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查爾斯,查爾斯,這麽多年過去,終於,終於輪到我了。”
赫伯特拖著殘破的身軀從上方落下,如同一灘爛泥般出現在幾人的面前。
“你是······”
查爾斯打量著眼前的這位男子,他認識,似乎又不認識。
前段時間到來的外來者,一位作家,亦或是一位冒險者。
很不幸的是,在這裡,只有意志堅定的人才能夠活著,而那些軟弱的人,則會死去。
顯然,他並不是其中的一員。
白天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了,被伊丹殺死,現在,他應當被吊死在山丘上,作為賽伊格亞的祭品才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除非······
查爾斯的瞳孔一縮,此時,兀鷲石像,就在他的手中,正是丟失的那隻‘暗之光’。
“我知道,你在找這個東西,湊巧,我們也在找。”
赫伯特毫不避諱地說著,身體上的殘肢在以一種竄稀的速度增長,那種精純的至暗能量,要遠比他們身上多得多。
他的腦袋走位閃現著不同的幻影,在虛實之間徘徊。
“你們?”
“對,我們。”
“我可不記得弗萊豪斯加藤裡還有一股其他的勢力。”
除了那些村民之外,就只剩下外來者了,所有人都被看得死死地,不會有任何的遺漏,至於那些納迦埃,則是賽伊格亞的仆從,只有在它即將醒來之時才會出現。
“當然,當你控制著所有人的時候,你又怎麽能夠分辨出,其中那一撥人是MAGA,那一撥是antifa,除非他們選擇表現出來。
同樣的,掛在樹上的祭品,你怎麽知道他們不會再次醒來,出現在你們的面前呢?”
赫伯特把玩著手中的石像,似乎非常的喜愛,這種感覺,似乎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與久遠的憎恨混合在一起,就是它們,永遠的囚禁著自己。
“······”查爾斯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此時赫伯特才靠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們能夠從舊日的身上竊取那種能力,難道我,就不可以授予嗎?”
“你在那邊嘰嘰歪歪的說什麽?有什麽事情擺明了,大家一起聽,我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後面鬼鬼祟祟的說悄悄話。”
囂張,態度極其的囂張。
別說查爾斯了,就連一旁的羅灣都對此感到詫異,第一見到‘塞貢’的時候好像並不是這樣的,雖然看不清臉,但是再怎麽說也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怎麽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好啊,你想聽,我可以代替查爾斯解釋解釋。”
赫伯特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走向朱利安和查爾斯的身後,想將他們作為擋箭牌,在其它人看來,他多半是被‘塞貢’打怕了。
“弗萊豪斯加藤,向來都是倚靠著黑暗山丘所存在的一個村落,你們也應該知道了,舊日,偉大的賽伊格亞,就長眠於那座山丘之上,而他們,則會定期上山祭祀,舉行安撫儀式。”
“安撫儀式?不是獻祭和召喚嗎?”羅灣似乎意識到了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召喚?哈哈哈,你太高看他們了,就憑他們這些臭魚爛蝦還能召喚神?能召喚幾個蹩腳的野獸都算不錯了。
如果不是他們舉行安撫儀式,賽伊格亞早就已經醒來,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所有的一切都會隨著它的意志毀滅。
啊,對,毀滅,
多美的詞語啊,你們這些低等生物就不應該存在的。 哦,對了,說到這個,我還得謝謝你,幫我們取來這個,否則一切都不會開始。”
赫伯特抖了抖手裡的兀鷲石像,得意地說道。
頓時,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羅灣的身上,特別是福卡斯要不是這件事,他早就安全的離開了,哪還用留在這裡。
“不是,幹嘛啊,我又不知道,我還以為,我還以為······”羅灣舔了舔舌頭。
“還以為是像血舌那樣,一直想要讓真主降臨的教團對不對?利用兀鷲石像進行召喚儀式,讓它降臨,然後你在殺死伊丹的情況下,順便做一個救世主對不對?”
‘塞貢’算是將他的小心思全都給抖摟了出來。
伊丹便是在組織了血舌和角度之民之後,才擁有了現在的爵位,當然,其中不乏其他人的幫助和一些機會,最重要的,還是自己的努力。
聽到這個,格衫、萊茵和梅吉紛紛搖頭,這與她們到來的目標簡直是天差地別,小算盤打得稀爛。
“然而情況正好相反,祭祀儀式,就是為了不讓賽伊格亞出現,陷入永恆的長眠,因為一旦它的出現,最先遭殃的,就是弗萊豪斯加藤的所有人。
這群騙子,利用封印的兀鷲惡魔雕像,竊取神的力量,從而達到不死與永恆, 他們一直活著,不知過去了幾百年。
正因為同樣的利益,所以一切都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說道這裡,赫伯特拍了拍查爾斯的肩膀。
“然而,當那些原本遙不可及的東西出現在面前,唾手可得的時候,問題變得微妙了起來,快樂,也只有得到它的一瞬。
一旦離開小鎮,他們就會失去這種力量,或許幾年,十幾年還沒有什麽問題,但是百年,數百年,就會開始厭倦。
厭倦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厭倦這種如同牢籠一般的限制,厭倦這種規則,厭倦這裡的所有人和事。
但是這又怎麽樣呢?
就和吸毒一樣,傷害自身,花費金錢,可是快樂卻一閃而過,想要再擺脫他的時候,已經無法做出選擇了,最後只有面對死亡。
墓園裡的那些墓碑,就是最好的見證人。”
“好了,別說了!”查爾斯厲聲呵斥道。
他咬緊下顎,重重地抬起腳步,落下,似乎做出了一種很沉重的決定,走到了‘塞貢’的身旁,朱利安自然是跟在了他的身後。
“這些事情我沒有辦法改變,就只能拖著,留到了現在。”
他也能想到,現在外面究竟是個怎樣的情況,它就像是一種毒素,每段時間會堆積很少很少,只有一點點,但是當時間變為無限,終究會超過那個閾值,爆發出來。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但只要超過一半人有這樣的想法,赫伯特就有機會將他們團結在一起。
“想必他們也厭倦了這種現實,厭倦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