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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天下之蟬露人生》第97章
  出得寧靜村莊,這些人,便是如同撒了風的野狗般,一窩蜂地撞入了繁華的街市——除了某個人。  羅喉就這麽在後面看著,仿佛大家長般,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

  他很清楚,便是喜愛清靜的鳳卿,在遠離了人群這許多年,也會升起懷念之情。

  為了陪他悟刀,他這三位拜弟,便與他耗費了這五年的時光。一千五百多個日日夜夜,便這樣過去,只因為他們……是兄弟。

  所以,他,欠他們很多。

  眼前出現的,是車如流水馬如龍,那川流不息的人群,宛若迷宮般的繁華,畫軸般的熱鬧,一眼過去,看不完,看不盡。

  叫賣的吆喝聲,雞鴨牛羊的叫聲,混合在一處,映著那片片飄落晶瑩剔透的雪,落在人面,落入人心。

  時時刻刻傳入耳中的,是清脆的笑聲,喧鬧的炮聲,淳樸的小販,更是會時不時遞給路過的小孩一塊糕點,幾塊糖果,看著小孩歡笑著跑走,臉上也露出欣喜的笑。

  “大哥,偶爾人群這邊沾一沾節日的氣氛也是不錯啊,哈哈哈,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頓。對吧,老三。”

  “嗯,是啊,好吃,果然還是這有人氣的東西吃起來痛快!大哥,鳳卿。別矜持,來,喝!”

  終於是逛累了,焚厲和絕離率先閃進路邊一處酒家之中,屁股沾上椅子,就再也不想動。招呼著小二給上了酒菜,筷子也不用,一手端著海碗,一手抓著一大塊牛肉往嘴裡塞,正是應了那句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春節將至,該是放縱啊!

  “呵,最寧靜淳樸的,便是民間。這又何嘗不是我等習武的源泉。”

  為了守護這一番寧靜,他才願拿起手中的兵刃,涉入江湖。至少,這是君鳳卿的心意。

  “誒?無血那小子呢?”

  焚厲納悶地看了看周遭,那小子說要跑去買東西,跑哪兒去了?

  “這不是來了麽。”

  刹無血聲音從焚厲身後傳來,然後一個放大的,白白胖胖的東西便舉到焚厲眼前,差點糊了他,於是後者滿臉的驚悚:“無血,這是什麽?!”

  “你是白癡嗎?這是棉花糖。”

  刹無血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將手裡的棉花糖挨個兒分了出去,人手一份,連羅喉都未能幸免。這真是……

  吃牛肉喝酒就棉花糖?這是哪兒來的吃法……但是舉著棉花糖,明顯又沒法吃飯,還只能先乾掉……

  幾個人無奈地搖搖頭,隻好先解決這比人臉還要大的糖。

  就這麽吃著,也是無聊,焚厲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外面某處,面上立刻出現了不懷好意的奸臣笑。

  於是,當他們吃罷了午飯後,一行人,便有三個人壞笑,兩個人茫然地向著某處行去。

  “哈,幾位兄長,稍待片刻。”

  這次是君鳳卿,對幾位兄長招呼了一聲,扯著刹無血頭也不回地鑽進了人群。他也發現了有趣的東西。

  所謂有趣的東西,指的是那這兩人一人抓了一大堆畫得七彩斑斕還貼著雞毛的面具,君鳳卿笑的溫柔,但是卻有那麽一絲的……黠噱:“往年都是發紅包,今年換換樣子好了。”

  一張張紅黃綠三色相間的面具被發到了每個人的手裡,其他人還好,羅喉麽……那俊秀的臉上寫滿無奈,不要?這是鳳卿的一番心意,當然不是啥好心就對了,可不要……看他那一臉從容柔和的樣子,又不忍拒絕,罷了,他……收。

  “哎呀呀,

下午去哪裡喝呢……”  絕離若有所思地撓著頭,一本正經地想著不正經的東西。

  於是,焚厲眼睛亮了,衝著絕離和刹無血勾勾手指,三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些什麽,就這樣,不良三賤客同時發出了呼呼嘿嘿地詭異笑聲,笑的羅喉和君鳳卿莫名其妙起了一身白毛汗,才喝過牛雜湯熱乎起來的身子,頓時如墜冰窖,那三個死不著調的混球又在算計什麽?

  “好了好了,吃飽喝足我們走~~”

  “去哪裡?”

  “去個很好的地方啦,大哥你也是,年紀一把了,怎麽還和鳳卿學,鳳卿這書呆子就算了,指不定不怎麽解鳳卿,老大你就不一樣了,還不趁著年輕風流瀟灑一把,今天過節,做兄弟的請客啦。”

  “絕,你這話說的,怎麽我像是聽你在鄙視大哥是老處男呢?”

