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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最窮宰相,始皇求我貪汙》第203章 今日誰從我家門前過,我李斯都要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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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臣看向趙高,盡皆凜然肅穆。

 趙高隻覺壓力山大,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緒,雙手捧出編號為一百五十八的幾份假卷,輕輕撕開其上糊名。

 待幾張假卷的糊名都撕開後,又拿出封存的真卷比對。

 最後,確定謄抄糊名的假卷,與考生親答的真題卷,並無出入錯漏,才朗聲道:“榜首第一名為薑邴,籍貫關中藍田縣。”

 “法、禮、數算基本三科滿分,另有農事卷又得滿分,因而取第一!”

 嬴政頷首讚道:“善!我大秦以耕戰立國,耕為戰之基也,此生以農事卷加分取第一,乃是實至名歸!”

 陛階下的群臣,亦是點頭讚同。

 但繼而,卻是面面相覷。

 薑邴這個名字,屬實有些耳生,大抵是第一次聽聞。

 不過薑乃大姓氏,朝中也有不少薑姓氏的臣工,所以群臣面面相覷後,便將目光投向了那幾位薑姓氏的臣工。

 此時,嬴政也將目光落到了他們身上,問道:“是哪位卿家之後輩?”

 能在大考取得如此優異成績,想來是家學淵源的名門之後!

 “呃……”

 那幾位薑姓氏臣工,皆是滿臉茫然的搖頭。

 顯然,那露了大臉的榜首薑邴,並非他們的子孫後輩,甚至不是他們親族,根本就不認識!

 嬴政見他們如此模樣,不禁愕然道:“如此大才,竟無一人識得乎?”

 大殿內陷入沉寂。

 稍傾,嬴政和群臣看向陛階下的秦墨。

 今次參加中樞大考的關中學子,盡皆出自大秦學館。

 而秦墨乃是學館的創建人,雖早已不再插手學館事務,可或許……認識這位學館出身的薑邴呢。

 秦墨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便向嬴政揖手道:“如果臣沒記錯的話,這薑邴是最早一批入學館就學之學子,出身藍田縣之黔首農家,陛下與諸君不識得也正常。”

 嬴政奇怪道:“既出身黔首,且家住藍田縣,因何能來鹹陽就學?”

 秦墨遲疑著回答道:“臣當初上疏籌建官辦學館時,其中有一條為招收學子之標準,以戰死將士遺孤優先……想來,這薑邴也是將士遺孤吧。”

 嬴政恍然頷首,心中對那薑邴愈發滿意,沒有家族牽扯的才智之士,他是最喜歡的,也永遠不嫌多:“善,起於微末自強不息,堪為天下士子之表率!”

 群臣見他如此,心中不禁豔羨。

 那薑邴此一番入得嬴政法眼,未來少不得飛黃騰達,起點比他們家中子孫晚輩還要高!

 “佐二何人,一並揭曉。”

 嬴政心中期待更盛,看向趙高道。

 趙高早就準備好了,聞言立即動手,揭開第二名的假卷糊名。

 不過,等他看清第二名的姓名籍貫後,卻是突然變得表情古怪,似乎有些驚愕,又似乎是想笑。

 嬴政和群臣看他這模樣,心中卻不禁狐疑,甚麽情況啊?

 趙高向來沉穩持重,這第二名是何方神聖,竟能讓他如此失態?

 所幸趙高雖失態,動作卻依然麻利,迅速將幾分假卷的糊名拆開,又拿出真卷比對。

 最後,趙高忍著笑意揖手道:“陛下,這佐二叫李志,籍貫關中鹹陽內城。”

 “其法、禮、數算基本三科滿分,另有名家之言論述,又得近乎滿分,因而取第二名!”

 嬴政下意識點頭,但等回過味兒後,卻是丹鳳眼猛地瞪圓。

 至於陛階下的群臣,有那知曉李志其人者,亦是瞬間炸了鍋。

 李志,那不是李斯家的紈絝幼子嗎?

