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域,一個野蠻生長的地方。
江朝歌獲取了南域巫師的記憶,得知了南域的文明,還有巫師在南域中的超然地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巫師便是南域人們的信仰,跟西方的佛門有著一樣的性質,只是,控制力並沒有西方佛門那麽強。
原因很簡單,巫師的修煉非常困難,人數非常少,不如佛門弟子來得廣。
“巫師的修煉體系,竟然是以信仰巫神而獲得力量的嗎?”
江朝歌本以為巫師的修煉體系和道門差不太多,都是以靈魂修煉為主,而事實是巫師以獲得信仰力為主。
最主要的是,按照南域巫師的記憶……
巫神並不只有一個?
“不同的巫神,掌握著不同的力量,需要獻祭的‘供品’也不一樣,比如:鮮血,生命,靈魂……”
向不同的巫神獻祭不同的供品,以獲得不同的力量。
這算是巫師中的“巫法路線”。
而除了巫法路線之外,巫中還有一個特殊的路線,走的是和武夫以及佛門一樣的路線,**修煉。
名曰:血巫。
江朝歌在南域巫師中對血巫了解得不多,但他結合前世的知識,還有南域巫師的記憶,大概對巫法路線有些明白了。
“所謂的巫神,應該就是洪荒時代傳聞中的‘十二祖巫’,因為十二祖巫的力量並不相同,所以,需要的供品自然也不相同。”
只是,這個世界……真的有十二祖巫存在嗎?
在南域巫師的記憶中,對方很確定巫神是真實存在,可實際上,他又並沒有親眼見過。
“呼!”
江朝歌吐出一口氣。
記得完全獲取後,南域巫師消失。
巫師的名字叫‘高芨’,實力並不強,只是一個二境的巫師。
遠低於他的期待。
“沒想到一個二境我巫師,便可以給予人‘願望’,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正如姬如雪猜測的一樣。
巫師和白石村的村民們達成了某種“交換”。
以兩魄來交易願望!
而黑泥娃娃,便是交換的“媒介”。
當然,真正跟白石村村民交易的並不是巫師,而是巫師後面的巫神。
江朝歌無法捏出黑泥娃娃的最大原因,便是因為他的願望超出了娃娃的極限,媒介的承受能力不夠,自然無法捏出娃娃。
簡單說就是“秤”太小了。
正想著,就聽到村民們又叫了起來。
“他……他殺了巫神的使者!”
“我的娃娃,我的娃娃!”
“啊……”
南域巫師的鬼魂徹底消失。
白石村村民們手裡的娃娃,自然也就不再起到作用。
他們都感覺到了娃娃“離他們而去”。
心裡充滿了失落。
江朝歌看向白石村的村民,發現他們的頭髮並沒有因此而變黑。
這一點,在獲得南域巫師的記憶後,他其實就已經知道了。
跟巫神的交易,是不可逆的。
你獲得了東西……就付出了代價,不可能再退回來,就如同你吃了東西,你就要付錢是一樣的道理。
不過,他們的兩魄會重新回到體內,只是這兩魄相對虛弱,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村長,村長!快醒醒!”
“打死這個外鄉人!”
“殺了他!”
村民們一擁而上,要把江朝歌打死。
江朝歌想要重新獲得這些村民們的信任,最好的辦法便是成為第二個使者,幫助他們重新建立和巫神的交易。
可這樣一來,他就成為了第二個南域巫師。
他當然不可能這樣做。
於是,便也沒再和村民們客氣,直接就迎了上去:“被**蒙住了眼睛是吧?想打死我?就憑你們幾個嗎?”
正如一隻惡狼,撲進了羊群。
沒費太多的拳腳。
就把村民們全部打翻在地,順便多照顧了那三個壯漢幾拳。
“可笑,一群普通的村民還真以為能打得過我?”江朝歌狠狠的嘲笑了村民一番,接著,轉身便走。
南域荒蠻的原因便在於此。
一旦讓人產生“可以不勞而獲”的念想,就會變成一種習慣。
江朝歌雖然救了白石村的村民,可是,並沒有收獲到白石村村民們的感謝,甚至還讓村民們覺得江朝歌斷了他們和巫神的聯系。
這便是現實!
而這種現象,在南域……更甚!
南域的人民信仰巫神,常年向巫神祈雨,求福,已經徹底的淪為了巫神的“奴隸”。
你即使去解救了他們,將控制他們的巫師殺掉,可是,當第二個巫師出現後,他們依舊會再次淪陷。
“怪不得中原禁止南域巫師的侵入,這種信仰簡直就是毀滅性的,一旦讓巫神控制住了中原,中原的人們便會不思勞作,整日的隻想著和巫神交易,最終,使得中原成為一片蠻荒之地。”
江朝歌重新向白石村跑去。
他要馬上找到姬如雪,把這件事情告訴她,因為,在南域巫師的記憶中,他得知了一件事情。
這次入侵中原的南域巫師,並不止一個!
