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精準射手是真的厲害,200米射擊跟玩似的,一瞄一個準,不是我和田芽子怕死,不露頭隻舉槍亂射,肯定就報銷在那裡。
200米遠的距離,一槍把我駁殼槍打飛,這種日軍射手怎一個可怕了得。
精準射手是日軍老兵裡的老兵,有些精準射手會執拗的用三十年式步槍,一直用自己的老槍,還是喜歡那種6.5mm老有阪子彈,子彈彈頭長徑比大,彈道穩定度好,雖然沒打到要害沒遇上骨骼就是一槍兩孔,可是這種射手沒必要計較這個,都是一槍就擊中要害的,我們戰壕裡陣亡的很多都是被打中腦袋,一槍致命。
三十年式步槍為了更貼合戰場環境,做了改進,加了防塵蓋,標尺改成直立,標尺碼度遠到天際,不知是夢想士兵天照大神附體,一槍命中兩千米,還是想學重機槍超越射擊。改進型就是大量列裝的日軍製式步槍,三八式步槍,加了防塵蓋拉槍栓就增加了獨特的金屬噪音,可是同樣的消焰消煙做的很好,打夜戰很佔便宜。選用的6.5mm有阪彈,配合三八步槍,後坐力小,適合個子矮小的日軍,為了矮個子拚刺的優勢,成了有史以來最長的步槍。
跟著撤退,腳步輕快。
前面長蟲有叫人先拉東西走,擔架隊的看長蟲是小屁孩,答應非常爽快,行動偷懶敷衍了事。我亮出紅十字袖標,友好的要來一輛馬拉大車,擔架隊,多用擔架抬一抬才名至實歸。
拉車馬脖子沒有了響鈴,一點都不吵,有聲音也就是傷員哭爹喊娘的呼痛,盯著我們看也沒用啊。
“瞧我一路了,哪裡還需要再包扎下?”我被身邊那傷員看的鬧心,傷員老盯著紅十字袖標,準備瞧出個花來。
“長官,您不給我們治治,就這樣包下就完事了?”
“怎治?”
“我……我……”傷員一口氣沒上來,差點自己把自己搞暈過去。
“幹嘛,還準備罵我們啊……上一個罵我們的傷員,已經被我喊部下揍了一頓。你想試試?”
“我,我……”
“我個屁啊,等下到營地,直接全部換馬拉的大車,拉到昂昂溪戰地醫院,到那讓我兄弟給你治,我兄弟才是正經的醫生。”
“謝謝啊……”
“堅持住,別死在半道上,讓我部下辛苦白費。”
“我……你……”看我牛氣的不行,轉頭問旁邊參謀:“這位什麽長官啊?”
“班長啊,怎麽了?我還是少校呢,他做我們班長,我都沒意見,你有意見啊?”
“啊……”暈了。
“瞧把他能的,你好心給他包扎,給你擺個臭臉子,給誰看呢?受傷了不起啊,班長我步槍管子都打紅了,駁殼槍都打壞了,鬼子都不知道打死多少,我跟你們說了嗎?”