 那等人憎狗嫌式的人間渣滓,居然能壓過天下才智之士,拿下佐二的好名次?

 開玩笑也不能這麽開啊!

 嬴政往文臣堆裡仔細瞧看一番,見李斯並不在朝,便皺眉向趙高道:“真是那瓜慫貨?”

 秦墨:“……”

 群臣:“……”

 這就是罵人了。

 也幸虧李斯不在。

 不過,這也是大家想問的!

 是不是搞錯了,另有其人呢?

 “陛下且看。”

 趙高將幾份真卷,呈送到嬴政案頭。

 嬴政對第二名的題卷,其實印象挺深的,比對第一名還深。

 因為其中的名家之言論述,是很不怕死的批評了中樞大考,言其不公,理應廢除。

 名家乃百家之一,又稱名辨家或刑名家,他們探討禮法律令,乃至人的行為舉止,找尋其中邏輯,或批判或指正。

 簡而言之,名家就是邏輯大師,外加嘴炮王者,批判一切不符合邏輯或違背常理的事物!

 而從某種程度來說,中樞大考確實有些違背常理,或者乾脆說不公……

 秦墨最初的選官任吏疏,只有基本考和特長考,無論你有多大的才智,也只能在考中之後,按成績優劣分配官職。

 其中大考,並沒有分成郡縣考和中樞考!

 中樞考是嬴政自己加上去的,為的是吸引那些心高氣傲之輩,給他們更高的起點,免得他們有志難伸,私下裡去搞沒名堂的事。

 但其不公之處,在於每郡的中樞大考名額!

 比如,中原之地文脈鼎盛,尤其是齊魯大地,有才學之人甚多,可朝廷給的大考名額,卻與燕趙之地差不多。

 毫不客氣的說,齊魯之地許多沒有獲得中樞大考資格的考生,隨便拉出一個,都能碾壓燕趙之地所謂的魁首!

 李志便是抓住這一點,瘋狂批判中樞大考,主張將其廢除……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均乃取亂之道……

 總之,就是把嬴政弄出來的中樞大考,批判的一無是處,啪啪打嬴政的臉,嬴政想不記憶深刻都難!

 “唔,這確實是那瓜慫貨,否則寫不出這一筆字,簡直太像李斯的筆跡了。”

 嬴政捧著真卷看罷半晌,終於確定了這位李志,就是李斯的紈絝幼子李志。

 李斯的書法,在朝臣中是有名的,自成一家獨具匠心。

 而李志的書法,頗得其父真傳,想要分辨並不難!

 陛階下的群臣,聽嬴政確認了李志的身份,哭笑不得之余,卻是更加愕然。

 繼而,便是羨慕李斯,倆兒子一個比一個有出息!

 李斯的長子李由,已是一郡之郡守,前途不可限量,如今幼子又在中樞大考中,力壓天下才智之士,拿佐二的好名次,未來之成就恐將更高。

 百年之內,李家將會榮耀不絕!

 “真是沒想到啊,那瓜慫貨竟有如此見地……”

 嬴政說不上是讚歎,還是不願相信,捋著大胡子咕噥一聲。

 然後,將李志的真卷,又交給趙高封存,道:“再看看第三名是哪個?”

 “喏。”

 趙高揖手領命,輕車熟路的拿出第三名假卷,拆糊名,比對真卷。

 有趣的是,第三名似乎也是出乎意料之輩,趙高的古怪表情,始終沒有消失。

 待真卷比對完成,趙高頗有些不敢置信道:“陛下,第三名,乃為王離,籍貫關中鹹陽內城……”

 嬴政捋須的手一頓,群臣亦是為之嘩然。

 這又是個熟人,老王翦的寶貝嫡孫,老王賁的嫡長子。

 以前在鹹陽城裡,同樣是個人憎狗嫌的主兒!

 不過,愕然與嘩然之後,嬴政和群臣卻是開始狐疑。

 如果說李志能考第二名,是個意外的話,那麽王離也考第三,便不能也歸結於意外了。

 其中定然有其原因……

 排除作弊的可能,兩者有甚麽共通之處呢?