“主人!”
“主人!”
兩個童男童女跟在他後面。
江朝歌就稍微停了一下:“你們叫什麽名字?”
“阿山!”童男說道。
“阿水!”童女回道。
“不錯的名字,很好記。”江朝歌點了點頭,於是,又補了一句:“你們會一些什麽樣的法術呢?”
“我會搬運術。”阿山說道。
“我會噴火。”阿水回道。
噴火?這個厲害了!
江朝歌就又問:“既然會噴火,剛才你為什麽不噴我?”
“我準備噴來著……可是,主人一拳正好打在了我的嘴巴上,我的火……就咽回去了……”阿水委屈道。
嗯,相當於隨身帶著一個打火機……江朝歌點了點頭:“你們想投胎嗎?”
“想啊想啊!”阿山阿水一齊回道。
“那行,你們先跟著我,等一年後我再幫你們投胎。”
“主人……您真的會幫我們投胎嗎?不會騙我們吧?”
“騙你們?”江朝歌冷冷一笑,從口裡吐出了日巡遊使的玉牌:“吾身兼陰司‘日巡遊神’,頭上便是孟婆,豈會騙你們兩個小鬼?”
“哇,居然是日巡遊使大人!頭上還是孟婆!
”阿山阿水一下就服貼了,再不敢有一絲的違逆。
江朝歌的嘴角一揚。
現在阿山和阿水的陰氣還太輕了,即使吸了作用也不大,他準備再養一養,等把陰氣養重些再吸掉,讓他們去投胎。
養成系!
兩方都不虧。
“去,幫我找姬如雪!”
江朝歌和阿山還有阿水重新簽下了契約。
以意念將姬如雪的信息傳遞給他們,讓他們去找姬如雪。
阿山和阿水立即歡快的跑了。
不到一會兒。
兩鬼便跑了回來。
“回主人,你要找的小妞,我們已經找到了!”
“對對對,正睡著呢,主人可以對她圖謀不軌了,我們會幫主人站崗放哨的,絕對不讓人打擾主人的好事!”
“???”江朝歌。
覺得自己十分有必要糾正一下阿山和阿水的思想觀念了。
什麽叫圖謀不軌?
我江某人一心修仙,豈是那種人?
不過,有了這一對童男童女,做起事來確實方便很多。
江朝歌突發奇想……如果巫師這個體系可以控制鬼,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能把山鬼給控制起來?
“和山鬼簽訂契約,讓山鬼成為自己的小侍女……如此一來,就可以每天和山鬼一起那個……咳咳!”
“我江某人一心修仙,鬼都不準備放過,不對!我江某人一心修仙,豈會放過鬼?罷了……先找姬如雪吧。”
按照阿山和阿水提供的位置。
江朝歌知道姬如雪此時正在村長王大森的家中。
居然回去了?
你敢信?
……
回到村長王大森的家中。
江朝歌就看到姬如雪已經重新躺回到了床上,兩眼依舊緊閉,臉上的妝容也已經再一次的卸去。
而黑子和白子則是消失不見。
至於門外……
此時已經被暴怒的村民們圍住。
江朝歌也沒太在意,在門口打了幾套拳法後,村民們就老實了,隻敢圍,不敢攻。
時間過得很快。
一夜過去。
在這期間,江朝歌在村長家裡轉了幾圈。
並沒有發現“丫頭”的存在。
江朝歌心裡有個猜測,這個丫頭,應該也是村長王大森交易過來的‘東西’,並不是真實存在。
不出意外……是村長王大森以前的女兒。
“巫師這個體系,確實很會控制人心,一般人根本無法抵抗,因為,它會讓人活在想象中,特別是在災苦的日子裡,活在想象中……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當然,虛無終究是虛無。
第二日早上。
太陽緩緩的升起。
陽光照入小院,照在姬如雪絕美的臉上。
姬如雪睜開了眼睛。
“我睡著了?!”她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如狐般靈性的眼睛睜大:“我怎麽會睡著的呢?我不該睡著的啊!”
這是江朝歌第一次在姬如雪的聲音中聽出了‘慌亂’。
看來姬如雪應該是知道自己的問題。
江朝歌從門口走了進來,臉上一臉的痛苦:“姬姑娘……你醒了,昨天晚上,我可被你打慘了。”
“是嗎?但你還是活著,這就很好了。”姬如雪看到江朝歌,似乎放下心來:“對了,昨天晚上,我除了打了你之外,還有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有的。”
江朝歌就開始跟姬如雪講述。
片刻後。
姬如雪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二郎,你是說……昨天你出去的時候,在白石村外發現了一名南域巫師?”
