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有啊!
我們有啊!!
有啊!!!
啊!!!!”
卡諾直接愣在了原地,‘塞貢’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回響,這要是讓查爾斯發現了,都不用解釋,直接拉出去綁火刑架上給燒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如何,但是從筆記上可以看出,兀鷲惡魔雕像必然是祭祀中最重要的道具之一,而查爾斯他們遲遲沒有將儀式進行下去的原因恐怕就是在此。
無論對方想做什麽,要是準備齊全的話,現在儀式就算沒有結束也已經開始了,絕不會一大幫子人從黑暗之丘上下來。
絕對是出事了!
當然,他們也可以賭一把,事情不是出在他們兩人的身上。
賭贏了,皆大歡喜,至於賭輸了,往生堂現在搞活動,第二碑半價。
“可能,嗯,我是說會不會有這種可能,這只是個假的,仿造的也說不定,又或者說,嗯······只是一個巧合?”
卡諾繼續試圖說服自己,雖說村民裡估計沒有一個人可以和他們正面單挑,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老話說的好,渾身是血,能做幾盤兒毛血旺啊?
人一多,問題就來了,而且對面還打不死,很難說後面到底會出現什麽樣的狀況。
“別扯那些了,我倒是有個辦法。”‘塞貢’走到牆邊,拿起一個個還未完全破碎的骸骨說道,“我們可是主仆之眼的信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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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最後一只在場的納迦埃死去,被吞入腹中,腐朽噩夢也隨之退卻,暫時離開這片墓園,尋找下一個可以迫害的目標。
夜,似乎成為了它們最好的夥伴。
查爾斯自然也清楚,納迦埃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消失,這裡死去的只是整個大群中極小的一部分,甚至它們還有可能在賽伊格亞的影響下在某處重新出現。
仆從種族,終歸與他們這些竊取力量的家夥有著本質的區別。
“查爾斯,這裡,這裡。”
搜索墓園的村民立馬在一處墓碑旁停了下來,手持鐵鍬圍在一起。
“嘶~~~我記得這個墓穴·····似乎也是一個白板。”
年代過於久遠,上面的字跡變得模糊,當然,也不乏當時立碑之時,有些人為了不留下自己的名字而刻意為之。
這種情況經常會出現,就像是現在的庫來,作為背叛者,雖然會被埋在這裡,但是查爾斯也並不想為此立名。
每一塊白板都代表著一段不可知的往事。
“朱利安,你帶幾個人和我下去。”查爾斯抬頭,示意後面幾個人跟著上前。
“為什麽又是我,我明明可以在外面守著的。”朱利安不經抱怨道,卻發現身後的退路早已被幾人堵死。
“廢話,難道叫留守的潘迪拉和拉蒙來嗎?趕緊給我下去。”
不只是誰在後面踹了一腳,朱利安應聲而下,落入漆黑的深淵。
沒有了腐朽噩夢的阻擋,幾人很快便順著火光來到了主仆之眼的大廳,此時,那隻源於世界之初的瞳孔已然張開,惡狠狠地看著眼前的幾人。
兩位信徒則是單膝跪地,跪拜在它的身旁。
“我屮艸芔茻!”朱利安直接嚇了一個機靈,脖頸上的刀疤也在隱隱作痛,“那是賽伊格亞?”
查爾斯卻顯得冷靜的多:“那只是雕像罷了,估計是之前教會的標志吧,畢竟這是主仆之眼的象征。
”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村民所組成的維生會,就是主仆之眼的延續。
走出通道,陰影中,一只花白的手掌垂落,出現在朱利安的面前。
“啊!!!”
他猛地向後退卻,撞在了查爾斯的胸口。
“幹什麽?一驚一乍的,你注意點,我不搞基,這裡可不是自由的土地,我也不是自由的男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如此。
查爾斯一把將朱利安推開,打落眼前的碎骨,隨手一拍,一具遺骸便落在了地上。
“唉,不就是個死人?至於嗎?”他並沒有注意到,碎屍的身上不但沒有蜘蛛網,就連一絲灰塵都不見。
“這樣啊。”
朱利安連忙抹去頭上的汗水,長舒一口氣,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襯衣早已被汗水所浸濕。
雖說他已經在弗萊豪斯加藤呆了很久,但是今天,才是他真正融入小鎮的一天。
因為平靜的水面之下,才是波濤洶湧的暗流,不會游泳的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他們只會走在潮濕的小路上,一旦落入水中,便會隨之泯滅,消失在名為歷史的長河中。
碎骨堆疊在牆角,向上凸起,只有那些還保持著完整軀體的骸骨還屹立在周圍,或是站著,或是坐著,亦或是嫵媚地躺倒在一旁。
整個大廳空蕩蕩的,只有主仆之眼下方的桌台上,還擺放著幾個凌亂的小道具, 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桌子正中則擺放著一顆骷髏,眉心有一個明顯的缺口,像是被什麽尖銳的物體擊碎,留下些許水漬。
“我記得,我剛才好像看到有一個人鑽下來才對?”
聽到查爾斯這麽說,卡諾的心中一驚,果然,他是看到了自己。
“你們,分開找一找,仔細一點,不過千萬不要碰壞什麽東西,還有,千萬要小心,誰也不知道這裡還會不會有其他什麽東西。”
“是。”眾人應聲,四散。
哪怕是殘留的腐朽噩夢都會令他們感到心驚,特別是那種護仔的家夥,只是守著自己的洞穴,反倒更具有攻擊性。
查爾斯拿下擺在桌前的骷髏,輕輕一晃,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它的顱骨中蕩漾,雖然外殼已經泛黃,發脆,但是碎裂的開口卻很新,就像是被剛剛敲開似的。
“朱利安,拿個榔頭過來。”
查爾斯繼續晃著手中的腦殼,卻遲遲不見朱利安的身影。
“朱利安,朱利安!!!”他再次叫著那人的名字。
“唉,唉,唉,什麽事?”
抬眼,那位微胖的男子此時正站在一位雕像的面前,正對著他,雙手則是背在他的身後。
“拿個榔頭過來,”查爾斯看向他的身後,問道,“嗯?你怎麽了?”
“啊,不,不,沒什麽。”朱利安有些遲疑地說道,卻不肯離開那個地方,“你要榔頭?有,有什麽用嗎?”
查爾斯聞言,默默地靠了上去,朱利安則是變得更加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