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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林錦驍和胡茂錫等人安置到了驛館,康銘沅想著明日公堂對質之事,便領著譚邈借故先行離去。
在驛館二樓最東邊的雅室裡,林錦驍和胡茂錫緩緩落座下來,楚南梔送走孫家村的村民們,又吩咐馬來福去安頓孫柳氏母女,隨後才回到雅室中, 見二人正在聊著些公務,李策、柳舒陽帶著四寶坐在一旁靜靜旁聽著,自己也悄無聲息的坐到了一旁。
“林大人,在下倒是不解了,你方才就該言明身份,為何僅以林氏族人的身份示人, 如此海康縣這樁命案辦起來恐怕楚娘子會有些棘手啊。”
胡茂錫說著, 經不住打量了眼正坐下身來的楚南梔。
聽到“林大人”這個稱呼, 楚南梔心裡不由得一驚,目光灼灼的看向林錦驍,只見他不緊不慢的答道:
“胡大人有所不知,這海康、海寧二縣的官吏歷來陽奉陰違慣了,我若表明身份,康銘沅及下屬必將存有麻痹敷衍之心,如若隻以林氏族人的立場前來旁觀此案,他頂多是顧忌著天子劍的威儀,不會有所防范,在下也正好借此時機觀觀康銘沅的為官做派。”
此行,本就只打算以林氏族人的身份過來保護自己這鐵憨憨娘子,順便考察海康縣官民風貌,誰知出行前朝廷委任詔書和告身(官符)正好送至縣衙。
如此一來,他正好可以放開手腳的整肅海康縣官場了。
胡茂錫聽著他這番話如醍醐灌頂,連連點頭道:“朝廷對林大人委以重任,不僅要治理蘆堰港, 還得兼任東部六縣海防防禦使,抵禦東桑賊人的入侵, 的確是件萬難之事,海康、海寧二縣早在數十年前就有官民與賊人勾結,如若不能先整肅好這兩縣,對於整個東部的海防都是件極大的隱患。”
一時間對於自己這位曾經的門下小吏也經不住流露出肅然起敬的神色:“還是林老弟思慮周全啊。”
深思熟慮下來,大致也猜到了陛下為何會賜予天子劍給他,實在是個苦差事,還好陛下英明,沒有讓自己來擔此大任。
雖說自己即將赴任的只是個六品京官,可總比留在此任擔驚受怕來得強。
滿意的抿了抿唇,胡茂錫笑眯眯的看向楚南梔:“在下在此恭賀楚娘子了,以後你可就是咱們蘆堰港唯一的五品官家娘子了,誥命加身指日可待呀。”
聽著這話,楚南梔也不知該喜還是憂,強顏歡笑道:“那借胡大人吉言了。”
胡茂錫目視著面前這張寵辱不驚的傾世容顏,想到曾經與她榮辱與共的日子,再思及不久後就要與她分別,心中漸漸升起一股悲涼之意,語聲溫沉道:“待海康縣這樁命案結束,還請楚娘子與林賢弟前往寒舍一聚,在下此一去往後也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
話到此處,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落寞的長歎。
“胡大人高升入京,這是好事,何必如此神傷。”
楚南梔笑著寬慰道:“待回到蘆堰港,該是我和拙夫設宴為大人餞行才是。”
聞聽這話,胡茂錫又欣喜的笑了起來:“早就聽聞楚娘子廚藝精湛,若是臨行前能有此口福,倒是在下的福分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
“一言為定。”
胡茂錫起身:“楚娘子明日還要與譚邈公堂對質,在下就不打擾了。”
說著,眸光流轉間,又意味深長的視向李策,語重心長的叮囑道:“三郎,你雖出身門下遊徼,可林大人不嫌你出身卑微,向朝廷舉薦破格提拔你為縣尉府典史,你可要好好表現,切莫辜負了林大人對你的一番栽培。”
“我做縣尉府典史了?”
李策激動難安的瞪大了眼睛,眼神飄忽不定的遊走在眾人中間,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所以你要更加勤勉些,如今的縣尉府可不比往日了,需要節製一個營的兵力,這趟海康縣之行,本官便將帶來的衙役統歸你掌管,你也正好借此歷練歷練。”
“多謝胡大人,屬下定當恪盡職守。”
李策恭敬的答道。
胡茂錫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先行離去。
待得胡茂錫走後,小四寶林瑞嘉看著李策突然一臉彷徨不安的神態,竊竊的笑了聲,吭哧吭哧的走到他跟前失聲喚道:“李叔叔,你怎麽升了官反倒不自在了?”
李策難掩內心的激動,抱起四寶坐到林錦驍身旁,惴惴不安的問道:“兄長,我前些日子就聽說咱們縣的吏部結構即將重改,這典史一職要是放在從前我都不敢奢望,如今列入九品從官,我也就做了幾年遊徼,真能擔此重任嗎?”
“當然可以。”
林錦驍慢悠悠的喝了口茶:“三郎,愚兄向朝廷舉薦你不僅僅是出於私心,如今各方豪門世族把持著舉仕之權,使得無數寒門學子能人入仕無望,你這些年巡遊鄉裡,捕盜治安卓有成效,連聶老都曾親口誇讚你,說彩鳳鄉有你李三郎在,盜不敢侵,匪不敢擾,手底下那群兄弟都服你。”
頓了頓,他眼眸眨閃著,忽的輕歎了口氣:
“這次朝廷下派的旨意,對蘆堰港的官吏任免作了重大的調整,不僅提升了各階官吏,還增設了防禦使和軍監,紓公主雖有意讓愚兄安排自己的人手,可畢竟是朝廷的軍隊,再則你資質尚淺,隻讓你到縣尉府做個副職,如此既是為了磨練你,也是希望你能和蔣學屹互相牽製,提防他成為別人安插到蘆堰港的一枚棋子。”
“蔣學屹?”
李策露出一臉詫異:“莫非他真的要回咱們縣裡任職?”
“不錯, 據說他已經隨朝廷的駐軍一道在路上了。”
林錦驍輕應了聲,又吩咐道:“你便依胡大人所言,去安排好咱們縣裡來的衙役們,不可擾民。”
“是,兄長,我這就去。”
李策說完,捏了捏四寶的小臉蛋便匆匆出門。
柳舒陽收拾了桌上多余的茶盞,楚南梔瞧著小贅婿神采奕奕的樣子,也不知道他高興個什麽勁,忍不住打趣道:“舒陽,你是不是撿銀子了?”
柳舒陽茫然的搖了搖頭,隨即反應過來大姐是看出了自己臉上的得意,只是笑而不語,自然不能告訴她自己是因為幫姐夫提了兩天天子劍而感到興奮。
就這點事已足夠他向後世子孫炫耀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