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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之寒門崛起》六十、泛舟太湖
  夜晚的太湖很安靜。

  幾縷寂寥月光從遠山上方窺視而來,偷偷撥動幾片湖光閃閃,晚來的風另有一番風情,不清不淡,似是娓娓道來,遠處湖上的兩三點星星漁火,交相輝映,含情脈脈。

  整個天地間無一絲雜聲,純真且質樸,輕柔且舒適,好似從另一個世界而來,有的,約莫只是悸動了,無言的,不可明了的情愫。

  船艙不闊綽,也不豪華,隻兩張軟塌與幾本書籍,懸著的幾支筆在竊竊私語,艙頂掛著一盞老實的黃燈,孤寂的散發著熏黃的氤氳,隨著晃動的小舟前行,氤氳也跳脫不定,刹是好玩。

  蕭欽之嗅著軟塌上的幽香,沒來由的感到心安,隻覺得這世間一切的憂心事都將隨風去,聽著船槳撥動湖水,傳來的細微水聲,蕭欽之驀的笑了。

  原來這就是心安。

  此次無錫一行,蕭欽之其實背負的壓力很大,船隊上下大幾十號人,皆聽之任之,便是連六叔也只是輔佐,極少主動,蕭欽之豈會不明白族長的用意呢?

  所以,蕭欽之也沒有拒絕,成長是一個人必經的路程,上一輩人總有老去的一天,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雛鷹終歸是要展翅飛翔的。

  只是未料到,華氏將這件事做的這麽絕,蕭欽之被迫絕地反擊,還得外表裝作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給予族人信心,殊不知,蕭欽之內心深處也很惶恐,害怕,卻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生怕自己一個不慎,葬送了蕭氏的未來。

  華氏或許猶有回轉的余地,但蕭氏只有一條絕路可走。

  好在最終的結果,都是在朝預料的方向發展,蕭欽之鑽了華氏驕傲自大的漏洞,以及借了一陣東風,方才翻雲覆雨,站到了最後。

  蕭欽之腦中最後進行了一次複盤,確認此事板上釘釘,華氏再無手段後,不由得會心一笑,漸漸的,疲倦猛然來襲,進入了夢鄉,急缺一場酣暢淋漓的大覺來彌補這幾日的心力憔悴。

  聽著船艙裡若有若無的打鼾聲,陳韞之輕輕放下了船槳,蹙眉凝眸望向山巒那頭的幾縷月色,不免心念道:“真是個呆頭鵝,都這樣了,還有心思睡覺。”

  心裡的話一說完,陳韞之又不免紅唇抿起,憂思爬上臉頰,再無相逢的喜悅,隻感到這艘漂泊的小舟,與天上的那彎月,都是孤獨冷清的。

  那輪彎月,那道青嵐,那方大湖,那艘小舟,以及那舟上的人,原是沒有絲毫關聯,卻又在同一時刻相遇相知,偏偏湊成了一副美景。

  想及此,陳韞之憂慮更甚,覺得連吹來的湖風都喪失了溫度,心歎道:“我何嘗不也是這樣呢,偏生還遇到了這隻不解風情的呆頭鵝,單顧著自己躲入夢中尋清淨。”

  陳韞之撩了一絲發,婉柔輕緩,躬身進了船艙,嗔了一目熟睡的呆頭鵝,自顧自的躺在了另一張塌上,背過身去不看,興許是生氣了。

  怎奈夜色撩撥,呆頭鵝的鼾聲延綿不絕,惹得閉著美目的陳韞之心煩,忽而轉過身來,頓時心中湧出一陣酸痛,眼眶朦朧,熏黃的光暈在蕭欽之的臉上留下了一片紅腫,乾涸的血跡依舊清晰,往日那個侃侃而談,衣冠楚楚的蕭欽之,忽然間寂靜了。

  陳韞之心想他許是太累了,才睡著了。

  因而陳韞之心裡的芥蒂釋懷了,起身取了盥洗水,用白絲絹沾著水輕輕擦拭蕭欽之臉上的血跡,不一消會兒,白絲絹成了紅色。

  陳韞之用心了,一絲不苟,擦拭的入神,

完全沒有注意到,蕭欽之的鼾聲有些別扭,以及蕭欽之的小心臟正在猛烈的撞擊胸膛。  蕭欽之在睡夢中感到,又感到一絲冰涼在臉上遊走,透過眼縫的余光,看到陳韞之在身前,心裡頓時吡了狗,船艙裡有一種。

  這個就是啊!

