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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最窮宰相,始皇求我貪汙》第167章 朕若向0姓請功,是不是顯得太不矜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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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聰明的人,就是總是愛多想。

 秦墨真的就只是沒有睡醒,外加沒有吃早飯,因而哈欠連天,蹭頓米粥喝。

 但是,沛縣諸官吏們,卻以為秦墨是胸有成竹,已經掌握了某些人的罪證。

 這就讓心中有鬼者非常的痛苦了,紛紛絞盡腦汁的回想,自己到底有沒有把自個兒的屁股擦乾淨。

 哪怕是那些廉潔奉公者,也開始犯嘀咕,自己以前沒甚麽錯處吧?

 “秦相……”

 有官吏終於是扛不住了,惶恐起身想要自首。

 但秦墨不等其開口,便擺手打斷了他話頭,喝著米粥含糊道:“有話一會兒再說……等我先喝完這碗粥,免得聽你說完,便沒了胃口……吸溜~!”

 他真的不想讓那些醃臢事壞胃口。

 但如此姿態,在沛縣諸官吏看來,卻是真正的胸有成竹,場面變的更加煎熬。

 越來越多的官吏惶然起身,向秦墨一躬到地,等著他完粥自陳罪狀。

 其中不乏昨日,跟秦墨一起喝過酒吃過肉者!

 秦墨最怕的就是這個,見此有相熟者起身告罪,不由暗暗歎息一聲,放下粥碗道:“我只是沒吃早食,想安靜喝碗粥,你們至於嗎?”

 說著,轉頭看向旁邊的扈樂,問道:“你手裡有他們的確鑿罪證嗎?”

 扈樂鼻涕泡都快樂出來了,掃視一圈道:“沒有確鑿之證。”

 錦衣衛才成立幾天啊,嬴政當初開始南巡時,隻鋪開到郡治大城一級。

 這年余以來,勉強深入到縣鄉,攤子剛支起來而已,怎麽可能掌握許多官吏證據?

 另外,錦衣衛在暗中行事,無法像禦史一樣光明正大的查訪,這就注定了要花費更多時間,才能搜集官吏的罪證。

 而且搜集來的罪證,大多是百姓出於仇官心理惡意猜度,需要反覆印證,查到最後無疾而終,實在再正常不過。

 秦墨又看向與諸官吏不甚合群的縣禦史,

問道:“你呢?”

 縣禦史也是搖頭:“下官並無確鑿之罪證。”

 諸官吏:“……”

 諸官吏腦子都要炸了。

 敢情,我們是自己嚇自己啊!

 現在還能坐回去嗎?

 秦墨抹了把嘴,向扈樂又道:“諸君既然願意自陳罪責,那你便記錄下來,稍後嚴加查證。”

 “若還有隱瞞,則罪加一等,若無隱瞞,便罪減一等……若能揭發有罪者,罪責再減!”

 既然自己跳出來了,那便沒有放過的道理,否則當初在南陽郡,那些自刎的袍澤,又算是甚麽?

 犯法,必究!

 “喏。”

 扈樂喜滋滋揖手領命。

 諸官吏後悔的想要撞牆,明明都已經把屁股擦乾淨,這算是自找麻煩麽?

 秦墨看了眼滿臉便秘表情的諸官吏,繼續道:“傳令縣鄉之百姓,始皇帝陛下禦駕將至,揭發贓官汙吏者,檢舉劣紳惡霸者,查有實證賞金。”

 “讒言誣告者,同罪連坐……”

 “喏。”

 扈樂再次揖手。

 ……

 沛縣全縣的官吏審查,這便算是開始了!

 自首的官吏們,有扈樂錄下口供,另有錦衣衛快馬出衙署,散向縣城各處,以及城外鄉裡,傳達始皇帝禦駕將至,將要公審貪官汙吏劣紳惡霸的消息。

 有冤屈受欺壓的百姓,大膽檢舉揭發,不但可揚眉吐氣,更可得賞金。

 不過,就像劉季昨日所說,有大罪的官吏,乃至劣紳惡霸,早就在始皇帝南巡時,便嚇得逃亡了。

 余者都是還能過得去的,也在年余的時間裡,把屁股擦乾淨了。

 只要不被錦衣衛和禦史,查出來確鑿證據,便能死撐到底,比如劉季那種!