 一,都是紈絝!

 二,都被扔進學館,就學近兩年!

 嬴政念及至此,不由看了眼陛階下的秦墨,轉而又向趙高道:“把第四名、第五名的假卷糊名,也一並拆開。”

 “喏。”

 趙高再次揖手領命。

 他知道嬴政是要印證心中猜想,因而也不急著比對真卷了,只是先將第四名和第五名的假卷糊名解開,先看看他們的姓名籍貫再說。

 “第四名,食琥,籍貫關中高陵縣……”

 “第五名,陳己忠,籍貫關中郿縣……”

 隨著趙高朗聲報出,第四名和第五名的姓名籍貫,嬴政和群臣徹底沒話說了。

 這倆人名不見經傳,大抵與榜首薑邴一樣,皆是黔首良家出身。

 還有一個共同點,皆是關中考生!

 也就是說,中樞大考的前五名,皆是關中考生!

 而關中考生們,則無一例外,皆是出自秦墨一手創建的大秦學館!

 稍傾,嬴政和群臣的目光,盡皆落在秦墨身上:“愛卿,你創建這學館,當真是藏龍臥虎啊……”

 秦墨揖手:“並非藏龍臥虎,而是育龍哺虎。”

 嬴政為之一愣,既然撫須大笑道:“哈哈哈,好個育龍哺虎,確實如此!”

 群臣沒說話,但卻心中火熱。

 家中還有不成器子孫後輩者,已經開始盤算,如何才能使嬴政再次賜下恩典了。

 說甚麽也得送進學館!

 唯有如此家族才能長盛不衰!

 嬴政能察覺到群臣的渴盼目光,但卻是當做沒看見,隻朗聲下令道:“已拆糊名之名次,分批命快馬出宮,繞外城曉諭百姓,榮耀其姓名籍貫,再繞回內城,於考場門前張貼假卷,供考生們參詳。”

 “余下名次,繼續拆糊名,每拆出一名,便以快馬出宮,榮耀姓名籍貫,張貼假卷於考場。”

 “喏!”

 趙高領命,讓侍者拿著前五名的假卷出殿,去執行嬴政的詔令。

 然後,繼續按名次順序,拆開假卷的糊名,比對真卷……

 ……

 ……

 與此同時,後相李斯府邸,前院演武場上。

 李斯正在舞劍活動筋骨,李夫人則在一旁備了茶水觀賞。

 只是,夫妻倆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個劍招混亂,一個眼神散亂。

 “快快快,要晚了,昨日出考場前,監考官說辰時便要張榜呢。”

 “你現在知道急了,天亮時你家的老家仆喊咱們起床,不是你給攆走的麽……”

 李志和薑邴一邊鬥嘴,一邊衣衫不整的往外跑,卻是急著去考場看榜。

 倆人路過演武場時,遇到了李斯夫妻倆,又慌忙停下腳步,恭敬行禮問安。

 李斯擺擺手道:“既是急著去看榜,府中有馬,怎不騎馬去?”

 一句話點醒兩個剛睡醒的糊塗蛋兒。

 於是,李志一拍腦門,又領著薑邴去後院馬廄,各自騎了一匹馬出來,急匆匆辭別李斯夫妻,疾馳離府而去。

 李斯目送倆糊塗蛋兒消失在門外,收回目光與夫人對視一眼,繼而皆是無奈搖頭。

 這等沒心沒肺的勁兒,實在讓人不知該說甚麽好。

 “罷了,總歸是有郡縣考的成績在,將來從基層踏踏實實的往上爬,也沒甚麽不好的。”

 “師兄韓非曾說,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以後這兩句話,也將是大秦軍政兩界的寫照。”

 “志兒想要在仕途上有更高的成就,基層這一道是免不了的!”

 李斯嘿然一笑,溫言向夫人說道。

 但,話是這麽說,夫妻倆心裡卻都明白,說的天花亂墜,也不過是自我安慰而已。

 縱然往後的大秦官場,要遵循宰相起於州部的規律,可如果能在中樞大考取得成績,從基層往上爬時,也必然會快上許多。

 最起碼,始皇帝在用人時,有意無意的便會高看你一眼!

