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去季風那裡接小喵,走在鵝卵石主路上,偶然一瞥,正看到柳情舒和幾個珠光寶氣、風情萬種的美貌少女坐在一個小亭子裡,義憤填膺的訴說著什麽。
我想都沒想就知道,這個被寵壞的蛇家小公主,怕不是在訴說著我這個惡魔對她是如何如何的無理。
貌似感覺到了我的視線,美女蛇忽然轉過頭正好和我視線交匯。她好像是忘記了剛剛幫我懲戒後自己的窘態了,肆無忌憚的用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猛瞪著我,似乎想要用她熾熱的目光將我活生生燒死。
可惜的是,我並沒搭理她,只是嘲諷般的朝著她輕蔑一笑,之後就轉過頭離開了。
我都不用回頭,就能猜到柳情舒絕對是怒發衝冠,暴跳如雷,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其實,我倒是並不討厭她,反倒是和沒有什麽心機的柳情舒相處,反而比起很多心機叵測之輩來的舒服。她算是性格惡劣的那群宗家紈絝子弟中,比較可愛的那個了。
還不待我走進季風家的院子,我老遠就聽到了小喵和季風兩個人興奮的喊叫聲。
我心中暗暗不好,小喵不會被季風這家夥給帶壞了吧。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我的腳步都加快了。
果然,和我猜想的分毫不差。
當我走進季風家的大廳的時候,小喵正握著一根她手臂粗細的大毛筆,蘸著五顏六色的顏料,狀若癡狂般的在身下的一張巨大的白紙上肆意的塗鴉。
而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季風,正站在一旁頗為欣賞的看著小喵的“畫作”,還不時用他那對骷髏手掌鼓掌讚許。
沉浸於創作的小喵渾然沒有發覺我的到來,還轉頭詢問旁邊的季風:“季老師,你看我畫的怎麽樣?”
季風看見了怒氣衝衝的我正過來,立刻收斂了表情,一副悻悻然的樣子。
我走到了衣服、頭髮、臉蛋都被五彩顏料染了個遍的曉聰身後,猛的將她攔腰抱起,給她頭上就是一個爆栗。
“可惡,誰呀!”吃痛的小喵惱怒的看向了我,當看到打她的人是我時,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立刻如同川劇變臉般的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回應她的是我沒好氣的訓斥:“你在幹嘛?怎麽弄成這樣!”
小喵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沒,沒什麽,就是和季風老師在學畫畫呢。”
我再次發問:“學畫畫有必要弄成這樣子麽?”
面對我的再次發問,小喵支支吾吾回不出話來。
“我記得你不喜歡畫畫的,為什麽現在畫的這麽癡迷呢?你想想,是不是這家夥給你看了什麽畫,你才變成這樣子的?”說著,指了指一旁事不關己的季風。
“啊!”小喵聞言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我倒是沒問責季風,沒出太大的事,我也懶得和這家夥說什麽,只是夾著小喵離開了他的家。
我一邊走,一邊囑咐著小喵:“以後不要隨便看別人給你展示的東西,就像這個季風,雖然是我的朋友,但卻不是什麽好人。”
“啊?季風老師,哦不,這個壞東西到底是什麽人啊?”
“季風是‘情緒畫派’這一代的傳人,可以將自己的某種情緒和想法通過術法傳遞到畫作中,使得畫作擁有極強的暗示性和感染力。別看他骨瘦如柴,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他可是曾經的十惡首之一,是個道國最大的傳銷頭子。”
“這他沒被抓起來麽?”
“這家夥傳銷歸傳銷,
只是讓自己的手下到處亂塗亂畫,倒是沒造成什麽傷亡。再加上他自願改邪歸正了,幫道樞了一個大忙,也就沒把他抓起來。” “這樣啊。”
“所以,不要以貌取人!”
在柳助理的助理帶領下,我和小喵離開了繭,我吩咐了等在門口的趙明忠先把滿身顏料的小喵送回大乾門,而我自己以還有些事情為由,準備自己開車回去,還答應了小喵要給她帶最喜歡吃的可可栗子蛋糕。
此時,繭外面的天空已經有些昏暗了,我用蝙蝠戒指召喚出了我心愛的座駕——蝠翼戰車。蝠翼戰車是一輛渾身漆黑的跑車,車前蓋的造型活像一對張開的蝙蝠翅膀,極具造型感,當時可是一眼被我相中了。
而我手上戴的蝙蝠戒指也是天匠工坊特意為我打造的,既是儲器,又是蝠翼戰車的鑰匙。
但是坐進車內的我,並沒有著急開車離開,而是目送了小喵離開後,坐在前座拿著靈端機躊躇了起來。
從白無籍記憶中得知了根教已經滲透到天台市的信息,自然是要通知給道樞,讓他們做好調查工作的,獬豸司的齊警督是一定要打的,還有一個人,我卻不知道該不該打給他。
考慮再三,我還是先打給了齊警督,至於另外一個人,待會再想吧。
“喂,是老齊麽?”
“是我啊,九爺有什麽事麽?是之前拜托您調查的連環奸殺案件有進展了麽?”
提到老齊的委托,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悻悻回答道:“也算是吧,我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邪教的蹤跡。”
“什麽?邪教麽?您繼續說。”一聽到和邪教有關,老齊的態度立刻嚴肅了起來。
我先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的問題:“最近一段時間,天台市的發生的魘禍數量有什麽變化?”
“嗯……似乎是要比之前,您是說這和邪教有關?”老齊多年斷案的嗅覺讓他一下子跟上了我的節奏。
“沒錯,天台市應該是存在有一個邪教組織,利用著某種邪典儀式,催生著魊者。你具體調查一下天台市內為一些社會閑散人員提供特殊教育的學校,這些學校很有可能就是邪教分子的偽裝。”
“好!九爺,那我先掛了,我立刻去安排人手。”說完,雷厲風行的老齊就掛斷了電話。
得到了老齊的答覆,我倒是心安了一點,接下來就是他了。
仔細思考了一番,還是決定打通了他的號碼,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害怕的幾個人之一。
“喂”靈網的另一端傳來了一個渾厚而有磁性的嗓音。
“是我,九野。”
“何事,你說吧。”大哥永遠都是那麽追求效率。
往往直截了當的告訴了大哥,我所有的想法:“我最近偶然發現,有些危險的邪教組織滲透進了安全區域,我就想大哥你,能不能在八王議會上,提議一下對安全區域進行一次大規模的邪教排查。”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大哥回答道:“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證通過。所以你還有事麽?”
“沒有,沒有。”
我剛剛說完,大哥就掛斷了。很正常,畢竟對於日理萬機的大哥來說,也許這些邪教的問題,也不過都是些小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