 當然,縣中那些自首的倒霉蛋除外……

 簡而言之,一連數日檢舉揭發者寥寥,大多還是控訴那些已經逃亡的,縣中早就發下海捕公文,秦墨能做的,不過是安撫一番。

 而在這期間,秦墨也領著張良等人,核查了縣倉、縣備以及往年刑獄,用心公事的官吏,自然是記上一筆功勞。

 這些工作真心繁瑣無比,尤其是查閱以竹簡記錄的卷宗時,簡直讓人一個頭兩個大,待嬴政的禦駕悠然而至時,秦墨黑眼圈已經熬出來了!

 沛縣城外,秦墨和虞姬、元嫚、呂雉以及一眾官吏,還有無數的圍觀百姓,正在恭迎嬴政禦駕。

 “臣(庶民)拜見始皇帝陛下~!!!”

 嬴政的禦駕越來越近,秦墨帶頭行禮,城外一時山呼海嘯。

 稍後,趙高從玉宇車內出來,高呼道:“陛下有令,諸臣民免禮……且各行其事,明日公審犯官劣紳。”

 “喏。”

 山呼海嘯聲再起,但願意離去者卻是極少,都在擠著維持秩序的禁衛,遠遠圍觀禦駕。

 趙高看向秦墨道:“秦相,陛下上車來,說說這沛縣吏治如何!”

 “喏。”

 秦墨揖手領命,脫離官吏隊伍,鑽進玉宇車裡。

 嬴政上下打量秦墨一番,見他黑眼圈深重,不禁啞然失笑道:“愛卿可知埋首案牘之苦否?”

 秦墨揖手:“苦是真苦,不過……比之農人操勞莊稼,比之戍卒每日操練,卻又輕松不知多少倍。”

 嬴政沒想到會是這等回答,再次啞然片刻,才頷首道:“愛卿所言甚是,往後沿途之郡縣,便皆由愛卿為朕打前哨吧!”

 秦墨:“……”

 秦墨臉色一僵,繼而趕忙收了裝逼范兒,揖手告饒道:“陛下,臣近日偶感風寒,恐怖不能離開禦駕,單獨外出行事了。”

 “往後,臣隻待在禦駕中,哪也不去!”

 “可。”

 嬴政含笑點頭,算是應允了,隨後轉回正題道:“沛縣吏治如何?”

 秦墨也斂笑肅容,正色答道:“有陛下前番南巡,楚地諸郡縣官吏,早已是戰戰兢兢。”

 “禦史和錦衣衛,更是明裡暗裡監察,官吏唯恐露出馬腳。”

 “故而……沛縣之吏治,堪稱清明,比之關中也不遑多讓。”

 “臣這些時日隻揪出幾個犯官惡霸,且大多不是重罪,勞改足以!”

 嬴政捋須,微微皺眉遺憾道:“吏治清明,朕便沒了收攏民心的機會啊。”

 凡事都有兩面性,若是沛縣吏治混亂,百姓有憤難泄,他來了只需大開殺戒,介時自然是萬民歸心,視他為救世聖君。

 可如今沛縣吏治清明,百姓便不需仰仗他這位始皇帝做主。

 這雖是值得高興的事兒,證明大秦統治穩固,但……總不免讓嬴政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而且封建集權,講究就是君主威望,君主若在民間有足夠威望,許多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比如,讓割裂數百年的華夏大地,以及六國百姓,真正融為一體,對“秦人”這個稱謂,產生認同感。

 就像後世子孫,不論那個民族,皆以華人自居!

 “陛下想得民心,卻是簡單的。”秦墨稍稍沉吟,便嘿然道。

 嬴政丹鳳眼頓時為之一亮,喜道:“愛卿可有良策?”

 秦墨神秘笑了笑:“陛下且看明日公審!”

 嬴政啞然,繼而卻又嗔怪。

 跟額賣關子是吧?

 還想埋首於案牘嗎?

 秦墨一看他這眼神,便立即解釋道:“陛下,沛縣之所以吏治清明,乃在於陛下前番南巡之功。”

 “若那等震懾,沛縣縱然吏治清明,也絕達不到如今之程度。”

 “陛下應當明白一個道理,將士們砍了敵人首級,尚且知曉找朝廷請功,而今沛縣吏治清明,便是陛下的戰果,既然有戰果,何不向沛縣百姓請功?”

