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沒有來啊?”
“是啊,這個時間,也應該差不多了。”
“有沒有這種可能,是那個叫伊丹的小子,沒有那個膽量?”
兩人同時向坐在一旁沉思的男子投出了質疑的目光。
“我就隨便說說。”
那位名叫思想者的男子繼續坐在地上,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
“說起來也奇怪,拉蒙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一下子就不見了,之前萊恩還說要讓他去找查爾斯的麻煩。”
大衛躲在樹後,看向遠處的祭壇,萊恩此時還坐在上面,靜靜地等待著伊丹的到來。
“唉,這些事情就不需要我們去管了,看好石台就好了,別的不用我們來管。”
拉奧孔則是坐在一旁,仿佛接受命運一般,靜靜等待。
他們為什麽會在這裡?落得這幅境地。
那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自由,或許並非是自由。
在離開庫來的小屋之後,失去了村民的庇護,那個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再次將他們引向了這座山丘。
常人根本無法抗拒,更別說是在山丘之下的黑街了,庫來之所以將他們囚禁在這裡,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五個無依無靠,身無長物的人,自然極其容易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兩位女士變相成為了祭品,即使她們並不願意,三位男士,則是成為了工具人。
狡兔死,走狗烹,便是這個道理,當其它人一同死去的時候,便不再有人能夠拯救他們了,他們也只能隨著山脊下落,墜入深淵。
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好吧,好吧,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樣,說實話,我還真想回去看看。”
大衛隨意地說著,依舊盯著眼前的石台,他可不希望任何意外的出現,畢竟將五個石像插入其中,要不了多少的時間。
但比起這個,他們更害怕賽伊格亞的怒火。
“對了,說起來,奧拉孔,你好像從來都沒有說過你的家在哪裡,你是哪裡人。”
一旁的思想者繼續說道,他們雖然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只能用石像的名稱進行代替,但是還是時常能夠想起關於過去的隻言片語。
即使從沒有人能夠將其拚接在一起,成為完整的記憶。
“哼!”奧拉孔冷哼一聲,猛地站了起來,瞪了他一眼。
思想者隻感覺到渾身一冷,背後有些毛毛的,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明白,自己可能說道了某些不該說的事情。
“我去上個廁所。”兩人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獨自一人走在陰暗的森林中,唯有烈火在水流中燃燒,火把,似乎早就失去了蹤影,那些久居於此的村民,也早早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奧拉孔,低著頭,一步一步地走著,不知道走出了多遠,但他清楚,自己不能離開,至少一旦事情發生,他必須馬上出現。
“是我不想說嘛?是我不能說。”奧拉孔自顧自地說著,“我也想回去,但是我已經回不去了。”
“那個地方很好,很美,甚至還有一對很不錯的夫妻,她們還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可是這又有什麽用呢?”
“無論是人,還是神祇的降臨,最後,不都得毀滅嗎?”
他眼中的黑暗在此刻黯淡了不少,強烈的情感和意志,似乎抑製了賽伊格亞對他的影響。
“迪斯恩特村,這個地方,我又怎麽可能會忘記呢?”
“可是,
現在,那裡已經······” 砰!
拉奧孔:???
砰!!
再次傳來的響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順著小路向前,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大,一旦遠離火光,周圍的環境也變得更加晦暗了,但聲音卻更加清晰了。
哢!(應該是樹乾表面碎裂的聲音。)
“怎麽回事?”
那人的聲音很輕,很輕,幾乎只有他對面的那個家夥才能聽到,在奧拉孔的耳中,更像是一種呢喃。
這個,這個很難去解釋,或許只有當事人才會明白,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奧拉孔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兩個身影靠在樹旁。
他看到這一幕, 不免咽下了口水,這樣的景象,恐怕已經好幾年沒有看到過了。
“你在這裡幹什麽呀?”
一個聲音低聲細語地出現在他的身後。
“唉,別煩我,我忙著呢。”奧拉孔不耐煩地說道,“擺了擺手,甚至都沒有向後看一眼,畢竟那個聲音,幾乎與思想者,沒什麽兩樣。”
“哦~~我知道了,你是來拉屎吧?”
身後的男子默默將手掌搭在了他的肩上,將一根點燃的火柴朝著遠處丟了出去。
掠過的燭火閃爍,雖然一根火柴並不能產生多大的亮光,但是在漆黑的夜色中,卻足以照亮那狹小的區域,照亮人們渴求已久的心。
月光也似乎明白了似的,知趣的將自己的亮度調高,穿過如同迷霧一般的葉片。
所見之物,畢竟令他終身難忘。
蠕動的肢體從塞貢的左手鑽出,下方的洗盤死死地扣在樹乾之上,無數的粘液從它的肢體上方落下,腐蝕著還在生長的樹木。
塞貢的另一隻手死死地按住一位男子的腦袋,拚命地衝著樹乾表面撞去,留下一個巨大的孔洞。
內部的樹枝早已被壓實,如同鋼鐵一般堅硬,布滿鮮血。
受害者的左臂早已被撕下,隨意地丟在一旁,塞貢的眼中滿是血絲,每一條,都在宣泄著自己的憤怒與布滿。
他很少生氣,更少如此的生氣。
避過那張猙獰的面孔,奧拉孔終歸還是認出了受害者的模樣,至少還沒有變得血肉模糊。
“拉···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