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曾小都等人已經堵住了上到三樓的樓梯。
花了三張床墊,兩張沙發,幾張被子。
現在他們一個兩個正抬著床墊往樓下趕,要去將大門堵嚴實。
孫向山,項陽兩個男人各抬一張床墊,王芳和麗麗兩個女人共同抬一張。
曾小都因為少隻手可以偷懶劃水,所以隻抱著幾張被子下樓。
也因為這樣其他人或因視線被擋,或因床墊太重,有意無意的忽略了福伯已經消失無蹤。
就曾小都因為抱個被子愉快又輕松,在二樓走廊時就發現福伯不見了。
曾小都有些疑惑,卻見李安寧目光深邃的看著窗外,他不由的問道:“福伯呢,他去那了?”
李安寧手指向窗外,無悲無喜道:“福伯說他沒了活下去的希望,要去陰曹地府陪福嬸。”
“你說什麽?”曾小都驚了,趕忙走到窗邊。
就見那個失去生存希望的老人兒正堅定不移的爬向不遠處的一隻變異貓。
他一寸一寸前進著,臉上充滿了希望,那變異貓血盆大口似乎就是他的天堂一般。
“你怎麽可以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你這是犯罪。”曾小都怒罵,扔下被子取下挎在身上的末日弓就要射殺那變異貓救下福伯。
“犯罪嗎?”
李安寧問著,她似乎是在問自己,又似乎是在問曾小都。
“我是犯罪,是我扶他到的窗邊,可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做嗎?”
“因為明天的太陽不一定會再一次照耀世界。”
“福伯兒不孝,妻也死,唯一視如珍寶的貓咪是殺妻不孝的代名詞。”
“你知道這樣的打擊對他有多大嗎?”
曾小都愣住了,拉弓的動作停住了,而就在這時,福伯已經爬到了那變異貓的身邊。
“哢嚓”一口,滿臉希冀的福伯被那獅子大小的變異貓一口吞了腦袋入腹,他的身體再也不動了。
他如願以償。
曾小都心中愈發堅定了去故肆的想法,他必須去問問那無生為何要將世界變成這樣。
為何要讓幸福美滿的人承受這失妻,失子,失夫,失母,失父之痛。
這時,孫向山幾人折返回來。
同樣的問題再次拋到了李安寧面前。
李安寧一樣的回答。
“你就是殺人凶手!”王芳怒道。
“唉,可憐的福伯!”麗麗感歎。
“你應該阻止,不應該成全。”項陽無比惋惜。
“你手上沾滿了福伯的血,你會遭報應的。”孫向山狠狠咒罵。
“呵呵……”李安寧笑了,笑靨如花:“你們以後也會遇到這樣的選擇的。”
孫向山怒了,就欲破口大罵道:“你個瘋……”
“都閉嘴,別說了!”曾小都大聲道,打斷了孫向山即將到來的“火山噴發”。
“世界變了,不是誰都有掙扎生存的希望,有人求生,有人求死,我們阻止不了。”
“在能阻止的時候阻止就能問心無愧了,在事已定局的時刻我們如何糾結對錯。”
“你告訴我怎麽樣才是對?怎麽樣才是錯?這樣的意義如何?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樣才能活下去吧!”
“是啊,想想怎麽樣活下去吧!”項陽讚同道。
“曾小都說得沒錯,好好想想吧!”
“天亮也不遠了,該堵的位置也堵了,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吧!”
“興許天亮以後一切又會變回原樣呢?”
說完話,項陽撿起地上自己找來的三個背包拉上李安寧就上了樓去了,似乎是生怕有人再針對李安寧。
孫向山死死盯著,想說什麽卻沒說出口,撿起自己搜集來的幾個背包拉著王芳也上樓去。
獨獨留了曾小都和麗麗。
麗麗歎息著道:“如果你老老實實說或許福伯就不會想著死了。”
“唉……”曾小都歎了口氣道:“始終是要留些底牌在身上的。”
麗麗沒揪住這個問題不放,轉而問道:“現在怎麽辦?”
曾小都搖了搖頭:“不清楚,等待黎明降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