  是的,蕭欽之竟然莫名,但這個是萬萬沒法接受的,隻得忍著不戳破這個尷尬的瞬間,佯裝睡覺,心裡念叨道:“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韞之兄,你可是要娶謝道韞的男人啊,我求求你快住手吧。”

  忽然,蕭欽之心思靈動,一個更加大膽的想法油然而生:“莫非,韞之兄?臥艸,這也太——瘋狂了吧。”莫名的感到渾身一緊,雙腿繃直。

  驀的,那張白絲絹扔在了蕭欽之臉上,陳韞之撅著紅唇,生著氣,嗔道:“醒了就自己擦,莫勞煩我來。”

  蕭欽之無處訴冤枉,心想:“明明是你趁我睡著了,主動來擦的,怎就成了勞煩你,還搞得這般尷尬。”

  然卻是撚起蓋在臉上的濕潤白絲絹,陪著笑臉道:“謝謝韞之兄,我這一不小心睡著了,忘了自己動手,都怪韞之兄操舟操的好。”

  陳韞之看著腫了半個臉的蕭欽之,是又氣又心疼,哪裡會知道蕭欽之心裡的小九九,卻見蕭欽之還在嬉皮笑臉,尚且不知自,當即懟道:“我舟操的好,不如別人揍的好,你且看你的臉,不多不少剛好腫了一半,想來揍你的人技術定是高超。”

  一提到這,蕭欽之心裡不禁蜚語,心想:“啊烈的這一拳,多少帶著點嫉妒,鼻梁骨都差點被錘斷了,回去得好好收拾收拾。”

  蕭欽之摸著鼻子,不敢大幅度笑,搞怪道:“他定是嫉妒我的盛世容顏,否則身上不打,腿上不打,上來就照著我的臉錘。”

  陳韞之被逗得噗嗤一笑,言道:“我觀你那個隨從,生的那般高大粗壯,怎就沒攔著?”

  “他啊——自然是——自然是被控制住了,他們人多嘛。”

  蕭欽之回答的結結巴巴,陳韞之一聽就知道沒那麽簡單,且不論蕭欽之獨獨臉受了傷,單就隨從一點事沒有,這事就說不過去,少不得挨上一頓揍,甚至打死隨從立威都是很正常的事。

  “那你說說,是怎麽和華氏起了矛盾的?”陳韞之銳利的目光,充滿了理智。

  “這個——這個得從華氏欺負我阿姐說起......”蕭欽之大致的說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麽說,你因替你阿姐出氣,作了那首詩,把華使君給氣吐血昏迷了,然後華教因此事報復你,又無正當理由,遂仗著權勢,將你關進了縣大獄,後又譴人來傷你,可是這般?”

  “對!就是這樣!”蕭欽之說的乾脆,又誇道:“韞之兄聰明伶俐,果然一點就透,讓我少費唇舌矣。”

  然陳韞之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將這件事仔細的捋一遍後,頓時發現了不少的破綻:

  其一、華使君定是吐血昏迷了,是不是因為那首詩,尚且不得而知。

  其二、華教因這件事遷怒蕭欽之。

  其三、華教沒有直接動用權勢壓人,找了借口,說明他還算有點腦子,至於最後失去了理智,當眾揚言,想來是受了刺激,最大的可能是蕭欽之做了什麽。

  其四、便是蕭欽之入了大獄,華教譴人來傷臉,北地士族剛好到來,這三者在同一時間,碰到了一起,實在是太巧合了。

  太巧合就是最大的破綻。

  如果重新複盤,進行反推,會發現蕭欽之佔盡了天時,創造了地利與等人和來,陳韞之抿嘴而笑,心中明白了七七八八,含笑道:“欽之兄,好算計。”

  “什麽——什麽啊?我就是一受害者。”蕭欽之含糊其辭,裝傻充愣。

  “還要我細說?”陳韞之細細打量著蕭欽之,美目漣漣,又道:“欽之兄,一首詩氣的華使君吐血昏迷,一首詩當眾招搖過市,怕是無錫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乃地利。”

  “太湖雅集召開在即,北地士族即便是今日不到,明日也會到,此乃人和。”

  “余下,不用我多說了吧?”