 “朝廷酬功,給將士們爵位田宅,百姓酬功,能給陛下者,唯有尊奉之心!”

 啪——

 嬴政聽得丹鳳眼放光,狠狠一拍大腿,以示讚同。

 但旋即,卻又是陷入遲疑,頗有些扭捏道:“朕若向百姓請功,是不是顯得太不矜持了些?”

 秦墨嘿然:“將士們向朝廷請功時,何曾矜持過?”

 嬴政頓時笑了,話糙理不糙,請功都不積極,那豈非腦子有問題!

 ……

 嬴政心情大好,禦駕進入沛縣衙署之後,便命火頭軍設下宴席,邀隨駕文武百官飲宴。

 沛縣城中廉守奉公的上下官吏,也被邀來赴宴,以示嘉許!

 蕭何、曹參、夏侯嬰等人皆在赴宴之列,又是惶恐又是榮耀,隻覺這輩子大抵是值了,吃著一頓能吹一輩子。

 不過,他們的興奮僅僅維持了一會兒,很快便高興不起來,因為嬴政無意中拿他們開涮了……

 “朕聽錦衣衛回報,愛卿在這沛縣中,征募了一批地痞無賴,去河西國為官?”

 嬴政端著酒樽調侃秦墨道。

 蕭何、曹參、夏侯嬰等人聞言,興奮頓時變為尷尬,他們在前次劉季家裡,其實也借著酒勁兒,向秦墨毛遂自薦來著。

 而秦墨出於對這些大漢老祖宗的尊重,也都一一答應了。

 此刻嬴政一句調侃,雖並非針對他們,卻將他們也囊括進去了。

 地痞無賴,妥妥的人格侮辱。

 劉季和那幫狐朋狗友們,屬實是把他們連累了!

 “倒也不是甚麽地痞無賴,那為首者乃本縣的亭長小吏,又因為是土生土長的本縣之民,身邊有一群鄉裡朋友,故而無人敢招惹。”

 “這些人,落在錦衣衛眼中,自然便是地痞無賴式的人物!”

 秦墨笑著解釋道。

 頓了頓,又指向蕭何等人道:“還有他們,也自請去臣的河西國為官呢,總不能說他們也是地痞無賴吧?”

 蕭何等人忙是感激揖手:【我們當然不是地痞無賴,那劉季和他的狐朋狗友才是!】

 嬴政恍然頷首:“秦法早有規定,官吏不論大小,異地任之。”

 “基層官吏在本鄉本土任職,確實容易成為地痞無賴,甚至是劣紳惡霸式的人物!”

 這話就很誅心了,蕭何等人頓時噤若寒蟬。

 他們幾乎都是沛縣本地人,按律也都是不能在沛縣任職的。

 但律法歸律法,真正實施時,還是要考慮現實的……

 由於大秦兼並六國時,速度實在太快,數百年的紛爭局面,在短短數年內便終結,完成了華夏一統,這就導致大秦官吏短缺。

 而六國原本的官吏,許多不能用,也不敢用。

 所以,大秦朝廷也沒心思挑三揀四,只要認識幾個字,便能通過考核,成為基層官吏。

 這些水平堪憂的基層官吏,讓他們去異地任職,顯然也不太現實,只能將就著安排在本地,仗著土生土長的身份,完成日常工作。

 可這也給了許多官吏可趁之機,比如蕭何和曹參這等人,他們明明有異地任職的能力,卻鑽了空子留在本地任職!

 “父皇勿憂,等將來多開設一些學館,培養足夠多精通律法的學子,情況便能緩解了。”

 扶蘇出言寬慰嬴政道。

 嬴政默然點頭,心思卻已落到國事上,抿著酒吃著菜陷入沉吟。

 文武百官知他想解決基層官吏之事,可一時也沒有甚麽良策。

 若有良策的話,剛統一時便實施下去了,何必等到現在?

 這種事,只能像扶蘇說的那般,多多開設學館,多多培養精通律法的學子,替換那些水平堪憂的基層官吏,徐徐圖之。

 諸人想到學館,不由齊齊將目光看向秦墨。

 開設大秦官辦學館,正是秦墨首倡。

 為此甚至以始皇帝的名義,貼補上全部身家,以及偌大的徹侯府。

 這等先見之明,讓人不得不服氣!