“對!”
“那名南域巫師呢?”
“死了,我殺掉了他。”
“沒有留下嗎?那你有沒有審問。”姬如雪似乎有些感歎。
“審了,我在他死前狠狠的折磨了一下他,得到了一些線索,他說這次進入中原的巫師,並不止他一個人。”江朝歌知道姬如雪想要什麽。
“並不止一個人?你確定,他說的是真的?”
“應該是真的,姬姑娘知道的,我以前在縣衙也是捕頭,多有一些手段,可以判斷出他說的是真是假。”
“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有些麻煩了,我們得要盡快趕到京城,將這件事情告訴狄公。”
姬如雪說完,又看向江朝歌:“二郎,你這次立了大功,有什麽願望嗎?”
江朝歌剛準備說沒有。
但馬上,他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姬如雪對他說的那些話,於是,改口道:“不知,這件功勞,能否換我爹一條命?”
“你想救你父親?此事……恐怕有些困難。”姬如雪看起來有些猶豫。
“求姬姑娘幫我。”
“這……我會盡力,但是,能不能救下你父親,我現在也不能確定。”姬如雪一臉認真的回道。
江朝歌便先道謝:“謝謝姬姑娘,不管此事成不成,二郎都感念姬姑娘的恩情。”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
他發現姬如雪的嘴角似乎微微的上揚了一點。
看起來……有些得意!
江朝歌也不去戳破她,隻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們現在被圍住了,白石村的村民們似乎並不喜歡我們。”
“嗯,打出去就好了。”姬如雪非常澹定。
“還是姬姑娘有辦法!”
“呵呵。”
……
……
墨家總壇——神農山。
幾日的行程,吳素通過了重重關卡,終於來到了總壇的頂層。
而接著,又在兩名弟子的帶領下,進入到總壇的議事廳。
在廳中立著一尊木像。
木像刻的正是墨家的祖師——墨子。
三個黑袍人端坐在墨子木象下,視情莊嚴。
兩男一女。
吳素其實並沒有真正見過,不過,卻是知道三人的名字。
坐在正中間白眉長須的,她猜測便是墨家當代的家主‘墨兼’,而右側一個兩鬢染白的一看便是副家主墨染。
左側是唯一的一位女子。
穿著寬大的黑袍,年齡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但保養卻極好,皮膚雪白而紅潤,寬大的黑袍並不能掩蓋其身材。
肯定是叫墨靈!
墨家曾經的第一天才!
現今也一樣。
雖然,只有三十七歲,可是,修為卻已經可以和家主墨兼相比肩。
現今為墨家副家主,兼執法堂堂主。
“吳素,你在淮安的情況我們已經提前知曉了,對於你父親的死,我們都是深感悲痛。”
說話的是墨染,他的目光非常銳利,就如同兩把長劍一樣。
吳素感應到了這種目光,卻並沒有絲毫的慌亂,而是平靜的回道:“父親為墨家而死,死得其所!”
“嗯,河底的銅人你可有拿到?”墨染再問。
“未曾。”吳素搖頭:“佛門金剛空相,趁機奪走了銅人,我雖追了出去,可是,卻還是讓他跑了。”
“佛門?這些禿驢實在可惡!”墨染罵了一句:“樂信侯贏供奉給我們來了信件,保舉你入為內門弟子,你現在是何修為?”
“回副家主話,吳素現在已是一名大傀儡師。”
“什麽?你居然已經是大傀儡師了?”
“是的。”吳素點了點頭:“父親死時,我傷心欲絕,不知為何便破了境,成為了一名大傀儡師。”
“倒是一場機遇。”
墨染點了點頭,剛準備再說點什麽,一直沒有開口的墨家家主墨兼卻在這時插嘴了。
他的目光看向一旁沒有說話的墨靈:“靈副家主,還沒有親傳吧?”
“呵呵,家主又偏愛了……”墨染歎出一口氣。
墨兼就看了墨染一眼:“染副家主已有三名親傳,我有何偏愛?”
“是我唐突了。”墨染笑了笑。
墨靈當然知道墨兼的意思,此時也看向了吳素:“二十歲不到的大傀儡師……吳素,你可願意歸入我門下?”
“弟子願意。”吳素馬上點頭。
“好,那從今日開始,你便是我墨靈的唯一親傳弟子,許你進入‘藏書閣’研讀三月,而後,隨我一起修行。”
“多謝師父!”
