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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最窮宰相,始皇求我貪汙》第168章 被秦墨比下去,也不是不能接受,很正常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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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嬴政是真糊塗了。

 基層官吏不足,才導致的亂象。

 到了秦墨嘴裡,仿佛就基層官吏充足了。

 每隔幾年還能換掉一茬的那種充足?

 到底怎想的?

 或者說,咱腦回路能正常點麽!

 秦墨自然能看出嬴政的懵逼,解釋道:“陛下,臣的意思是,鄉裡基層官吏,或可讓鄉民自行推舉。”

 “不論是否識文斷字,不論是否精通律法,只要是鄉民信服者,皆可任職。”

 “反正那些考核選拔的鄉裡官吏,本身便水平堪憂,倒不如讓真正能服眾者擔任,三五年一輪換,還省去了攬權過久,成為鄉裡惡霸的麻煩!”

 嬴政啞然皺眉:“鄉民自行推舉?這豈不是複歸遠古之製,舜禹受推舉而稱首領……不對,這便是愛卿所言的適當還政於民吧?”

 他說到最後,終於轉過彎了。

 選拔官吏,本來是他這皇帝的權利,若改為鄉民自行推舉,可不就是適當的還政於民嗎?

 秦墨揖手道:“陛下明見,正是!”

 後世許多地區的農村,便是以這種法子推舉村官,雖說也不能完全避免鄉裡惡霸的產生,但也算有效遏製了。

 再加上對鄉裡惡霸的打擊,偶爾出現一個,都能上時政新聞了。

 大秦若能在鄉裡施行推舉體制,再加上大秦獨有的嚴刑峻法,大抵比後世更能遏製鄉裡惡霸的產生!

 “此策……可行……”

 嬴政咬著牙遲疑點頭,但隨即便又道:“但,隻可在鄉以下施行,三年一個任期。”

 “另外,考核選拔之鄉裡官吏,若願離鄉任職,則應當優先任用!”

 秦墨再次揖手:“陛下思慮周全,

理應如此。”

 “臣以為,郡縣之禦史和錦衣衛,應當每兩三年之內,對所監察之地的大小官吏,做一次常規政績評估。”

 “不能像以前一樣,有突出政績者,或有罪責者,才往上報。”

 “兩三年做一次常規的政績評估,才能看出一個官吏,是否真的有才乾。”

 “政績優異者撿拔,政績平庸者平調,政績較差者貶斥……如此可鞭策官吏用心公事,也讓基層官吏看到升遷的希望,而不是做一輩子的下吏小官不動窩!”

 秦墨說到這裡,便向蕭何等人揚了揚下巴。

 嬴政明白他的意思,蕭何等人大抵就是不甘心一輩子做下吏,才抱住秦墨的大腿,自薦往河西國為官。

 如今天下平定,戰國時那一套,有才能者自薦為官,已然是行不通了。

 而且在大秦,雖沒有甚麽官與吏之分,官就是吏,吏就是官,甚至提倡以吏為師。

 但想要獲得升遷卻是極難的,得有上司肯為你保舉!

 而上司一旦為你保舉,便是擔著責任的,你若是犯了事,曾經保舉過你的所有人,都要受連坐之罪。

 這就導致,若非至親至信之人,沒人敢胡亂保舉。

 沒人保舉的情況下,想升官就得做下突出的政績,但不打仗不遭災的情況下,縱然想做一番突出政績,也沒機會……

 許多明明有才乾的官吏,就這麽一直蹉跎在任上,便如蕭何等人。

 所以,設立一套完善的政績評估體系,真的很有必要!

 “依朕看,愛卿所言這常規政績評估,倒比鄉民推舉基層官吏更重要,也更勢在必行。”

 嬴政想通此中關節後,不禁興奮道。

 秦墨笑著點頭:“臣前次在南陽郡,向陛下進獻郡縣官製改略,以及郡兵戍卒改略時,還有一篇尚未完善的中樞官製改略,彼時也被陛下拿走了。”

 “那中樞官製改略中,臣其實便想加上這常規政績評估的制度!”

 嬴政記著呢,立即道:“朕把那篇中樞官製改略還給愛卿,愛卿繼續完善可好?”

