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爾再次睜開雙眼,還是那片陌生的天花板,不過這次他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
因為他身旁有著幾名穿著奇異的怪人,還有一名身著白色長袍的女性,看起來像是一位牧師。
臉色蒼白的路易斯.格溫德也站在不遠處,但看他那失神的樣子,估計還在對青銅門的一切耿耿於懷,以至於還沒發現杜爾已經清醒。
那幾名穿著怪異的救生者見杜爾已經醒來,每個人都擺好不同的架勢,空出雙手,死死地頂著杜爾,其中一名還緊握著太陽聖徽。
杜爾甚至看到其中一名救生者把右手放到了腰間的槍袋上。
只有一名救生者雙手虛握著什麽,杜爾斷定他就是束縛住自己的序列者。
“嗚……發生了什麽?”杜爾的腦袋還有點昏沉,他確實有些不記得爆炸時發生的事了。
“不用緊張,孩子。”表情溫和的牧師安撫著杜爾。
“我們在一片殘缺的房屋中發現了你,據附近人的說辭,他們說有一顆巨大的火球從不遠處砸向了你所身處的房屋之中。”格溫德走了過來,從口袋中拿出一枚彎曲的銀幣,上面有焦黃的顏色:“以至於這枚銀幣都被爆炸所波及,產生了彎曲。”
他狐疑似的盯著杜爾:“在我感到現場後還發現了一具殘缺的屍體,按理來說遭受如此打擊,你不可能安然無恙,可你似乎沒有遭受到嚴重的皮外傷。”
怪不得他們要這麽防著自己!杜爾恍然大悟,是伊斯讚格.修熾先生的投影幫我擋下了傷害,所以導致了那枚銀幣扭曲成那樣……
要告訴他們真相嗎。
“修特,快想想辦法啊修特。”杜爾在心中大喊,得到的確實長久的沉默。
見對方不回話,格溫德對那位擺著虛握手勢的男士點了點頭,牧師也明白了什麽,雙手合十。
杜爾的四周突然產生變化,還是這片陌生的天花板,但現場只剩下了那名牧師。
杜爾躺在床上,突然起身坐好,姿勢端正的像是認真上課的學生。
“你遭遇了什麽?”牧師開口問到。
“我敲開了一扇門,那扇門沒上鎖,我進去後,只看到一片漆黑,於是我打開了窗戶,四周明亮後,我看清了腳下有綠色的,黏黏的液體,隨後就有一位臉上被粗筋所掩蓋面目的金發神秘人襲擊了我。”
杜爾突然恐懼似的抱著頭,身體顫抖:“床頭櫃裡有一隻死老鼠,血肉模糊。”
牧師雙手合十,天空中降下幾根微弱的金色羽毛,那些羽毛觸碰到杜爾後化作流光進入杜爾的體內,令他的情緒迅速平和。
“然後……然後我好像遭受到了打擊,腦袋一沉,就什麽都不記得了。”說完這句話後杜爾突然恢復意識,看著周圍模式的一切,他愣住了,他就像是旁觀著的表演者,以第三人稱的視角看著自己說胡話。
“把你的潛意識喚醒還真是麻煩。”修特的文字突然出現在杜爾腦海中。
“這裡是哪,我在幹什麽。”眼前的這一幕有些奇葩,杜爾就像是看著世界上另一個自己在接受別人的審問一樣,十分奇特。
“你為什麽沒有受傷。”牧師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
牧師皺眉,用手抬著下巴思索著什麽,盯著杜爾繼續問道:“那枚銀幣是從哪來的?”牧師看杜爾的穿著如同逃災的流浪者,不像是能擁有銀幣的人,但杜爾可能知道些什麽。
“祖傳的。
”杜爾立馬回答道。 “哈?”杜爾和牧師同時發出了驚歎。
“不然你還要我說什麽。”修特的文字上出現了歎息的表情。
牧師又問了一些細節,那個“杜爾”真假參半的回答了完全,這讓杜爾哭笑不得。
“修特,感謝你為我平靜的人生掀起波瀾。”杜爾抱怨著說道。
“不客氣。”
“你這家夥!”杜爾憤怒地錘了錘手心,這根本於事無補,修特又不會痛,杜爾在口頭上也爭辯不過他。
回到現實。
杜爾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熟悉的天花板,畢竟已經看過三次了,都快記住天花板的紋理了。
“你還好嗎?”牧師擔憂著問道。
“這裡是哪……發生了什麽?”杜爾也同樣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樣,配合著對方的演戲。
“你遭到了襲擊,還記得什麽嗎?”格溫德拿出那枚已經扭曲的銀幣,試探性問道:“你還記得這是什麽嗎?”
杜爾仔細的看著那枚銀幣,摸了摸口袋,拿過那枚銀幣,仔細端詳,突然,他“哇!”的一聲,表情痛苦並扭曲地哭了出來:“這可是我祖傳的銀幣,怎麽會成這樣。”
隨後又是熟悉的流程, 牧師安慰好他以後給予承諾,勢必查出真相。
“對了。”格溫德突然問道:“你去那裡是要做什麽?”
杜爾突然很失落一樣:“謀生,我是琳北的災民,我失去了一切,有人推薦我去那找工作,我去了以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杜爾說的一切都屬實。
“我聽說了那邊的情況,願白晝祝福著你……”格溫德在胸口點上幾筆,畫出亙古太陽。
“謝謝您,警官。”杜爾畫出銀白之月表達敬意。
“你在此的一切花費都會由教會支付,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格溫德寒暄後就快步離開了,他得回救生者總部去調查這件事了,在余暉之都乾出這種事,這是挑釁,不可饒恕。
“接下來,就是一出好戲了。”修特浮現出身影,杜爾雖然很生氣,但好奇使他平下心,繼續傾聽下去。
“你的出現破壞了一些勢力的交接,那名高序列者還會繼續找機會將你滅口的,你要憑借這個機會,得到救生者的庇護,順理成章的加入他們,以此來保護自己。”
“高……高序列者,那個滿臉筋繩的是序列幾?”杜爾後怕著問道。
“序列五。”修特回答道。
“你想要我死就直說!”序列五都差點秒殺自己,那高序列的不就動動手就把自己哢擦了,修熾先生的投影都能瞬間讓一名序列五失去戰鬥力……而且是為了擒住對方沒有下死手。
如若火力全開的話,可能一個呼吸的時間,就決定了勝負吧。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