 反之,你便是官場芸芸眾生一員而已,只能埋頭苦乾,使出十二分的力氣,去爭那官員考評!

 踏踏踏——

 夫妻倆正自相對無言,為幼子的前途憂慮,府外卻突然響起由遠及近的紛亂馬蹄聲。

 “是志兒又回來了嗎?”

 “噓……仔細聽。”

 李夫人還以為是李志又去而複返了呢,但李斯卻是聽見馬蹄聲中,似乎還夾雜有呼喊聲,便示意她凝神細聽。

 “今次朝廷掄才,中樞大考已畢,名列榜首者,薑邴,籍貫關中藍田縣……”

 “中樞大考名列榜首者,薑邴,籍貫關中藍田縣……”

 紛亂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夾雜其中的呼喊聲也越來越清晰。

 李斯和夫人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快步離開演武場,向府門外而去。

 等夫妻倆走到府門外時,正好遇見一什禁衛騎兵從門前路過。

 為首什長一手控馬,一手舉著幾分題卷,一路高喊道:“今次朝廷掄才,中樞大考已畢,名列榜首者,薑邴,籍貫關中藍田縣!”

 李斯愣了愣,遲疑問夫人道:“這兩日在咱家借住的志兒那位同學,似乎便是叫薑邴吧?”

 李夫人點頭,不敢置信道:“正是,而且也是藍田縣人……這中樞大考榜首,八成就是他了!”

 李斯咂嘴豔羨道:“這就是別人家孩子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李夫人亦是豔羨:“志兒那孩子,也不知有自家同學的幾分才華……”

 夫妻倆豔羨感歎著,目送那隊禁衛漸行漸遠。

 可不等他們,返回府內,卻又有紛亂的馬蹄聲,從王宮的方向傳來。

 同樣的,也夾雜有呼喊聲!

 “今次中樞大考已畢,名列榜首佐二者,李志,籍貫關中鹹陽內城……”

 夫妻倆齊齊身軀一震,又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繼而眼眸齊齊瞪圓。

 “夫君可聽清了?我……我怎麽聽著……是志兒的名字啊?”

 “似乎……好像……是志兒……吧?”

 “我不行,我頭暈!”

 李夫人有些受不住了,捂著腦門就想往地上躺。

 李斯嚇一跳,趕忙扔了寶劍,伸手去攙扶她,為她撫胸順氣。

 另有仆婦端來溫茶,給她灌服。

 一通手忙腳亂後,李夫人終於緩過勁兒。

 而此時,一隊禁衛已經近至府門前,為首的禁衛什長,看到李斯夫妻倆後,特意停馬揖手道:“恭賀李相,令郎李志在中樞大考中,力壓天下才智之士,取得榜首佐二的好成績!”

 “我不行,我又暈了……”

 剛緩過勁兒的李夫人,聞言又開始往地上出溜。

 仆婦們又是手忙腳亂的攙扶。

 這場面,倒是把那報喜的禁衛什長嚇一跳。

 甚麽情況啊?

 報喜怎麽還報出事兒了呢!

 李斯讓仆婦們把夫人攙回府,咧著嘴讓老家仆取來一吊錢,塞給那禁衛什長道:“諸袍澤沾沾喜氣,拿著吃酒。”

 禁衛什長連連推辭不受:“不敢,李相莫要如此……”

 李斯嗔怪:“可是嫌少麽?”

 禁衛什長惶恐:“卑職怎敢!”

 李斯轉嗔為笑,不由分說把錢塞過去:“這可不是賄賂,今日誰從我家門前過,我李斯都要發錢,若不然便不足表我之歡喜……哈哈哈!”

 說著,卻是大笑出聲,當真是歡喜極了。

 禁衛什長見此,也不再推辭,收起喜錢,與袍澤們一起揖手道謝。

 而後,繼續一路高喊著,向外城而去!

