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個仆人穿著孝服站立兩旁。
都是發自內心的悲傷。
棺材就擺在大廳中。
林黛玉的眼淚似斷線之珠,滾將下來。
院中許多小廝垂手伺候燒紙。
賈璉:“供茶燒紙。”
一聲鑼鳴,哀樂奏了起來。
賈璉:“薔哥兒,林姑爺仙去了。”
賈薔站立在一旁,心中有些狠意,知道死因肯定不簡單。
賈薔:“璉二叔,林府目前只有林姑姑掌事了。人來人往不絕,璉二叔要多擔待些,先把林姑爺的身後事給處理好了。”
這年代的人,死後的事是非常看重的。
一旦沒做好,要被旁人笑話,自家的人也難受。
賈薔:“璉二叔,林姑老爺是哪一天沒得?”
“前天,九月初三巳時沒得。林妹妹這兩天哭的跟個淚人一樣,你去瞧瞧她。”
賈璉知道賈薔還會些醫術,叫他去看看。
“林姑姑,逝者如斯,節哀。走了的人他們只是去了另外個世界。林姑爺依然會看著你的。”
林如海是揚州的巡鹽禦史,權利很大。
即便人走茶涼,還是有著許多的人過來拜謁,更多的人是過來看看是什麽情況。
甚至還想著是否有利可圖。
賈薔把幾十個龍禁尉都安排了事情,接管著林府不至於亂起來。
也防止一些小人,趁著林如海死了府中大亂,行偷盜之舉。
賈璉也不是吃乾飯的,迎來送往的雖然不如他老婆,也挑不出什麽太大的毛病。
一波波的人上門來。
“林老大人,前兩日我才來見過你,氣色正好,怎麽忽然就沒了呢。揚州缺了您這樣的父母官,我們這些人以後該如何自處。”
目前過來的幾個都是鹽商,一個個看著都很倨傲,士農工商好像在揚州不是那麽一回事,他們這些商人看著好像比當官的看著還要牛氣一點。
都過來拜了一下,燒了一把紙錢,心裡怎麽想的不知道,但是看著挺悲傷的。
然後揚州的一些大小官員都過來了下。
林如海會做人,在官場上的口碑很好。
雖然是清流,但是卻和大多的官員都有些交情。
喪事最繁瑣,忙了一整天,比剿匪還累。
“林姑姑先去歇息,現在已經是初秋了,夜裡風大,身子要緊,等明天再過來。”
林黛玉沒有說話,時不時的還會流幾滴淚。
不願意去休息,就在靈前守著。
賈薔拿了一件襖子給她披上。
隔空輸送些真氣過去。
像她這樣的,守靈要不得多久,就會把身體搞垮。
翌日,今天是出殯的時候。
林如海的一些表兄弟,還有些遠房的親戚也過來吊問。
特別是其中的一個年輕人,忙忙奔至停靈之所,痛哭一番。
這番作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林如海的兒子。
“林姑姑,他是誰你可認得?”
林黛玉搖搖頭,表示並不認識。
連她都不認識,那就不算什麽親戚了。
或許還不如自己的關系近呢。
看他哭的這麽傷心。賈薔上前去,把他攙扶了起來:“這位兄台,人已辭世,哭也無益,今天是送殯的日子,料理了要緊事先。”
年輕人止住了哭聲,只是瞧著賈薔,有些納悶,不知道賈薔是什麽身份,猜測著或許和自己一樣是遠房親戚。
“聽人說,叔父隻留下了一女,叔父死了,身後事我一定幫忙料理好。表妹可是叫黛玉,叔父逝世,以後林表妹有什麽需要盡可以來找我。不過盡我所有罷了。”
賈薔:“不勞兄台掛記了,林姑姑是要跟我去京城的。”
“你又是誰?”
“京城,榮寧國公府,賈薔。”
“原來是林姑母娘家的人,按理來說,林表妹不能走,她是我們林家的人,不是賈家的,盡管你們是國公府,也不能這麽霸道。”
賈薔:“兄台目前是何身份,有功名否。”
“尚無功名在身。”
賈薔:“龍禁尉何在,把他叉出去。”
好幾個龍禁尉過來,把這個人給拉了出去。
賈薔知道林如海沒有兄弟,只有一些遠支的親戚。
論關系,賈母是親外婆,賈政是親舅舅,賈璉才是親表哥。
這人雖然是姓林,但都不知道牽扯了幾代了。
如今說出這樣的話,無非就是打林家遺產的主意。
現銀四十萬兩已經交給了賈薔。
其他的一些資產也和賈薔還有賈薔有過交代。
一半留給留給林黛玉,一半送給賈府。
至於那些遠支,林如海根本沒怎麽搭理過,或許之前就給他們已經留了些好處了。
“林姑姑,你放心,旁人都帶你不走,我送你回京城賈府。”
林黛玉也有些害怕。
害怕被這些林姓人給帶走了。
都是寄人籬下,但是京城賈府,比這些遠房林姓的肯定要好很多。
她年齡不小了,知道賈母賈寶玉鳳姐,還有眼前的賈璉賈薔都是真心的待自己好。
出殯,安排了好幾個龍禁尉抬棺。
路謁的人有很多。
還有很多百姓自發的出來送行。
只有那個林姓的年輕人還在咒罵著,說賈府仗勢欺人,不停的咒罵著。
“李由,想個法子叫他說不出話來就行,只要不傷及性命,其他的自由發揮。”
太聒噪了。
但是想著現在林如海喪事,然後馬上懲治林姓人太過,可能不太好。
放他一馬。
這麽鬧,無非就是想要遺產。
賈府的一半他是要不到的,但是林黛玉的那一半或許有機會。
但前提是要把林黛玉留在揚州,去了京城就沒戲了。
賈璉已經開始在賣田賣地賣宅子,全部置賣掉,然後全部換成銀票一並帶回京城去。
還好賈薔這邊還帶著幾十個龍禁尉,事事才算妥帖了。
送葬之後。
林府的一些人,該遣散的全都遣散。
就隻留下了一個丫鬟。
太多了對林黛玉也沒多大用處。
有個從小的奶娘,紫娟,雪雁,再加上如今的這一個也就夠了。
約好了船隻,準備三日後,沿著大運河往京城去。
這幾天是整理林家的一些家財,打包。
珍奇太多,大多數的東西是直接就找了揚州的富商換了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