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一直在不時的看著懷表,最後喊過我們的少校,道:“去和這裡前面的指揮官說,日軍支援馬上就到,這裡已經把登陸日軍打殘了,可以先退回陣地,打一波援軍,打完援軍就該全部撤回到大興主陣地。”
“是……”少校回答的很自然。
我和田芽子帶著學生兵在沙包後面縮著脖子發呆,看著大夥忙碌的包扎呼爹喊娘的傷員,頭頂子彈時時滑過的動靜很可怕,所以我們很乖。
“班長,你怎麽不去幫忙啊?”
“你什麽時候見過當長官的需要自己動手?”班長也是長官,長官的精髓無師自通。
“可……”
“有錢啊,乖,別亂動,子彈沒長眼呢。”
“哦……”
“那誰,給你包扎還敢罵我部下,再罵老子就揍你了啊。”有傷兵被子彈擊中受傷,包扎的時候疼的受不了會亂罵人,我不懂這些,做長官要愛護部下還是做的很好的。
傷兵委屈的想死了算了,受傷不說,能不能活還不知道,還有人說要打英雄,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沒事,這弟兄是疼的。班長,要不你去看看擔架隊過來了沒有?”參謀很無語,自己的班長是戰場小白,自己這小兵當的莫名其妙。
我和田芽子互相瞪眼,意思是讓對方去。
擔架隊自己過來了,把傷員和陣亡的士兵一個個抬了就走。
……
遠矢大尉抹脖子,被勤務兵緊忙拉住了。身邊的一個曹長忙說道:“中隊長,這不合武士自殺的儀式。”然後又道:“快,快給中隊長換衣服,中隊長這是凍傷了。情況未明,中隊長查明情況再說。”
機智的曹長給了遠矢大尉活下去的理由,遠矢大尉有了台階,武士道也泄了氣,乖乖的等曹長去查明隊伍情況。
遠矢大尉中隊萬幸都是老兵,遭遇埋伏,捷克式機槍掃射只是給第一批暴露方位的日軍重大殺傷,後面進去蘆葦蕩的看三八清脆的槍聲招來機槍和手榴彈,就自然的讓後面大正十一式輕機槍去頂鍋。
日軍老兵的步槍手鬼機靈,讓機槍手死的無奈,主射手死了,副射手上,死的沒的死了彈藥手接著去突突,打的畏畏縮縮,打光了漏鬥很好,拖著機槍滾幾滾,換個地方,子彈慢慢一排排的壓進彈鬥,舒爽一時是一時,沒了持續的火力壓製。
東北軍的捷克式機槍對著有動靜,有槍聲,有亮光的地方,玩命的招呼,日軍非常幸運的是三八式步槍,消焰做的特別好,只能聽著槍聲就盲射,日軍機槍倒了大霉。
日軍老兵隨著猥瑣的人多了,更沒步槍手去開槍找難受,現在嚴重到開一槍,招到一通遼十三排槍報復,還有萬惡的手榴彈都跟著招呼過來。
戰場種種意外情況,讓遠矢大尉以為自己部隊,被伏擊不說,又一波波在蘆葦蕩打光,差點抹了自己脖子。
槍聲漸停,日軍中隊在蘆葦蕩苦熬,我們這方也不敢去蘆葦蕩查看情況,知道有很多日軍伏地魔在躲著。
黎明前的黑暗下,蘆葦蕩靜悄悄,我們這邊傷兵呼天搶地,痛罵鬼子好不自在。
該撤退了,到陣地去修整下也該撤去大興主陣地,指揮官營長下令,撤退去陣地,這個臨時工事不要了,記得走之前把沙袋用刺刀剌開,破壞掉。
營長指揮官仗打的一身通透,還在說可惜了,沒有地雷,有地雷埋一點那樣更爽。
……
嫩江橋頭,
