如是說道。
“他們不會知道是一本書愚弄了他們,他們更相信是你掩蓋了細節。”
修特覺得這麽說似乎不太好,於是他翻了一頁繼續寫到“不,他們不會發現的,因為我杜撰的故事總是完美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