  “唉——”蕭欽之頹然的歎著氣。自以為用計高深,未成想,不消一會兒就被看穿了,眼巴巴望著陳韞之,苦笑道:“就知道瞞不過韞之兄。”

  又心思一動,暗含深意,打趣道:“可惜韞之兄是男兒身,此生便宜了謝道韞。韞之兄若是女兒身,我必定娶了你這個女諸葛,余生可躺平矣。”

  “何謂躺平?”陳韞之睜著一雙俏目,對於蕭欽之嘴中時常冒出的稀奇古怪的詞,大感不解,疑問道。

  “就是平直的躺下,余生混吃等死。”

  “你想得美。”陳韞之躺在軟榻上,盯著艙頂晃動的青燈,熏黃的光暈在其臉上勾勒出一絲淺淺的笑,徜徉道:“大丈夫當闖天下,或志在朝堂,或志在疆場,或志在一方,豈可躲在我身後,平淡一生,與其那樣,倒不如。”

  話一說完,陳韞之猛然意識到什麽不對,慌忙改口道:“我將來若是娶了謝道韞,定要為她闖一片天下,護她一世周全。”

  蕭欽之長籲一口氣,將懸到嗓子眼的心吞下了,心道:“韞之兄,你真是嚇壞我矣!”

  總之,這個話題是不能在聊下去了,蕭欽之真怕自己被了,岔開了,問道:“韞之兄,你怎會在無錫?談之兄呢?”

  陳韞之道:“我們打算去會稽看望姑母,路過無錫,不想遇到了。我阿弟許是無聊,晚上逛去了。”

  “哦哦,原來這樣,韞之兄若是不急的話,可稍留幾日,登黿頭渚,賞太湖雅集,屆時才俊翹楚爭相示才,想來定是熱鬧非凡。”

  “欽之兄,也留下賞太湖雅集麽?”

  “我啊,不了,此事完了,需速回武進,我阿母盼星星,盼月亮等我阿姐回家呢。”

  陳韞之頓覺得興趣大減,忽而問道:“欽之兄,何不趁著揚名無錫城,攜大勢參與定品,想來以欽之兄名望,可輕易采之。”

  “得了吧,我才不呢!”蕭欽之很有自知之明,坦然言道:“也不瞞韞之兄,我今年不會參加定品。常言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還是趁早回家避避風頭。再有,我學問還不夠,須得好生努力,埋頭苦讀一年,等肚子裡裝滿了墨汁,才敢寫出人生中的第一筆。”

  陳韞之點點頭,表示同意,言道:“其余欽之兄自不必擔心,通琴、棋、書足矣,便是在於是打算先玄,還是儒玄一起?”

  又蹙眉凝思道:“想來還是儒玄雙通的好。”

  蕭欽之癟嘴道:“還是先玄吧,我家條件不允許,儒學自可先放放。”

  陳韞之驀的心思一顫,笑道:“欽之兄,大可不必如此, 不若遊學吳郡,拜於徐博士門下學習儒學,同時又可兼修玄學,清談小雅,亦可時常參加,閉門造車終歸不可取。”

  一言驚醒夢中人。

  蕭欽之欣喜道:“韞之兄言之有理,我與徐仙民、趙芸菲熟悉,屆時可日日與他談玄說儒,一年後剛好與仙民一同參加定品,最好不過了。”

  陳韞之見小算計達成,含蓄的一笑,不免提醒道:“欽之兄,其實玄也好,儒也好,世人皆認為其高深,然則並不高深,廣泛來說,是有規律可尋的。”

  “啊?”蕭欽之驚喜,睜著圓眼,問道:“韞之兄,可否仔細說說?”

  陳韞之道:“首先,你得把類似相關的書籍都熟讀於胸,當與人談論時,你說出的,別人聽不懂,或者不理解其意,此便可謂之高深。”

  “那要讀哪些書?我家藏書也不夠,還得先辦法尋,也是個麻煩事。”

  “我先與你寫下一些常用的書籍,偏僻晦澀的書籍,可暫時緩緩。”陳韞之起身至書案前,想了想,取筆寫下一連串的書名,洋洋灑灑幾十本,許多書名都是蕭欽之沒聽過的。

  陳韞之繼續道:“熟讀於胸,便是要將這本書上的內容刻在腦中,可隨時言出,萬不可匆匆過目,一知半解,若是引用不得當,屆時出不了彩不說,反倒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惹了笑話。”

  “你且聽好,我與你細細說......”

  蕭欽之驀的成了一個好學生,而陳韞之便是那教習的老師,將這麽些年談玄的經驗一一授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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