日軍部隊快速通過,小皮艇忙碌不休,在不斷集結,這黎明前的黑暗太危險,如果中方軍隊不管不顧衝殺過來,最有可能被懟進嫩江河喂王八。右翼的槍炮猛烈,濱本聯隊長這時候也不可能去分兵支援,見到偽軍又有了主意。 張海鵬偽軍,彭金山偽洮遼騎兵第七支隊接到命令,去攻擊已經被大日本帝國軍隊打殘的右翼陣地。彭金山領命,高興的不行,這是要我們去打掃戰場啊,功勞白撿,集結了一個中隊的騎兵,在晨光裡策馬揚鞭。
遠矢大尉在查看戰損,見陣亡不算特別過份,就暗自松了口氣,可惜機槍手死的有點多,擲彈筒兵死的有點過份,步兵除了第一波,都還過的去,這份上不用切腹,愛怎怎的。
遠矢大尉中隊大戰一場,算上凍的,爬在蘆葦蕩還能有好,各種小傷,那是傷兵滿營,修整,必須修整,把老兵補去使用機槍和用沒炸壞的擲彈筒。遠矢大尉要求士兵輕傷不下火線,沒見大尉長官都凍傷了鳥,一樣在帶傷作戰。等士兵處理好小傷,布置完火力,留下重傷員等待,指揮刀一揮,前進攻擊,這次不成功就成仁,準備祭出武士道板載衝鋒。
右翼陣地,在把最後一批傷員運送走,在議論日軍的凶狠。日軍真不是蓋的,盲打的擲彈筒還那麽有準頭的,機槍手敢那樣赤裸裸趴那跟你對射,機槍連不是有臨時工事,還有很多遼十三幫忙,都不一定乾的過,厲害的過頭。
“有騎兵過來了,大家注意,騎兵過來了。”太子爺在喊注意敵情,把望遠鏡給營長查看。
營長看了又看道:“是張海鵬的軍隊,騎兵有一個中隊吧。”營長打了個寒顫,這裡到大興主陣地,一片草原,這樣的地勢被騎兵咬住,步兵根本走不脫,會被一層層剝皮。
營長突然道:“奇怪,那些騎兵怎麽不愛惜馬力,跑那麽快,這是為什麽?”
太子爺接話:“難道是以為有便宜可撿?以為我們和日軍同歸於盡了?”
營長看到了戰機曙光,命令:“等下接戰,除了三排留守的士兵步槍開槍,其余的給我蹲戰壕裡,沒我的命令不許起身。”
營長把望遠鏡還給太子爺, 道:“你幫我先指揮這三排,我去安排火力,三排長指揮我不放心。”
“這,你是主官,這樣不太好吧。”太子爺是清楚門道的,知道有排長,不能越殂代皰。
“沒事,聽這裡連長匯報過,不是您,這裡弟兄們就難了。”
“客氣了。那我試試。”
“請……”營長說完,就匆匆去安排戰鬥任務了。
太子爺喊:“命令,三排所有人,把步槍重新檢查,架好槍,開保險,不要節省子彈,最快速度把子彈打出去,狠狠打前面幾匹馬,讓他們速度慢下來,打退第一波進攻就完成任務。記頭功一件,這都做不到就軍法槍斃。”
三排的士兵是留守的士兵,這是第一戰,太子爺的打氣就是喊槍斃,也是沒誰。
彭金山的騎兵在曙光裡衝鋒,老兵把馬催的飛快,大洋在招手,可不能跑了,右翼陣地的都是新手,那麽老遠就開始開槍,旁邊的老友吧唧摔了下去,被後面戰馬踩的折起,不為老友可惜,隻歎這老友運氣背的離譜。
太子爺一槍撩了一個,搖頭喊:“開槍啊,看戲啊……”騎兵,受傷容易落馬,碰巧不碰巧不知道,反正就是掉下馬一個,開槍只是當命令,士兵驚歎之下看戲。
騎兵呼嘯間就到了300米,三排的士兵才反應過來扣動扳機,對著前面幾匹馬玩命的射擊。
偽軍老兵可不是蓋的,一個拔馬,就斜跑了出去,把後面的騎兵露出來對著陣地。
死道友別死貧道,玩的嫻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