“還有我,我副班長也是一樣。”
參謀本來還有絲感激,聽完就沒了。
我反正是這班長還能當幾天不知道,跟著田芽子放飛自我,死亡相伴,得解壓啊。再說了,當長官嘛,長官說,部下聽,這麽爽,誰當誰知道,難怪都想著當大長官,現在算是明白了(liao)。
“道爺,過來聊聊唄,田芽子,去給神仙散煙啊,還是副班長呢。”
“要聊什麽哦,留點力氣趕路吧,剛累完。”
“要來我們烏鴉班不,我們班都是能人,看看,好多個少校什麽的。”
參謀們張張嘴,想有意見,又怕太子爺去跟蕭參謀長告狀。
“來嘛,就差您這種神仙了,六爺那種的我都不要。”
“你大爺,老子還不去呢?”六爺抽著煙差點氣的蹦三尺高。
“田芽子,把藤木箱子打開,發福利,班裡的先發一個九龍帶子彈包的大洋,可惜了,你們那九龍帶裝不下小黃魚。”
大戰要開始了,萬一打散了,身邊有點錢總會好點,沒吃喝總不能去打家劫舍吧。我和田芽子把幾個包了子彈的油紙包先拿出來,就往九龍帶子彈袋插小黃魚,好不舒暢。
“班長,我要加入,我一定要加入。”六爺馬上轉性子。
“行啊,你喊上道爺,我就讓你來。”
六爺就安靜的看著親爹道爺,眼神楚楚。
“得問問老連長啊。”
沒反對就是同意,開始分大洋,紅紙包一封封大洋很喜慶,扣邊角麻煩,田芽子開始全部擰散,一人抓了一大把塞過去。
我給跟我們的學生兵一人也拿了兩個,又抓了一大把,裝進好有錢空的子彈包。
“班長,裝子彈呢,沒地方放子彈了。”
“等下回去了找六爺要,他那破爛多,記得讓他給你把擼子,那個洋氣。”
辦完雜事就不管藤木箱子還有的幾根小金條和一攤大洋了,邊趕路邊補子彈,現在哪管的上什麽養彈簧,手槍彈全部壓滿,彈匣裝回九龍帶,又補了兩排步槍彈。
還有的就讓烏鴉連的都先補一波,太子爺讓二十九軍換裝攜帶的駁殼槍都是用7.63mm的手槍彈,好通用子彈,這種子彈也是製式子彈,他們的駁殼槍是橋夾10發裝彈,我們的快慢機是太子爺他們家從德國進口的試用品,彈匣10發或20發供彈。
道爺,通過和六爺多了解,還有後來的接觸才知道,這位真是半個神仙。
道門一個偏支,分散出去的一個落魄小道觀,老道士好心領養了幾個小道童,經年後,道童長大耐不住寂寞,都散了,就還有道爺一個人守著老師傅。
道士能幹嘛,修道唄,典籍無數,老道長教著瞎練唄,也不知是不是神奇,道爺武功越來越高,這功夫有小成的老道長都擔心,怕道爺的功夫傷人命,就在快羽化的時候讓道爺在祖師像面前立誓,一生絕不奪人性命,違誓言就是不認師傅雲雲。
後來聽道爺閑聊過,道爺的武功與常人不同,現在武人練的都是外家功夫,練外家功夫道觀窮,練不起。
外家功夫,除了飲食消耗不算,大頭在輔助練功的各種中藥方劑裡,那些方劑裡多種藥材很名貴, 窮文富武不是隨便說說的。這樣養身養暗傷,才不會到老年淒慘,外家功夫練的越深厚的,老年除一身傷痛之外,還有散功之苦,都是練外家功夫的暗傷多,傷到本源,臨死散功好可怕的。
道爺拿著師傅養生的古籍跟著練,還真就有了傳說中的一點那什麽氣,要問他怎練出來的,也說不出所以然,反正老道長練了一輩子,也就是身體硬朗點,少點小病小災,其余和常人無異。
老道士走了,道觀就徹底沒落了,沒有別的道觀收留,道爺只能入俗世,可是入道修行,老道士按“五癆三缺”給推算過,道爺佔了“鰥”和“錢”,一個不能有老婆的人,還天生缺了錢財命數,只能到軍伍混飯吃,混日子了唄。
六爺其實功夫很好,沒當兵之前就是家傳的練家子,本來可以退伍回去,可是鬧了個晚上驚到就出重手的毛病,只能留在軍隊,萬幸還有道爺可是輕松拿捏的了他,經過道爺這兩年的蹂躪,病情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
道爺功夫真的好,跟著太子爺去摸哨,輕輕一按,手掌下的人就可以昏過去,分寸剛好,小石子一彈能打碎馬燈,逼急了槍法能槍槍命中胳膊腿,功夫高的好處,能精準的控制肌肉,就能控制彈道。
好奇問過道爺,那傳說中的氣,打出去那不是了不得,那不得地崩山搖?
道爺神叨叨高深莫測說,這種深妙的功夫養兩月才能打一掌,近年來可算進步不小,已經可以隔著火柴盒,一掌打死三隻螞蟻。
納尼?
道爺別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