 “呃……”

 秦墨砸了咂嘴,訕然道:“那篇中樞管制改略,該有的都有了,只差細節處完善。”

 “陛下與諸君皆是老於政務,其實比臣更適合完善那篇中樞官製改略……介時,臣幫陛下與諸君把把關!”

 嬴政無奈,忍不住吐槽道:“愛卿何時能在國政上勤勞一些?”

 秦墨頓時委屈揖手道:“臣只是想要藏拙,陛下莫要為難臣……”

 ……

 一場禦宴,便在君臣二人的竊竊私語中結束。

 諸文武臨要散去時,嬴政突然道:“諸卿,基層官吏短缺,卻也不能放任亂象。”

 “朕意,歲祿五十石以上之郡縣官吏,必需離鄉任職,五十石以下之鄉裡官吏,若不願離鄉任職,則貶官去職,由鄉民推舉本鄉德高者接任,任其三年,滿三年後,則重新推舉他人。”

 “諸卿回去思量一番,看看此策是否可行。”

 “若覺可行,則可拾遺補缺,上疏於朕……若覺不可行,闡明所思所慮,亦上疏於朕!”

 諸文武面面相覷,繼而齊刷刷看向秦墨。

 席間秦墨和嬴政嘀嘀咕咕了大半天,他們可都看在眼裡呢。

 原本還以為,只是君臣二人多日未見,湊一塊嚼舌根。

 沒想到,還真讓秦墨琢磨出法子了,實乃緩解基層官吏不足的良策!

 只是,把選拔官吏的權利,從皇帝手裡交到百姓手裡,這法子恐怕也就秦墨敢跟始皇帝提。

 否則換個人,縱然能想到,多半也是悶在肚子裡,任其爛掉!

 “喏。”

 諸文武心念電轉間,已是揖手領命。

 而嬴政卻又道:“前番在南陽郡,朕曾給諸卿看過一篇中樞官製改略,讓諸卿多加思忖。”

 “而今,想來諸卿也已胸有成竹,當將之完善,上疏於朕。”

 “另外,朕欲讓禦史和錦衣衛,對天下官吏,進行任職期間的政績評估,每三年一次,優者撿拔賜爵,庸者平調記過,劣者貶斥罷官……諸卿想個妥善評估之法,也上疏於朕!”

 諸文武聽得眼前一亮。

 這法子可以哇。

 實在是大秦朝廷如今最急需的體制了。

 只要能弄出來,那些不願異地為官的基層官吏,恐怕也要生出鬥志,麻溜的去別鄉任職了。

 便如同軍功賜爵一般,自備的糧草器械都是投資,斬下敵人首級,則可實現階級躍遷。

 同理,基層官吏苦熬個三年,得個優異的政績考評,則也可實現階級躍遷!

 “喏。”

 諸文武再次揖手領命,見嬴政沒有其他的事情吩咐了,便紛紛退出衙署大堂。

 只是,臨走時卻皆是感慨的看了秦墨一眼。

 那常規政績評估的法子,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這位年輕的宰相,剛才跟始皇帝琢磨出來的。

 那腦子裡裝的東西,實在太匪夷所思。

 中樞改製眼看是要推行,介時便會多出四個佐相的位子,是爭?還是不爭?

 若爭了坐上去,便要被旁人拿來與秦墨作比較,如那老王綰一般,大抵要徹底成了秦墨的陪襯。

 若不爭……不甘心啊,誰會願意放過大好前程?

 諸文武懷著糾結的心情回到住處,各自開始絞盡腦汁,按照嬴政的吩咐,完善鄉民推擠制度,完善中樞官製改略,琢磨妥帖的政績評估方法。

 嗯,這次表現的好不好,很有可能決定未來那四個佐相位子,有沒有自己的份,諸人總歸是要爭一爭的。

 畢竟,秦墨想要辭相的事兒,現在也是諸人皆知了。

 萬一回到鹹陽後,到時候秦墨真辭掉了相位,說不得首相的位子,便能自己坐呢。

 與首相的位子比起來,被人拿去作比較甚麽的,完全可以唾面自乾。

 他們可沒有老王賁和老王翦那等,與秦墨比高低的雄心壯志……

 被秦墨比下去,也不是不能接受,很正常的好伐!