 ……

 ……

 與此同時,考場外。

 李志和薑邴已然是騎馬到了,學館的學子們,則是早已到了多時。

 還有天下各郡的考生,將考場門外,堵得水泄不通。

 只是,不同於昨日考試前的喧嘩閑聊,此時卻是靜的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在伸長了脖子等待著,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李志和薑邴受著這氣氛影響,也收了跳騰勁兒,下馬匯入學館學子群中,耐著性子等待那所謂的張榜。

 踏踏踏——

 紛亂的馬蹄聲響起,考生們尋聲望去,見是一隊禁衛疾馳而來,不由具是露出緊張之色。

 來了!

 “名列榜首者,薑邴,籍貫關中藍田縣!!!”

 禁衛什長到了近前,勒住胯下戰馬,言簡意賅一聲大吼。

 所有考生齊齊身軀一震,或者說齊齊一愣。

 不應該是魏地的陳平,或者楚地酈氏兄弟嗎?

 這三人才是榜首的熱門人選啊?

 那薑邴是誰?

 根本沒有聽說過啊!

 ……

 人群中的陳平,面上閃過失望之色,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燥鬱的心緒。

 而後,左右瞧看起來。

 他也很想知道,薑邴是誰?

 一個沒聽說過的家夥‘搶’了他的榜首,若不是結交討教一番,實在是不甘心啊!

 但周圍具是東張西望的考生,所有人都在尋找那薑邴。

 可似乎都不認識那薑邴,因而都只是東張西望的乾瞪眼。

 場面,莫名的有喜感!

 陳平微微皺眉,繼而似乎想到了甚麽,突然凝神看向聚成一堆的學館學子。

 如果薑邴不在各郡考生之中,那麽便是在關中考生裡了!

 學館學子們的目光,此時都集中在薑邴身上,所以陳平的目光,也理所當然的落在了薑邴身上。

 而隨著陳平的目光,落在薑邴身上,各郡考生的目光,也隨著他往薑邴身上聚集。

 薑邴此時有點慌,又有點懵逼,似乎不敢相信事實!

 “額滴餅餅啊,你是榜首頭名啊!”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怪腔怪調的吼叫,終於打破了沉默,卻是李志在為好基友高興。

 這一嗓子,驚醒了學館學子們,繼而一擁而上,將懵逼中的薑邴圍住。

 “額家餅餅有出息咧!”

 “餅餅好樣的,不枉額往日教導。”

 “摸摸頭,往後就是上官,沒機會摸了……”

 學子們表達歡喜祝賀的方式,多少有些沒正經,陳平和各郡考生們看的臉皮直抽抽。

 這幫家夥……居然冒出一個如此大才?

 可真是雞窩裡飛出金鳳凰啊!

 陳平收回目光,左右看了看,找到一位經常來鹹陽遊學的考生,湊上前問道:“這薑邴,可是鹹陽紈絝子?”

 這話一出,周圍的考生,也盡皆豎起耳朵。

 那被問的考生搖頭道:“我也沒見過他,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是甚麽權貴家的紈絝子。”

 “陳兄難道沒發現,他身上的衣袍,雖整潔乾淨,卻已經很破舊了,領口袖口出,更是多有破損毛邊。”

 “權貴家的紈絝子,多喜華服美飾, 誰會穿那等衣物?”

 “多半,也是與陳兄一般,出身黔首!”

 周圍諸考生皆恍然,心裡頓時好受不少。

 不是紈絝子便好!

 否則,被一幫紈絝子壓一頭,就實在太難堪了!

 陳平恍然之余,則是生出親近之心,似他這等出身黔首者,其實在各郡考生裡也屬異類。

 還是那句話,學識都被士族階級把持著呢,普通人想要學到太難了!

 “咳……”

 陳平輕咳一聲,整了整衣冠,邁步向薑邴走去。

 周圍考生們見了,微微愣神之後,也盡皆隨行。

 這等出身低微卻有大才之人,總是讓人敬佩的,自然要結交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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