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治不好了,還是趕快找個風水寶地,準備埋了吧。”
伊丹偷偷靠在艾倫伯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聲音說著。
“你,混蛋!”
艾倫伯原本是地下賭場的打手,也就是維護治安的那批人,也曾經做過守墓人,保鏢,甚至還擔任過兵團的教官。
但是最終還是由於自身的原因被裁撤。
就在一年前,他開始頻繁的出現胸痛的情況,原本他還不以為意,直到後來逐漸開始影響他的工作和生活。
在一次聚眾鬥毆中的失手更是讓他在醫院裡躺了半年,當然,像他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掏錢購買治療藥劑或者是讓法師進行治療的。
也就是在那時,他獲悉,自己得了一種名叫心蟲的絕症。
心臟開始出現潰爛,就像是被蠕蟲撕咬一般的孔洞,那些空洞則是被心蟲所取代,成為他的一部分。
但這並不會讓他瞬間致命,卻能夠一直折磨他。
疼痛會隨著時間一次又一次的加重,即使大腦適應了身體也無法一直承受這種痛苦。
直到疼痛到達某個閾值之後,他就會因心臟衰竭而死去,
然而現在,並沒有任何明確的治療方法,而他依附於富羅的原因也十分簡單,那就是依靠她的財力讓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伊丹如此的發言屬於是精準踩雷了。
迅猛的拳峰襲來,直衝伊丹的面門,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都沒有用手進行下意識的格擋。
面容在拳頭與皮膚的碰撞下變得扭曲,頭部向後傾斜,在眾人的目光下,伊丹整個人倒飛而出,與桌椅一同糊在牆上。
隨後,滑落在地。
打翻的紅酒將他全身染紅,就連口中也流出了暗紅色的液體。
艾倫伯似乎有些驚訝,看向自己的右手,那種不切實際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哼,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原來就是個菜雞?格衫先生,你就準備找這樣的家夥幫你辦事?”
富羅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位管家,看到伊丹現在的樣子,她的心情著實好了不少。
“看他現在的樣子,恐怕也沒有辦法再幫你做事了,那麽,倒不如還是讓我······”
“等等!”
一隻不太乾淨的手瞬間刁住富羅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是壓住還擺放在桌上,那屬於伊丹的惡魔之吻,格衫早已將剩下的部分收了起來。
“怎麽?剛打完人現在又想要搶東西了?”
卡諾抬起眼角,不懷好意地說道。
“切,”富羅將手抽出,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卡諾,“怎麽了?不就是個小警員嗎?這件事情還輪到你來管?”
少女滿臉不屑,就和大多數貴族一樣,在他們的眼中,格蘭場裡的人是什麽?
不就是皇室的狗而已,讓他們做什麽,他們就會做什麽,只要平時給點狗糧就行。
“哦呦,好大的架勢,”卡諾推開擋在少女面前的男子,連看都不帶看的,
“那我現在告訴你,你在這裡搞事,我就可以告你尋釁滋事,打人就可以定故意傷害,還破壞其它人的私有財產,現在我甚至還可以認為你是在破壞市場秩序。
你TM犯法了你知道嗎!”
“你別以為······”
富羅剛伸出手指,就被卡諾一巴掌拍了下去。
“你指什麽指,你再指一下?小心我告你襲警!哦對了,
你剛才還涉嫌盜竊,不,應該是涉嫌搶劫,兩個人,還是合夥作案。” 卡諾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反倒是嚴肅了起來。
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自以為是的貴族,特別是他們的孩子,越是年輕,就越自以為是。
沒有什麽本事,卻總仗著自己家族的背景對他們吆五喝六的。
“你不就是一個小警員嗎?你知不知道,我和這個街區的警長可是好朋友,到時候只要我一句話,你到時候恐怕就只能睡大街了。”
少女插起雙手,滿不在乎,她還真沒把眼前的警員放在眼裡這種小角色,她見的實在是太多了,稍微嚇一嚇就會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開。
“哦,是嗎?”卡諾也不多廢話,從上衣口袋裡掏出警長的徽章,戴在胸前,“你剛才說什麽?我怎麽一點都不認識你?”
這種事情,卡諾也見得多了,只要是個人就敢這麽說,誰誰誰是我爸爸,誰誰誰又是我大哥。
富羅看到他胸前的徽章也是一愣,隨即放下雙手插在腰間:“那又怎麽樣,不就,不就是警長嗎?我可認識你們這裡的總警長,到時候我······”
還沒等對方說完, 卡諾再次將另一個更加耀眼的徽章從口袋裡拿出,這是他剛得到不久的玩意兒,還沒有戴過幾次。
原本他還想著在其他重要的場合進行試戴的,看上去會有牌面的多。
至少現在,他這幅邋遢的樣子根本無法與精美的紋章匹配。
“不用等到時候了,要不要我現在就叫騎士過來,請你們兩個回去喝口茶,吃個飯,最近剛到的新茶,還蠻香的。”
總警長的地位足以掌控整個格蘭城的治安,並且調動所有巡邏的警員,騎士,士兵甚至是警長,大騎士,在必要的時候他的權利甚至僅次於國王。
“五分鍾,最多五分鍾,他們就能到這裡,我甚至還可以讓報社的記者馬上過來一趟,讓她們看看現場發生的事情。
我知道,貴族嘛,想要將事情壓下來,送點錢,走走路子,撈撈人是隨隨便便的,但是事情一旦傳出去,你們家族可就丟臉嘍。
當然,除非你們連臉都不要了。”
對於那些貴族而言,錢算不上什麽重要的東西,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但是臉面,卻有可能比他們的生命還要重要。
少女怎舌,作為‘小公主’的富羅還是頭一次獨自面對這樣職責與質問,要是放在平常,她與卡諾的身份恐怕會互換。
“好吧好吧,那東西我不要了,我們走,真是晦氣。”
“欸等等,打了人,拍拍屁股就想走了?誰給你擦屁股啊?我嗎?”卡諾厲聲呵斥道。
現在,是卡諾的時間,沒有人能在他BGM裡打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