 你說他懶吧,他似乎又沒閑著,總能做一些高屋建瓴的事情,從根子上解決大秦棘手的問題。

 始皇帝離不開這位年輕的宰相,也是有一定原因的,不服不行!

 嬴政似乎察覺到了宴上的寂靜,驀然回過神,而後順著諸人目光瞧看……看向秦墨。

 “愛卿向來有奇思,可否想個法子,規避如今基層官吏不足,所造成的亂象?”

 嬴政試探著問道。

 諸文官聞言,紛紛也來了精神,一個個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秦墨。

 似乎等著秦墨在下一秒,便想出一個完美法子!

 嬴政暗暗皺眉,瞪了諸文武一眼,又向秦墨道:“愛卿記在心上,仔細思寸,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唔……”

 秦墨張了張嘴卻又閉上,頷首表示自己記下了。

 諸文武悻悻收回目光,繼續飲宴暢談。

 但嬴政卻是丹鳳眼微眯,他可太了解秦墨了,那模樣分明是欲言又止。

 恐怕是有法子的,只是出於某種原因,不好進獻給他!

 嬴政挪動屁股,與秦墨湊近了一些。

 他的席案在主位,左右兩側分別是秦墨和扶蘇的席案,所以這一稍稍挪動屁股,君臣二人便離得很近了。

 “愛卿,有甚麽法子,不妨直言,合適便用,不合適便不用,難道怕朕怪罪你不成?”

 嬴政壓低聲音嗔怪道。

 秦墨砸了咂嘴,遲疑問道:“陛下可願還政於民……嗯,適當的!”

 他怕這話太過驚世駭俗,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但就算如此,嬴政聞言之後,握著酒樽的手,卻仍是顫了一顫。

 好家夥,怪不得你欲言又止,原來是憋了個大的啊!

 還政於民,這詞聽著就跟皇帝犯衝!

 嬴政抿了口酒,平複激蕩心緒,丹鳳眼微眯道:“如何適當的?”

 “這個稍後再說……”

 秦墨覺得需要讓他消化一會兒,便岔開話題道:“大秦之縣鄉基層官吏,要麽是通過考核選拔,要麽是軍功得爵者擔任。”

 “軍功得爵者還好說,本身吃著朝廷的歲祿,為君王牧民也屬應當。”

 “而通過考核選拔者,便比較不好搞了,本身任職基層官吏,便沒有多少俸祿,尤其是鄉中官吏,幾乎跟沒有俸祿一樣,等同於服徭役。”

 “讓他們去別地任職,多半是要辭官,也不願去別地任職!”

 嬴政頷首點頭,這分析算是切中要害。

 基層官吏水平堪憂,其實是可以鍛煉的,哪怕集中起來培訓倆月在上崗呢。

 便如那軍中宣教官一般,總能有法子勝任工作。

 可關鍵是,人家嫌你工資低,不願意費勁巴拉的當那個小官,你能怎辦?

 強迫人家當官嗎?

 古往今來還沒有強迫人當官的事兒呢,難道大秦要開這個先例!

 當然,也可以漲工資。

 但大秦如今也是百廢待興,底層官吏又是最龐大的群體,給他們長工資,那是真需要有底氣的。

 十年之內,大秦不可能給鄉中官吏漲工資,十年之後就算漲,也不可能漲很多!

 簡而言之, 基層官吏水平堪憂是一點,最主要還是工資太低,大家不願背井離鄉,去掙那點工資……

 “如何才能使基層官吏,願意離鄉去往別地任職?給他們在任職地劃分多多的職田,以利誘之可否?”

 嬴政腦洞大開,試著提議道。

 秦墨愣了愣,搖頭道:“唔,倒也是個法子……不過,官吏自家有田,尚且耕種艱難,何必遠道而去,耕種那所謂的職田呢?”

 “陛下想差了,既然基層官吏水平堪憂,也不願背井離鄉,那便不離也罷!”

 嬴政越聽越糊塗,不明所以道:“若不去別地任職,豈不還要成為鄉間惡霸?”

 秦墨笑了:“做個三五年,便換另一波人接任,如何能成鄉間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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