 ……

 ……

 次日,一大清早。

 沛縣城門剛開,烏泱泱的百姓,已是在向城內擠,他們要去看傳說中的公審大會。

 “這是附近十裡八鄉的人都來了啊?”

 “何止十裡八鄉,我看方圓五十裡都來了!”

 “別擠,乃翁帽子都被你們擠掉了,找罵不是……”

 “兄長莫要發火,小心有人告你的黑狀。”

 劉季和一幫狐朋狗友,被夾在人流中,一邊向城門洞裡前行,一邊對這盛況嘖嘖稱奇。

 然後,似乎是劉季的冠帽被人擠掉了,氣的破口大罵。

 而樊噲則趕忙勸阻,提醒他現在還在“嚴打”期間。

 劉季是真有心虛,畢竟總歸是以前屁股不乾淨過,所以麻溜的停住叫罵,改為小聲悻悻然道:“怕個鳥,秦法中寫的明明白白,誣告者同罪反坐,乃翁就不信誰敢告黑狀……”

 “要不要先去蕭主掾家裡拜訪,順便蹭頓早飯吃?”盧綰提議道。

 劉季立即讚同點頭:“要得,往後就是同僚了,正需要聯絡感情……”

 說著,拍了拍老實木訥的周勃道:“你去買兩斤乾果,咱們當禮物帶去。”

 周勃眨了眨眼,懵逼道:“我沒錢啊。”

 劉季嫌棄的一砸嘴:“嘖,沒錢不會賒帳,正好咱要去河西了,賒了便可不還……”

 一行人說說笑笑進了城,找家相熟的倒霉雜貨鋪,賒了二斤乾果,又直奔蕭何家中。

 蕭何見到這幫家夥,便是一個頭兩個大,沒好氣道:“昨日我參加始皇帝陛下的禦宴,被你們連累,竟被始皇帝陛下罵作了地痞無賴。”

 劉季和一幫狐朋狗友,頓時嚇得臉色發白,繼而七嘴八舌道:“始皇帝陛下罵我們了……他怎知道我們……今日不會把我們提上公審台挨刀吧?”

 蕭何見他們嚇成這慫樣,心中的小情緒,不由消散大半,笑道:“始皇帝陛下才懶得管你們,他只是聽說秦相,在沛縣征募了一幫地痞無賴,去河西國為官,因而飲宴之時,拿此事調侃秦相。”

 說罷,去灶房裡幫妻子弄吃食,人都來了不能不招待。

 而劉季和狐朋狗友們,齊齊松了口氣。

 但旋即,卻又羞恥不已,自家的名聲,居然差到始皇帝都知道了,還連累的主君被調侃。

 諸人縱然臉皮都很厚,可也有些掛不住了!

 尤其是連累的主君被調侃,這就有些打擊他們了,還沒當官為主君分憂,竟先使主君落了顏面,換個脾氣剛烈點兒的義士,這會兒就該橫劍自刎,以謝其罪了!

 蕭何從灶房端了米粥出來,見諸人皆沒了精氣神,不禁為之一愣,但片刻後又露出恍然之色,笑道:“知道羞恥了?”

 “知道主君昨日在宴上,是怎麽替你們辯解的麽……他說劉季不是地痞無賴,只是在本鄉本土為吏,又有一幫鄉裡朋友,落在不知情者眼中,因而便產生了誤會。”

 “主君做到這份上,還得為臣子打掩護,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劉季咧嘴訕然,樊噲、盧綰、周勃等人更是臊得滿臉通紅,皆是啞口無言。

 蕭何盛了碗黍米粥,遞給劉季道:“為人臣者,可與做鄉中小吏不一樣,若是收斂不了脾性,還是留在沛縣做鄉中小吏的好,否則只會徒惹旁人笑話,也連累主君於不義。”

 劉季接過粥碗,梗著脖子道:“老蕭,你這是甚麽話,我劉季也是吃過見過的,當年在……咳,豈能不知這等為人臣的淺顯道理?”

 他早年外出遊歷,學人做任俠賓客,險些被大秦通緝,確實是吃過見過的,這也是他一小小亭長,卻能與縣中諸吏交好的原因。

 這時代見識廣博者,總能得到旁人敬重!

