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陳遞林受了重傷不治,眾人隻得停留下來,繼續為他“治傷”。
第十三天早上後,眾人正式到了孟今城腳下,準備進城。
“不知道薑黎把名單查的怎麽樣了……”一直躲在暗處的魏簾暗自歎了一口氣
這幾天以來,他一直在找機會讓那份信合理出現。
思來想去,他都覺得這份信出現在護送陳遞林回去的路上怎麽都不合理。只能回孟今後再讓他合理出現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變故突起,自孟今城中卻突然走出了幾十人,攔在城門口。
“是殺手?”魏簾第一時間警覺了起來。
但隨後看清他們身上所穿的服飾後,他又露出了不解的神色:“玄門的人來這裡做什麽?”
忽而他想到了那封信。
因為那信件和玄門有關系。
那麽這個時候玄門的人出現就有些意思了。難道他們也是來刺殺陳遞林的?可哪兒有這麽明目張膽的!
秋季將至,他只希望這些玄門弟子是來秋遊的,而不是和陳遞林扯上關系。
可越怕什麽,就來什麽。
就見玄門當中為首走出一名年輕人。
見他生得面容俊朗,頭戴三尺長冠,頂在頭上活像棒槌,樣子有點滑稽。
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眾人都感覺滑稽不起來,他徑直幾步走到郭從仁等人面前,指著陳遞林道:“還問幾位大人,此人是誰?莫非就是那二百年前叛逃我平離的陳遞林!這樣的人如今回來卻還能被朝廷重用,試問我等寒門出身的玄門弟子又有什麽出路?”
“試問平離百姓知道了又會如何看待此事?”
“你等將這等人護送回來,又將以何面目面見天下人?”
一連靈魂三問,讓郭從仁這些莽夫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不是說,他們就真的是莽夫,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是對方問的太刁鑽了,實在無法回答。
首先,護送陳遞林孟今的事情本就隱蔽,也不管這些玄門中的弟子如何知道這事的,這事也不能回答。
因為打從一開始那位聖皇陛下就沒打算把這件事讓眾百姓知道。因為擴散出去,這事情就必然引起非議……
可若不回答,就等於承認他們護送來的就是陳遞林,同樣會引起非議。
孟今城中的凡人或是修士,聽聞這裡的動靜都湊了過來。眾人都看向了郭從仁等人,在等他們給出個回答。
“此等國賊!還有臉回來?郭捕頭!你們護送這等人回來幹什麽?”
“是啊,郭捕頭,你得給個說法!”
“陳遞林此人不殺!我等便圍在城門口不讓路!”
熙熙攘攘的眾人隨後發出了他們的質問。
且看他們的架勢,陳遞林不死,他們就不讓路。
“倒是個好手段啊!”在暗處的魏簾冷笑了起來。
這十二天,他們躲過了各種刀光劍影,卻沒有想到在這最後關頭,卻是被暗中的有些人以這種方式阻攔在了門外。
且事情如果不平息,就會越鬧越大。真到那個時候,就是聖皇來處理,也只能在城門外殺了陳遞林,給平離眾生一個交待。
可這樣一來,魏簾制定的以假詐真的計劃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現在城門口的人,越聚越多,這可不是好兆頭。
郭從仁等人更是無奈,面對城門口的眾人是說也說不得,罵也罵不得,更別說殺了。
“不說話是吧?不說話你們就是心虛了!”玄門的那位領頭年輕人高聲喝到。
魏簾也看得出來,這年輕人對於內幕知道的並不多。更有可能是被利用的。
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卻並不是無辜的。就如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試無辜的。
可一時間,魏簾也想不出好的辦法去應對面前的這個局。
“心虛?你說誰心虛?”正在這個時候,一道雄渾的聲音響起。
一個身穿玄服的頭髮半白的中年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看他服飾,應該也是玄衣衛,可和一般的玄衣衛服飾不同,他身上的服飾更偏青色。
“你是何人?”
“玄衣衛三閣門主凌玄衣!”
中年人的聲音並不大,可頓時在場人都沒了聲響。
提起玄衣衛,大多人最多想到的都是三閣閣主。可同樣大多數人並不知道,三閣閣主之上還有一位門主,便是凌玄衣。
玄衣衛便是以他的名字命名。
可更多人卻都知道孟今城第一修士的名字。
這個名字是凌玄衣。
據說他的修為已到了元嬰大圓滿!甚至比這更高……
面對這至少是明面上的第一修士,自然沒人敢和他搭話了。
“你叫什麽名字?”凌玄衣隨口發問,像前輩問候晚輩一樣那樣隨意。可一雙眼睛卻如鷹一般,將他仔仔細細審視了一遍。
“鐵……鐵寒生。”
“老夫看你倒是唯唯諾諾,你在心虛什麽?”
鐵寒生被凌玄衣盯著低下了頭。
“還有你們……你們是想鬧哪樣?現有的秩序是我們這些高階修士給你們的。你們如果不想要……老夫不介意把這人重新換一茬去適應秩序!”凌玄衣淡然出口。
自他為中心有一股力量擴散了出去。
頓時整個天地忽暗忽明起來,雷鳴大作。
每個人驚奇的發現,他的身體被一股神秘力量給控制在了原地。又仿佛他們如傀儡一般,自己的生死已被掌握在了別人手中。
眾人忽而又想起,這個國度的秩序是由一群高階修士建立的。處於高高在上位置的他們,不會像普通凡人建立的國度那樣,高位者去聽取下層百姓們的意見。
對他們來說,一切秩序的根本不是什麽百姓……
從始至終,秩序只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