  “哎呀焚,有些話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悶在心裡比較有趣啊~”

  “二哥三哥無血,你們三個……大哥……臉黑了~”

  “嘿嘿,沒關系,大哥那是刀子嘴豆腐心閻王眼菩薩面,安啦安啦,走走走,哥哥們帶你去開眼界~”溫飽思淫欲,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你們真是……

  君鳳卿手足無措地坐在這鶯聲燕語之中,,不知雙眼該往哪兒看。

  青磚紅瓦,燈紅酒綠。這煙花之所的女子,無從選擇自己的命運,她們多半是被人牙子賣進來,用一輩子也走不出這牢籠,唯有夜夜笙歌,時時歡笑,來麻痹自己接受這無可奈何的命運。

  “你們……”實在是有些過了。

  羅喉俊顏微沉,他什麽都可以忍,就是這種地方……他不忍也不行啊……周圍除了這幾個混球就是這群看上去用手一捏就死的柔弱女子,他便是想要發作,也不可能對著女人發火。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日愁與悲,大哥你不要總那麽死板嘛。”焚厲一手摟著一個姑娘,任由她們嬌笑著給自己喂酒。一日風流,你情我願,又不是什麽生生死死海誓山盟的誓言,男人,有些時候放縱一些,沒有錯誤。

  “是啊,大哥,你平日太正經了,男人,該放蕩些,沒什麽,那是豪氣。”

  豪你妹啊……對了,別說沒妹,就算有,那也是我們的妹……魂淡。

  羅喉默默地吐著冷槽,索性不管身邊究竟貼上來多少女人,總之是有人喂酒酒到杯乾,有人夾菜菜到筷淨就是,其余的,一切皆空。這……也是一種和諧嘛。

  “所以說,人這種生物,遠離喧囂,是會反應變慢,身體機能退化的。還是趁著年少輕狂時,多多享受,方為正道。”

  焚厲享受地品味著由美女纖纖小手送入口中的水晶葡萄,感慨地道。想那山中村落五年多,清靜養心修性是夠了,但……還是不如現在舒服啊~

  “姑娘如此盛情美意,無血豈能無視?”

  刹無血就著美女玉手,飲下杯中美酒,順便對焚厲和絕離挑起大拇指:“這地方,讚。”

  忽然。

  ‘砰’地一聲巨響,不遠處那一桌傳來大力拍桌之聲。

  隨後,是一記清澈響亮的耳光,和粗魯無狀的謾罵:“你這賤婢,大爺我讓你陪酒,是看得起你,怎麽,難道認為大爺沒錢麽!呐,看,大爺我這有的是錢!想要,就給大爺聽話!”

  “哎呦,大爺息怒,小璉是清倌兒,今天第一次待客,不懂規矩,壞了您的雅興,這這邊給您賠不是了。”

  另一名女子一哆嗦,急忙堆出笑臉,湊到出手打人那人跟前,替那滿面怯意的小女孩道歉。而那男人還不算完,他一把摟過那賠禮的女人,看也不看便將一疊銀票塞進對方懷中,亦是毫不客氣地在對方身上上下其手,雖是調情,但下手卻是極重,女子牙關緊咬,不敢反抗客人,更是怕事後會被老鴇算帳。

  “青樓女人麽,就是給人玩樂的,大爺我有的是錢,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你,過來。”

  那男人用比喚小狗還不在意的語氣對適才那女孩喝道,順便微微勾了勾手指,面上盡是傲慢之色。

  “不……不要……”

  女孩雖是知曉自己今後的命運,可事到臨頭,要她接受,卻是太難。不論心理上,還是生理上。

  “你這賤……”

  話未說完,這男人再度揚起的手已被人抓在手中,抬起頭,他便看到一張雖然俊逸無儔,但卻教人冷車心扉的臉,對方身材挺拔,氣勢十足,單是一言不發,便足以讓人膽寒。

  原先,當刹無血見那男子如此下作,本想出手,卻是有人先了他一步。眼中閃過有趣的笑意,他索性繼續美女在懷看好戲。

  “哼,老子不與你們一般見識,來啊,再給我叫十個姑娘來!來陪大爺聽曲!這賤婢,大爺不要了!”

  虛張聲勢地喝罵了一聲,男人摟著懷裡的姑娘轉身下樓,名為聽曲,實則是躲避開著惹不得的人。

  “喔喔喔,大哥英雄救美喔,來來來小姑娘別怕,我們大哥人很好,很容易害羞的~”

  “是啊是啊~我就說,大哥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哎呀,二位兄長,怎麽可以如此無禮?便是實言,也要給大哥留一絲面子啊。”

  “那要怎麽說?我想想……嗯,該是冷面閻羅柔情心?”

