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終於燒到你一次了。”
卡諾從地上爬起來,他早就躺了下來,在火舌爆發之前轉身,只有背上染上了灰燼。
相比之下,塞貢幾乎整個人都被火舌所淹沒,籠罩上了一層濃濃的飛灰,暗紫色的長袍幾乎都變成了黑色。
若不是一把淡藍色的長矛擋在身前,恐怕他也少不了被烤焦的份兒。
“噗,呸。”吐出嘴裡的殘渣,手中的冰牙也相繼融化,“我還沒輸,我還能打。”
‘塞貢’撿起地上微光,連帶著掉落在一旁的左輪,一同丟給卡諾。
“我就知道是你。”
接過那幾個小家夥,重新藏好。
卡諾明面上只有一把武器,就是那把經過魔法部改裝的左輪,但是他私下裡卻讓大法師科特為他定製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就是仗著兩人關系不錯,走走後門。
就算被發現了,他也有話說的:我這是在為帝國辦事。
至於那兩根短棍,不過魔法部最新的試驗品,絕對不會外流,畢竟一旦有組織掌握了這種技術,恐怕對所有的法師、魔法師、巫師都會有一定的威脅。
畢竟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嘛。
科特也是想要尋找一種應付的方法,所以也只能算是一種秘密的研究,格蘭城幾乎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人還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就更不用說其他的帝國了,即使他們看到也沒法子了解,除非去問科特本人。
卡諾從地上爬起來,丟過手中的筆記,“那他去哪裡了?”
“他?現在正在籌備今晚的演出,最盛大的演出。”‘塞貢’接過筆記,拍去上面的灰燼。
“你就那麽相信他?”
“嗯~~怎麽說呢?我在賭,反正也沒有別的棋好下了,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提普擲下骰子,不用是不是太不給別人面子了。”
“說得也是。”回想起奈亞拉托提普,卡諾倒是安心了不少,他們私下裡可沒少搞小動作。
雖說人家也是舊日的一員,但是輸了就是輸了,既然已經跟霧都約定好了,就不能隨意打破,否則······即使是它也將會見到末日的景象。
但凡黑暗存在,就會有比黑更黑的東西出現。
打開筆記,第一頁便是警告。
《後來者,如果你並非主仆之眼的信徒請將它放回,因為一旦打開它,你便會身處漩渦之中。
······
我們以為我們能夠永遠的活下去,享受悠久的人生,但是我們錯了,
······
你也應當看到,那副慘烈的景象。》
“主仆之眼?”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看向遠處的石壁,有那麽一刹那,仿佛它早已睜開的眼朦。
“哎呀,管那麽多幹嘛,它說是就是唄。”‘塞貢’默默地向後翻去。
《我們世居於此,崇拜那位來自歲月之初的神祇,它的存在,就是我們的存在。
供奉它,信仰它,取悅它,XX囚X它,
它無所不知,卻難以言表,同時還會帶來極大的恐懼,我們一生都生存在這樣的噩夢之中。
或許死亡,才是最後的歸宿,得以解脫。
但又有多少人會去選擇這條不歸路呢?
很久很久以前······》
“怎麽每個記錄內容的人都喜歡寫一寫有的沒的東西,是好混字數嗎?還是他們按字算稿酬的,就不能直接說重點嗎?”
‘塞貢’抱怨道,
不耐煩的向後翻去。 “你的意思是,上面應該直接寫著,讓世界毀滅按一,維護世界和平按二是嗎?”卡諾忍不住吐槽道,“如果每件事情都那麽簡單就好嘍。”
《在每個滿月的夜晚,我們都必須舉行儀式,前往黑暗之丘,那是我們的命運,也是我們的使命,找到它們,找到瓦埃因,
因為只有他們,才能夠管住那位即將醒來的噩夢。
“青之月(The Green Moon)”、“深暗之白熾(The White Fire Which Is Darker Than The Night)”、“翼之女(The Winged Woman)”、“真紅之蒼暗(The White Dark Which Is More Red Than The Fire)”和“暗之光(The Light)”。
那是它們的名字,那是唯一可以阻止它離開的契約。
我們並不知道過去發生了什麽,或許早在人類誕生之初,惡魔就已經存在。
······
它恨著我們所有人,它甚至想要將我們全部殺死,因為那樣,它就可以囗囗囗囗囗······》
“不是,我TM裂開,每次到重要的地方不是斷斷續續的,就是哢,給老子撕了,有這麽湊巧的事情嗎?這裡也是,糊就糊這一塊,搞呢?故意針對我?”
‘塞貢’看著就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能做些什麽,恨不得馬上抄一本下來,給它撕碎了,丟進火爐。
《······
只有它們才能夠做到,找到它們,將它們放回原處,然後,相信它們。
那一天,它們來了,吐著細長的舌頭,折磨著我們。
被吃掉的人永遠的死去了, 沒有被吃的人卻飽受折磨,最後,我們回到了這裡。
等待,或許是最漫長的。
······》
從這裡開始,下面的字跡變得斑駁,模糊,甚至都無法用筆記來形容。
原本由‘筆’書寫的話語在此刻發生了變化,成為了一個個被動拆分出來的字體,甚至無法理解,他們,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著們,活們···悠久,的活永,歲去···久的,,我我,月流,著···
······ TENGZIYUE$B$5$^(B$B······
······它將帶來毀滅······》
除了這些之外,其他的就再也看不清了,令人迷惑的是,最後一句話,反倒是寫得格外清晰。
“它將會帶來毀滅,它,指的是誰?”‘塞貢’指著最後的幾個大字說道。
或許這幾個字早就已經寫好,也有可能是那些家夥在彌留之際恢復了神志,亦或是其他人留下的,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
“還能是誰?賽伊格亞?”卡諾扯過一旁的飛魚丸,一把抓過它手中的竹簽,扔在地上。
“如果是它的話,真的有必要寫出來嗎?”
這種人盡皆知的東西,無論是留在這裡的村民,還是有能力熬過夜晚的人都應當有所了解。
這就像是有人在告訴你:炒菜,不就是把東西放鍋裡,一燒就好了。
對,但完全就是一句廢話,而且還放在最為顯眼的地方,生怕別人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