“以後,你就不要再叫吳素了,改名叫墨素好了。”
“是。”
意外之喜。
原本以為要花更多的手腳,結果,因為進境大傀儡師,直接被墨靈看中,收為親傳。
江朝歌覺得這波,血賺!
而接著,他就聽到墨靈說道:“為師有些泛了,要去沐浴了,你一路風塵……便與為師一起吧。”
“???”江朝歌。
沒敢怠慢,立即點頭跟上。
上來就沐浴?
這誰頂得住?
這墨靈的門下,不會只有我一個吧?
江朝歌這樣想著的時候,墨靈也開始給他介紹門下的情況。
隨著墨靈的介紹……
他才知道墨靈門下的弟子數量其實還挺多的。
雖然,只有他一個親傳弟子,可是,內門的弟子卻有不下五十個,還有一大片的外門弟子……總人數有不下三百。
當然,最大的問題是,墨靈門下的弟子,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女弟子。
“好家夥!我江某人真的是來清修的啊!”
……
對比墨素的待遇。
空相這邊就是另一副場景了。
雖然,因為路程的原因,他現在還未到達西域的佛門重地大雷音寺。
可是,一路上,他路過的禪院,卻是清一色的和尚。
而且,還要吃齋飯。
太苦了!
……
……
淮安縣。
某個庭院之中。
粉面書童終於收到了京城的回信。
於是,他馬上便找到了正在書房中寫著字的龍吟。
“公子,京城來信了。”
“噢?”
龍吟放下了手中的筆,接過書童遞過來的信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不到一會兒。
他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好,梁尚書這件事情做得倒是不錯。”龍吟的心情看起來極佳。
“公子這麽高興,想必是梁尚書對江公子的策論有了評論?”
“嗯,梁尚書說他召集了治河令還有相關人員一起討論了一天一夜,雖然,剛開始的時候眾官都對此策論有所爭議,但隨著大家一起推敲,漸漸聲音歸於一統。”
“難道,真的可以治河?”
“何止是可以治河?”龍吟站了起來:“如此按照梁尚書的結論,若按此治河論而施行,墴河水患,盡可根除!”
“根除?!這……這可是幾百年,不……千年都不曾做到的事情啊!”
“沒錯,墴河水患千百年來一直以‘堵’為主,可是,越‘堵’就越嚴重,江魚兒這篇策論一改前者的理念,以‘疏’為主,以水束沙,治河先治沙……若是真的能實施下去,那將是千秋偉業,萬民之福啊!”
“嗯,公子有建立偉業之志,又有為萬民福謀之心,小人一定會追隨公子左右,只是……公子現在……”
“現在怎麽了?”
“現在,以我大秦的國力,恐怕難以實施太過浩大的工程,公子……是否要稍微慎重一些?”
“……”龍吟沉默了。
因為,他知道書童說的事實。
沒有再站著,他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手中的書信,因為,在書信的後面……梁尚書其實也做了一些初步的“預算”。
這個預算的用意,其實很明顯,就是要提醒他,此事確實可以立下千秋功業,造福萬民,但是,此事恐怕也難以實施。
沉默了片刻。
龍吟重新看向書童:“你有何策可以讓這治河論實施下去?”
“以小人之策,既然已經確定了江公子的策論可行,便該做一些保護……待到公子親政之日後,再……”
“親政?朕要何時才能親政?”
“這……按照大秦律,年滿二十便可以親政。”書童慌忙回道。
“年滿二十?你真覺得朕年滿二十,就可以親政了嗎?先秦昭襄王……在位五十五年,可真正掌握的時間不過十數年而已。”
“……”
龍吟又說道:“即使是我大秦實現天下一統偉業的始皇帝,也是十三歲繼位,二十二歲才得以漸漸掌權……你覺得朕比他們更強?”
“……”書童便不說話了。
龍吟似乎看出了他提的問題書童回答不了。
自然也就不再多說,只是感歎了一句:“你們雖跟隨在朕左右多年,可是,卻都只能幫朕做一些小事,真正的大事,你們卻是一個都幫不了朕……幫不了朕啊!”
“臣無用!”
書童跪了下來。
守在門口的劍客沉三,同樣低下了頭。
龍吟歎出一口氣,突然目光一亮:“江魚兒呢?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江魚兒這幾日都宿在了翠微樓,此時天剛蒙蒙亮,估摸著……他應該還在翠微樓內吧?”書童猜測道。
“鄉試是不是明日放榜?”
“是的。”
“好,去準備一下,隨朕再去一趟翠微樓。”
“公子……您又要去翠微樓啊?可是,我們這幾日去那翠微樓,那江魚兒又不怎麽理會公子了,一心只和那文姬姑娘談詩論畫,您現在去……又能幹什麽呢?”
“他會理我的。”
“……公子,是準備亮明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