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您剛怎麽被長官踹了啊?還好您跑的快,沒看到長官去解皮帶。”
傻孩子問了個傻問題,我可是班長了,說班長的糗事,真的好嗎?長官我沒跑,長官那是走的快了點。算了,小屁孩子,懶的計較。想了想,感覺自己沒錯,學連長也挺好的,連長人多好啊,得學。
“你不歸我管,你,要喊我叔。”雖然年齡相差沒那麽大,還是感覺要好有錢喊叔,不喊叔體現不了新任班長的威嚴。
“別啊,班長,我歸您管唄,大長官那麽厲害,是您兄弟,您肯定也厲害,昨晚上還見您乾死鬼……唔……唔……”
我趕忙捂住那碎嘴。這是想乾掉新任班長,好謀朝篡位嗎?哄著好有錢道:“有錢啊,別亂說話,收了,班長收你做我的兵,你也別您啊您的,聽著別扭。”
“班長也收下我唄。”
“我……”
“還有我……”
“收,收……外面別亂說話啊。”
又收了4個學生兵當部下,暗自勾手指盤算,那就是有8個兵了,班長應該是帶多少人來著,好像10來個吧,把田芽子算上,順便把田芽子的學生兵算一起,滿編了,田芽子不怕他不乾,到時候讓他當副班長,那不得樂癲了啊。班長的美夢,真香。
暮色下,前沿陣地仍在揮汗如雨,修繕工事。
無人想偷懶,太子爺都跟著乾,田芽子他們過來趕上了好時候。田芽子那組,討論了一天,最後4對1,田芽子完勝,也過來湊熱鬧,知道這裡的動靜,太子爺肯定在,留下參謀在那自己堅守命令。
沒人喊苦叫累,都在賣力的乾活,戰鬥迫在眉睫,身下挖的戰壕,身前壘的沙包,可以讓人多活幾秒,就可能殺個夠本,說不定還能掙一個。
日軍一直埋頭修橋,為了方便輸送兵力過河,可惜沒有馬佔山的命令,不能開槍,更不能主動出擊,衝殺過去把橋炸毀。
入了深夜,談判的車隊,來了。
談判隊被欺負慘了,在大興主陣地向馬佔山做了匯報,很多將領商討談判底線也要時間,又把電話線聯通中日雙方代表,雙方代表先隔著電話線罵了一個小時街。
最後總結通俗點就是:你來啊,你過來啊。過來就過來,你丫給我等著,老子到時候給你個“搧賓”。
建鐵路和建嫩江大橋時,修了運輸材料的馬路,車隊順著這條馬路過來,抵達這前沿陣地,陣地在鐵路一側,大橋不遠,地勢頗好的地方。
參謀長石蘭斌和秘書韓樹業看到在修繕的陣地,還有那堆起來的大墳堆,氣的人發抖。怕炮彈又傷到安息的弟兄們,堆的格外的大,一個大厚木板當墓碑,7個名字寫滿墓碑,字寫的有點大,火把下遠處看,顯的墓碑上全是名字,這得犧牲多少弟兄們。
兩位過來談判的長官,剛想去祭拜下陣亡的弟兄們,就有自認為是武士不怕死的日軍士兵,同樣提著馬燈,空手過來接頭。那不能慫,立即出發,拖一下都可能被日軍笑話,只能等回頭再祭拜弟兄們。
“烏鴉連,集合……”太子爺命令,這個必須去,近距離觀察敵人是難得的機會,戰機沒有,就自己創造戰機,必修課。
我們叭叭叭的一個個快速排好隊,整理軍容。
“檢查武器……1……2……3……4……5……”
哢哢的全在檢查武器,一水的馬四環,還都配的駁殼槍,說不是精銳都沒人信,
行動都掐著數。 “以長官為保護目標,警戒隊形。”
在兩位長官莫名其妙之下,烏鴉連緊圍了上去,向前半弧形,持槍瞄準前進,警衛連被手勢安排在外圍,警衛連發呆,這,飯碗被搶了?
