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再打了,有話好好說嘛!”
飛魚丸焦急地說道,常人不過幾步的距離,以它的小短腿,最少也得跑上幾十步。
手裡七八個串串堆疊在一起,有肉串也有蟲子,滿是辣椒面和孜然,也不知道它都是從哪裡弄來的。
“你們,你們好好說~~en~~ma,”它咬下一口烤肉,坐到了一旁,“就是~不要~再~打了嘛。”一邊嚼著嘴裡的食物,一邊說道。
真就奇了怪了,這個家夥怎麽吃都吃不飽,上輩子是下水道嗎?
兩人也只是撇了它一眼,看它沒有什麽參戰的意思,也就沒有去管它了,就當是多了一個觀眾罷了。
回到戰場。
本該在手中升騰的爆裂紋章不僅沒有像其他的火焰魔法那樣膨脹,反而在於短棍的接觸之下收縮,即使塞貢源源不斷地向內衝入魔力也無濟於事。
“哼,魔刹石。”
塞貢再也無法忍受,乾脆一把將手中的爆裂紋章碾碎。
紅黃色的火焰向外噴湧,也僅僅是湧出,甚至連爆鳴的浪潮都沒有出現,就更不用說他期待已久的爆炸了。
“草!”
“你應該也發現了吧。”
只是微小的衝擊,甚至都無法讓卡諾手中的短棍為之一振。
塞貢也意識到了這點,一把抓住粗糙的棍體。
“果然,是魔刹石的空殼,它果然能夠吸收魔力。”
魔刹石是格蘭帝國盛產的礦物,原本只是作為一種普通的礦石出口。
後來,在魔法部長期的接觸之下發現,只需要通過魔力的牽引,便能夠從中抽離出魔力結晶,品質較好的則會被稱為魔晶。
眾所周知,魔力是無法脫離個體,單獨存在,但凡漂浮在空中,便會形成一道淡薄的氣息,向外擴散,濃度也會驟降。
所以它必須依靠卡片,容器,或者其他載體進行保存,最常見的就是現在在某些特殊群體中廣泛使用的卡片。
同樣的,由於容器的限制,它們的作用也會隨之發生改變。
但是魔晶不同,它幾乎可以算是一種被單獨抽離出來的魔力,可以以純正晶體的形式存在,類似於一塊冰晶,整體都是物質本身。
而現在,魔法部便在使用它製作錨點靈體,這種單純由魔力組成的個體,在與持有者連接之後,才會擁有精神的屬性。
然而這些都與卡諾的短棍無關。
重點是魔刹石在抽離其魔力之後,會留下礦石的外殼,這種外殼類似於普通的岩石,通常都會被合並為普通的礦石進行售賣和處理。
但在後來,大法師科特卻發現,這種承載了魔力的礦體,更像是一種容器,不但可以抽出,同樣可以進行短時間的存儲。
如果只是作為容器,太佔地方,也沒有那些早已存在的魔法容器容量大,效率高。
但是如果將它做成物品,結果就大不相同了。
“不得不說,你的直覺總是一如既往的敏銳。”卡諾輕輕地按下把手的底部,重複著塞貢剛才說的話,“爆裂紋章。”
原本灰黑色的短棍如同放在火焰中炙烤的岩漿,透露出黯淡的色彩。
“我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做:微光。”
塞貢先是脫開自己的左手,微光在魔力噴湧之下變得滾燙,即使有魔力的保護他也不敢與之有過多的碰觸,只要時間一長,手掌立馬會被火焰燙傷。
卡諾順勢向前刺出,
捅向塞貢的腰部,卻被他一個側身躲過。 塞貢乾脆雙手持刀,反手將與之相交的短棍推開,依靠肩部與肘部的發力,與卡諾撞在了一起。
任何武器都會有一個攻擊范圍,只不過界限過於模糊,無法辨別,當兩人貼在一起的時候,問題自然而然就體現了出來。
“咻~~~啊bong!!!”
橫向的撞擊讓卡諾失去重心,退向身後,但此時,他還不忘擲出手中的短棍:“雙鷹回旋。”
“神TM雙鷹回旋,兩把左輪雙鷹回旋也就算了,你兩根棍子也能雙鷹回旋的嗎?”塞貢立馬抱怨道。
“誰說短棍就不能回旋了,只要我想,兩塊石頭都能回旋。”卡諾立馬比了個鬼臉,倒伏在地上。
兩根短棍筆直的衝著塞貢的面門而來,隱藏於其中的熱浪在失去了卡諾的壓製之後,肆無忌憚地悲鳴著,在碰撞的一瞬間向外爆發。
卡諾無疑是做出了最好的選擇,在爆炸之前趴下,能夠很好的避免自身受到更大的傷害,當然,細小的皮外傷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我丟!”
這可就苦了塞貢,他可沒想到會有這麽一檔子事兒。
卡諾並非是在使用火焰魔法:爆裂紋章。只是依靠著之前伊丹曾經準備好的魔力,將他從微光中釋放。
火焰魔法的本質是什麽?
無非就是蓄積魔力,最後點燃,引爆。
藝術的本質就是爆炸,那爆炸呢?
不就是將能量從一個狹小的空間瞬間釋放出來, 只是普通人,無法在一時間接受那麽龐大的能量罷了。
火焰奔襲,如同倒灌的海水,掀起的巨浪。
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在至高點解開束縛,放聲痛苦,訴說著自己的過去。
狂風,似乎成為了它們最好的夥伴。
氣流向著中心匯聚,以最快的速度參與燃燒,收縮,一瞬間,所有的空氣都會被抽乾,向內聚集。
隨後,便是炙熱的火焰,爆鳴的音浪。
火舌,遊走於石柱之間,俯視著在場所有的生靈,露出那張猙獰的面容,銳利的獠牙。
(啊,現在恐怕只有他們兩個半活人。)
獨立於出口上方的納迦埃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後庭即將迎來一場盛大的演出。
高潮將近!
熱浪奔湧,連帶著周圍的腐朽噩夢一起飛向天空,那隻納迦埃的股間被氣流撕裂,向下墜落,迎接它們的,卻是如噴泉般湧出的狂龍。
地火,似乎蓄積了很久,帶著群沉醉已久的信徒。
那是屬於他們的怨恨,那是,遺留在時間中的噩夢。
烈火散去,徒留一片灰燼,誰也沒想到會是這幅場景。
卡諾沒有,塞貢同樣也沒有。
唯獨飛魚丸子,整個正面被熏得漆黑,連同手中的烤串,都裹上了滿滿一層的塵土,好在甲蟲背部的硬殼還沒有去除,擦一擦還能吃。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躺倒在地上,不約而同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