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人就沒影了——
眾人看著魏天立馬禦劍飛走了,速度快到離譜。
吳淵嘴角抽了抽:“果然是魏前輩好不容易自己親自求來的親傳弟子,果然待遇就是不一樣。這也太著急了吧,話都沒工夫說完,就飛走了。”
殷南華道:“我們也去吧,此事怪得很。雖說聽聞有妖怪,也確實瞧見了混亂,可無一人死亡。”
蕭妙音道:“可不是麽,而且傷不是輕傷就是壓根沒傷。簡直像在耍我們玩。要是讓我知道究竟是誰在耍我,一定要他好看。”
吳淵也憤憤道:“耍我們?真有人敢耍我們,看我不弄死他!管他是什麽品種的妖魔鬼怪!”
四人齊齊禦劍飛去。
城主府內。
找了一周,竟沒有找到莊元。
蕭妙音抓著林運成道:“城主大人,我那位莊、那位面上過敏的修士去了哪裡?”
林運成大驚失色,領子被揪住,雖說沒有一雙金剛鐵爪扼住他的咽喉,可此時此刻,一種大山壓在心頭的威壓感和窒息感撲面而來。
殷南華道:“師妹,溫柔些。”
蕭妙音道:“很溫柔了,都沒動粗。他人呢?”
林運成道:“環蓮,環蓮說他飛走了,老朽,還以為是去找你們了,怎麽,他沒跟諸位大仙在一起嗎?”
吳淵道:“要在一起,還用問你嗎?”
魏天在遠處屋頂上,遙遠立著,放出神識,霎時間,一股子奇異的感覺席卷了整個城主府。
林運成捂著胸口,這回真有點喘不過氣來了:“怎,怎麽回事?”
蕭妙音早就已經松開了他的領口,這回連衣服都沒有任何束縛了。
殷南華看著立於飛簷,仙風道骨的魏天,道:“是魏前輩。他放出了神識探查,在找莊元。”
吳淵也有些不適:“這是,神識的威壓?感覺有點難受。”
蕭妙音道:“神識威壓可以釋放,也可以不釋放。按照這些凡人的反應,威壓並不強烈,看來,師弟的失蹤讓前輩很是生氣,現在在稍微懲戒凡人。”
吳淵無語望蒼天,捂著心口,叫苦不迭:“懲罰就懲罰,我們也連帶著受苦了。這種感覺,像吞了個蒼蠅似的。”
殷南華奇了:“吞蒼蠅?你試過?想不到師弟還有這愛好。”
吳淵道:“去去,大師兄,別取笑我了。我就是打個比方。難受啊,真難受啊。師妹你還好嗎?”
蕭妙音只是臉色略微有點變化,哼道:“死不了,這點算什麽。撓撓癢似的。”850
一時間,除了修士面色微微變化,家仆奴仆皆心口壓抑,面露難耐之色。
終於,威壓撤去了,眾人松了口氣。
林運成抱著柱子,大口呼吸,劫後余生。
魏天則飛了出去,殷南華道:“走。”
眾人於是又跟了過去。
到了一處庭院道路上,魏天道:“莊元最後出現在這裡,有他的氣息。”
他查看一周,又道:“那姑娘不見了。”
那姑娘?
那姑娘自然指的是石環蓮。
殷南華抓了個家仆。這家仆剛逃脫神識威壓,嘔吐了半天才喝了點水緩緩,又被揪了過去。
殷南華道:“石環蓮小姐呢?”
家仆道:“石小姐,小姐她回家了?”
吳淵奇了:“回家,這麽早就回家?回原來的家嗎?不是才剛過來嗎?”
家仆道:“這,
這小的也不知道啊。我們只是下人,沒法子打聽的。只是,環蓮小姐本來脾氣……嗯,就比較隨心所欲,稍微任性,她想來便來,要走,也沒人攔得住她。” 蕭妙音道:“為什麽走?”
家仆道:“可能……可能是因為城中妖怪的事情吧。小姐在這裡不安全。”
雖說人都是愛惜性命的,但這種剛聽聞有妖怪,立馬抄起鋪蓋逃亡回家的速度,還是讓眾人吃了一驚。
吳淵道:“這姑娘,跑的還真是快。是個凡人,倒是比城中許多人都有眼力見。”
殷南華道:“前輩,您說,莊元有沒有可能回宙奇山了?”
蕭妙音道:“我覺得他不可能不告而別。”
這時,家仆忽然道:“哦,小姐好像有提及,仙人回仙山了,臨走前,也交代他早些回去。”
魏天道:“不管真的假的,我們回去看看就是。今日之事,像是一場鬧劇,比起妖造成的,更像是人為的。正好找桑蓮有事,我且回去一趟。”
殷南華點頭道:“前輩您放心吧,我們會處理好的。”
吳淵活動手中骨節,哼哼道:“誰要敢這麽鬧著玩,看我不給他點顏色瞧瞧。”
蕭妙音道:“放心吧。沒問題的。”
魏天點了點頭,霎時間,一柄黑色的巨劍出現在了腳下,那是魏天的法器‘臨淵’。
殷南華幾人仰頭看著他禦劍離開的身影, 皆是感慨。
吳淵道:“雖說魏前輩嘴上說是找師尊,但恐怕還是為了那個小子。哎,我也想有人招攬我當徒弟,獨一份的。”
這話雖說平淡,但對上他的表情,多少泛出些酸味。
蕭妙音踢了他一下:
“你會做飯?人家可是要傳授廚藝的,為的是後繼有人。你在廚房裡,除了把它炸了,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吳淵撓了撓腦袋,不服氣了:“誰說的只能炸了廚房的?我,我還能抓個廚子給我做飯啊。……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就是個下廚廢物,這方面不行,前輩看不上我,情有可原好吧哈哈。我服我服。”
殷南華的手搭在了吳淵的肩膀上:“好了,去城內再看看吧。前輩說的沒錯,可能真是人禍。”
吳淵怒了:“誰這麽閑,沒事乾是吧,好不容易經歷了一場浩劫,居然還搞這些有的沒的,是嫌揚城太安靜了嗎?看我不狠狠揍他們。”
……
“駕——”
馬車顛簸不停。
車廂之內,一人閉目。
面具已經被摘去,安靜地躺在一旁,就在石環蓮的手邊。
石環蓮的手,在莊元的臉上流連而過,笑聲愉悅:“雖說是修士,竟然也會栽到凡人的手上,幸好我對你沒有什麽禍害的心思,不然,莊元你可慘啦。”
她的眼眸清亮,眸中滿是柔和之色。
“既然會栽在我手上,那是不是說明,是命中注定呢?”
“誰讓你不肯跟我走的,也就只能采用這種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