 “你既知曉,便理應收斂……這乾果算是怎麽回事?黃家賣的乾果,向來以小筐盛裝,買斤乾果便搭送小筐,而你卻是拿衣襟兜來,想來必是賒帳,那黃家老頭不願贈你小筐。”

 蕭何邏輯縝密,指著那些禮物乾果,三言兩語便再次讓劉季和狐朋狗友們,皆臊的臉色通紅。

 劉季悻然喝著粥嘟囔道:“我是賒帳,又不是搶劫……”

 蕭何不置可否,又盛了黍米粥,遞給旁邊的樊噲。

 ……

 稍後,喝了米粥的諸人,與蕭何一起出府,直奔城中央的衙署而去。

 “諸兄弟,都把衣冠整好,須發理順,胸膛挺起來,可不能再落了顏面。”

 “喏。”

 “喏個甚麽喏,趕緊整理,誰再邋裡邋遢,我劉季便不認他兄弟……”

 劉季終究是有志向的,認真起來也非等閑,催促著狐朋狗友們,把形象工程搞好。

 而後,才跟著蕭何,擠進了衙署前,密密匝匝的圍觀百姓中!

 蕭何是本衙官吏,昨日又得嬴政邀宴,摘下佩劍後,自是能進入衙署。

 而劉季雖也是官吏,卻非本衙行走,被禁軍繳了兵器後,攔在衙署外頭,但也算享有一些官吏特權,能站在衙署前的公審台旁看熱鬧,不必與百姓擁擠。

 咚——

 日上三竿,衙署內傳出更鼓聲,旋即中門大門,一位位犯官劣紳被押到公審台上。

 秉持務實風格,沒有絲毫廢話,公審直接開始。

 百姓們在看到那些犯官劣紳的一瞬間,頓時爆發出震天歡呼,氣氛達到頂點。

 不過,卻沒甚麽苦大仇深的模樣,而是看儺戲般的興奮。

 這便是嬴政昨日心裡空落落的原因,吏治清明之下,百姓活的自在,對公審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無法有切身體會。

 如此,自然也隻把始作俑者的始皇帝,當成新奇來看!

 李斯領著廷尉府佐官們,抬著竹簡登上公審台,挨個宣讀犯官劣紳的罪狀以及處罰。

 罪責都不大,因而也沒甚麽死刑,皆是貶官、勞改,外加鞭笞。

 李斯和佐官們宣讀完一個,便有禁軍力士上前,拽出一個當場行刑,施以或多或少的鞭笞。

 啪啪啪——

 鞭子打皮肉的聲音,混合著犯官劣紳的慘叫,一時響徹衙前。

 百姓們看著這一幕,也從最初的興奮,漸漸變為噤若寒蟬。

 都是十裡八鄉的,台上受刑的犯官劣紳,平日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雖說這些家夥,平日裡招人恨,但真心沒啥大罪過,

 否則按秦法的嚴苛程度,貪汙一點糧食便要砍頭,這些家夥焉能活命?

 百姓眼看他們被打的死去活來,卻是生出了同理心,多少有點於心不忍了。

 劉邦和狐朋狗友們,站在公審台下,直面鞭子帶起的呼呼風聲,更是嚇得幾乎夾不住尿:“咕嘟……幸虧始皇帝隔了一年多才來泗水郡,若不然咱們有一個算一個……也得在台上挨鞭子啊,甚至挨刀子……”

 周勃立即搖頭道:“我沒有……我最奉公守法……始皇帝不會冤枉好人……”

 劉季和諸人立即怒瞪他:“你跟我們廝混, 是要受連坐的,跑不掉!”

 周勃:“……”

 一幫人在公審台下,拿老實人周勃逗悶子,後方寂靜的圍觀百姓,卻突然起了騷亂。

 劉季回頭去看,瞧見一群持劍的歹人,正在衝擊禁衛組成的隔離人牆。

 禁衛們猝不及防,頓時被砍刺的身上鐵甲直冒火星,更被撞倒了好幾個,導致隔離人牆出現缺口。

 有歹人衝進隔離圈,直往公審台而來:“父親,孩兒不孝,累您遭此大罪,這便來救你啦~!”

 劉季滿腦門黑線,因為他認識那人,乃是縣中大戶家的紈絝,比他劉季可混不吝多了,彼時始皇帝南巡,嚇得領著一幫朋友逃亡了,沒想到還敢回來劫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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