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伊丹來說,這也只是一個誘因罷了。
查爾斯曾經提到過,羅灣他們一家比不算是這裡的村民,而是在一個多月之前搬來的,羅灣如果真的是去打水,完全可以正常回來。
偽裝成落水,為的是什麽?
或者說,他想要乾些什麽。
伊丹特意放慢了腳步,仔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
被水浸濕的襯衣依附在軀乾上,原本精壯的線條一下子就浮現了出來。
能夠明顯地看到小臂與胳膊上的肌肉,顯然是經過了充分的訓練,腿部看上去會更瘦一些,但是也足以超越常人。
這種身體素質,很明顯,是一個輸出的身材,至少在格鬥方面不會比普通的帝國士兵遜色。
至於使用的武器······
“哎呦!”
伊丹抬腿,階梯沒踩穩,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失去另一邊的支撐,羅灣連忙用另一隻手將卡諾抱住,並且穩定住自己的身形。
“真是不好意思,一個不小心就摔倒了。”伊丹連忙起身,扶住卡諾。
“沒關系,我也經常會摔去。”羅灣收回了右手,繼續用左臂搭著卡諾。
兩次動作的改變,伊丹幾乎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的虎口和掌心,以及指肚的位置都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老繭。
再加上揮手的動作,多半會適應練習時的動作,看上去更像是單手,更加輕便的武器,類似於刀劍之類的。
至於更多的細節,就很難進行把握了。
伊丹甚至還注意到,對方的口袋鼓鼓的,至少在幾個小時之前,並不是這樣的。
於是乎······
伊丹不動聲色的發動了技能:順手牽羊。
也同時觸發了羅灣無意識的防禦機制,打出一張:無懈可擊。
然而,由於卡諾在場的原因,所有除他之外的無懈可擊全都會被無懈可擊,所以伊丹發動的順手牽羊生效。
羅灣的口袋裡並沒有任何的變化,而伊丹也只是微微一笑。
轉瞬即逝的變化他根本感覺不到,一方面是濕身了的原因,另一方面,則是卡諾沉重的身體一直在兩者之間摩擦。
“好了,就到這裡吧。”
推開房門,兩人合力將卡諾仰面扔到了床上。
“幫我把他嘴掰開。”
伊丹轉身,拿起水壺,送到卡諾的面前。
清水入腹,卡諾瞬間就開始鬼叫起來:“綠茶好可怕,綠茶好可怕,我不要了,不要了,我實在是喝不下了······”
意識模糊,只是他的頭還在四處亂動,趁著羅灣的注意力還在他的身上,伊丹趕緊把那張庫來給的字條塞進卡諾的口袋。
“這樣就行了,把他扔這裡就好,喝了那麽多,指不定什麽時候才會醒,睡一覺就好了。”
鎖上房門,將卡諾一個人關在裡面。
“呼,真累啊,您有這麽一位朋友,可真是吃力啊。”
羅灣擦去頭上的汗水,連帶著河水一起,身體的溫度有所下降,連帶著憎恨帶來的心律不齊也隨之消失,恐怕除了騎士之外,沒什麽人能夠發現他曾經去過黑暗山丘。
“是啊,每次都給我惹麻煩。”
伊丹拿下胸口的獵鹿帽,將它抓在手中。
“您接下來有什麽事情嗎?”
“酒館裡的一點小事,出去和別人聊聊天。”
伊丹總不能說出去和別人擊劍吧,況且他也不造啊。
“哦,這樣啊。”羅灣這才放下心來,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口袋,確認瓦埃因還是否存在。
看來他並沒有發現,不過既然他來了,留給我準備的時間也就不多了。
將伊丹送出門,羅灣才坐下來,仔細地欣賞著從黑暗山丘帶回來的石像,這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也是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手段。
“羅灣,你到哪兒去了?濕成這個樣子?”
作為母親,梅吉自然要在第一時間詢問,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習慣,管天管地管空氣,至於會不會變成質問,恐怕就要看後面的情況了。
“出去轉了一下,沒事的。”羅灣甚至都不想去理這個落後的老太婆。
“你可別忘了我們是來這裡幹什麽的。”
梅吉再次囑咐道,一旁的萊茵從回來到現在,就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上,用手扶著腦袋,看向窗外,她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有時候人們會將其稱為油菜花顛病,也有人說那是幻想型妄想症,是一種神經性的疾病,但是從某些較為專業的人員(比如說伊丹)看來,更像是一種對未來不正常的憧憬。
俗稱:花癡。
“當然,我不會忘的,至於她,我就不知道了。”
羅灣把玩著手中的石像,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目的就已經開始發生改變了,但是他卻不能讓這兩個家夥知道, 否則,她們一定會打亂他的計劃,甚至選擇反對他。
“好吧,那我就不管你們了,我得去做點花生醬了。”
“昨天不是才剛做過嗎?”梅吉的話引起了羅灣的注意,在他們來到這裡一個月的時間內,他們還從來沒有丟過東西。
“你是不知道,剛才,咻的一下,伊丹的帽子就蓋在我的麵包上了,就是那個盤子,然後連帶著花生醬也不見了,那麽滿滿一瓶呢!”
梅吉試圖翻找周圍的櫃子,就連地上都沒有任何的痕跡。
“哦?”
羅灣拿起盤子,上面除了一些不知名的無色透明液體,別無其他,量很少,類似於一滴雨水落在上面,還有點黏糊糊的。
“然後呢?這年頭還有人偷麵包?有人來過嗎?”
“沒有,就是因為沒有人,我還特意找了找,嚇死我了,伊丹說是有個小偷偷走了他的帽子,放在了這裡,但是,除非他隱身了,不然我怎麽可能看不見?”
梅吉將雙手放在胸口,看向四周,這個年紀的婦人,多半會開始害怕鬼神,在這種異物橫行的世界中,更甚。
“這怎麽可能,巴格······啊不,我都沒有看到。”
仔細查看,除了兩樣東西消失之外,並沒有任何的異狀,物品的移動,破損,甚至是腳印,氣味,就像是憑空出現,憑空消失。
光是想象,就足以讓羅灣不寒而栗。
“難道說,這是伊丹對我們的警告?”
羅灣回想起剛才伊丹核善的笑容,整個人的血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