兩個長官看那名日軍在呆看著,沒了剛才那鬥雞樣,也就默認了太子爺安排的保護。
連長爭過了副營長,跟了上來,好有錢和學生兵們還在發愣,看我已經在前進,好有錢急忙跟了上來,被連長好心拽住的好有錢,忙慌的指著我說:“那是我班長,我要跟著班長的。”
“那你,你先跟著我,別去打亂他們隊形,還有,不準亂開槍。”
“我知道,班長說了,開槍,只能他先開了槍我才能開槍,我是士兵,我聽命令的。”怕極了被趕回去,忙慌解釋,班長的隊伍好有型,好想加入啊,對,我本來就是班長的兵,挺胸膛,這樣才能和班長他們一樣精神。
嫩江橋,寒風凌厲,各種照明,影影綽綽,如臨鬼域。
鬼子為了展現勇武,橋那頭用發電機發電,橋兩邊都布了線路和大燈泡,用來照亮兩排整齊的日軍精銳士兵。
橋頭……
“散,兩排縱隊警戒……”
兩位談判的長官走在鐵路道上,我們走在鐵道的兩邊,跟著太子爺把槍口微微下垂警戒前進。
林義秀帶一隊人馬,早已在橋上等許久,凍的鼻涕冒泡,用武士道硬抗,萬幸中方總算來了,再這樣等下去,很可能就要去見天照大神。
林義秀瞧著中方來談判的長官,悍卒護衛,閑庭信步,鼻子都氣歪了。對噴過近一個小時已經熟悉,該談的談了,該罵的罵了,就來強硬的了,直奔主題道:“日本滿鐵要修鐵路,你們應當後退。”
石蘭斌回道:“我們不是退到橋這邊了嗎?橋也讓出來了,橋修好了吧,修好了趕快退走,橋我們還急著用呢?”
林義秀見要仰臉與石蘭斌對噴,弱了氣勢,站到了鐵軌上,被石蘭斌懟的一個:“納尼?”掉了下來,又忙慌的站了上去,道:“現在不是與你們商量,這是要求東北軍後退,這是關東軍司令官的命令,必須執行。”說著,從手下那裡拿過簿本,遞出來道:“請簽字,後退。”
日軍突然來這一招,石蘭斌當然不肯,更不可能簽字,推脫道:“我只是第三旅的參謀長, 這事我做不了主。”
林義秀指指石蘭斌的兩杠三花的上校建章,就開噴:“你個小小的上校,回去回去,讓你們大官來。”
石蘭斌哪會客氣,早就互相連著電話線交手幾百回合不分上下,習慣的直接懟回去:“你個小小的少佐,回去回去,讓你們大官來。”
中日雙方的談判官,在大橋上,砭人肌骨的寒風裡,飄蕩起中日雙方的怒吼,時不時對噴的雙方帶出自己國家的經典國罵。看樣子,這次沒有幾百回合,也不會結束。
太子爺眼神對著道爺一打眼色,輕輕的點了一點頭。大風搖曳燈泡,亮光交錯暗淡一點的時候,刹那,道爺手裡的小小的石子就隱蔽的彈了出去。道爺旁邊那日軍士兵,低垂的槍口啪的一聲射出了子彈。
混亂,極度的混亂,哪哪都是槍口,幾乎都頂到對方的胸口,只有動作的聲音,只有誇張的表情,沒人敢說話,沒人敢出聲。能來這裡的都是老兵,知道一點點的不對勁這裡就是地獄,唯一的新瓜蛋子好有錢,被連長的手一把捂住了嘴,差點捂死,正把鼻子頑強的掙脫出來。
太子爺早有準備,第一時間把馬四環頂到林義秀腦門上。
石蘭斌在罵戰裡逐漸落了下風,後台不硬,罵人都罵不過,被氣的七竅生煙,現在總算抓到把柄了。“你們定的避免衝突,為什麽你們先開槍?”心頭怒氣衝頂,一步邁過去,薅住林義秀脖領子,就是一個搧賓。
搧賓很響,我想叫好,沒喊,兩根三八槍管正懟我臉上,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