  這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如此不怕死地口花花著某人,不出意外地換來羅喉一記冷冽的眼刀,要不是他們這四個混球提議,他怎麽可能進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罷了,總是幫得一人,也不算是白白忍受一把嗆人的胭脂水粉。

  這裡的姑娘倒也識趣,眼見這人對她們興趣缺缺,自是不再上來討沒趣,紛紛轉移了目標,只剩下被救下的女孩,默默地守在一邊,見他酒杯空了,自覺滿上,無聲無息,侍立一旁伺候著,不惹人礙眼,別有一番清麗。

  這些天,本是節日之期,夜半常常鳴鞭放炮燃煙花,只是喝多了的人除外。這兄弟四個,哪怕是向來酒量好的羅喉,也加不被人一通猛灌,照舊免不了頭重腳輕頭暈眼花,數十壇的酒灌下去,醉不暈也灌暈了。唯一沒醉,甚至越喝越清醒的,便是刹無血。

  “啊哈哈哈,想,想,想不到大哥,酒量,酒量果然是最好的,哈,哈哈哈哈,我,我醉了,走,走回房,去,去睡。”

  喝道後半段他們已經轉移到了一間偏廳之中,別人的節日都是歡脫著過,他們的節日是歡脫著……醉過。

  絕離已然喝到了桌子底下,還是兩個姑娘將他架回房間,至於會不會發生什麽風流韻事,就看他能不能清醒的記得辦事了。焚厲,倒是完完整整地一手一姑娘,一步三踉蹌地哈哈大笑著走人。

  “那個,公子……”

  女孩怯怯地喚著刹無血,眼前只有這位公子還正經清醒著,是要繼續,還是……?不自覺地,她看了一眼手肘支著桌案,安靜睡著的羅喉,面上,升起一抹緋紅。

  “呵,既是如此,小姑娘你扶他回房歇下便是,至於鳳卿,我送他回去,也不需要人伺候,要是被這家夥知道我們當真讓鳳卿破了童子身,怕不是要把我們剝了皮。”

  老小總是招人疼愛的,焚厲和絕離也只是會口花花君鳳卿罷了,畢竟,君鳳卿的氣質,與他們相去太多,青樓楚館,逛逛即可。

  “那,公子你呢?可需要有人伺候?”

  這句話問出口,小姑娘不由得燒紅了臉。她看的出來,這些人,與那些來尋歡作樂的人不同。他們彬彬守禮,翩翩風度,更是給了她們足夠的尊重。

  “無妨,稍後我還有些事要做,天明便回來。”

  留給小姑娘一個溫和的笑,刹無血將君鳳卿扛起,大步走進定下的空房之中,將人安置好,順手扯開窗子,掠了出去。便是在方才,他敏感地覺察到,有什麽不尋常的氣息波動,在某一處出現。那份感覺,很是怪異。

  而留下在羅喉身邊陪伴的小姑娘……卻是吃力地將人扶進房內。

  方才她被救,即使知道他不過是舉手之勞,但也是有所悸動,人這一生,又有多少次, 能被人如此救下,尤其是她這出身,她這來歷,又有誰願意多看一眼,逃過了今日,又有多少機會,能讓她繼續逃下去。

  “……”

  面色憂鬱間,她忽然覺得手中一沉,低頭看時,卻是發現一包金燦燦的元寶,以及頭頂傳來低沉好聽的聲音:“這些錢,夠你贖身了。”

  “……”

  這是……什麽意思?

  抬起頭,再去看羅喉面容,他卻是不再說話,他很少發好心,多半都是任性妄為,恣意形式,青樓楚地此生第一次進,雖不懂贖身需要多少銀兩,但拿著這些錢應該是夠了。

  “公子……”

  她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好事會降臨在自己頭上,她原本,原本做好了準備,從今夜起,便過著那夜夜新人笑,肩臂萬人枕的生活,如今卻有人告訴她,明日你便可以贖身出去,不再做這等營生,她……

  兩行清淚順著她的面頰滑了下來。他這無心之舉,換來的卻是她全新的人生。要她,以何為報?

  “我,我替公子寬衣……”

  “嗯。”

  短短時間內他已經神志不清了,哪裡還知道是誰在跟他講話,迷迷糊糊中,他隻感覺到一雙手解開了他的衣衫,覆上了他的胸膛,而後……是無邊無盡的昏暗。

  時間,是過去了多久,還有誰記得,深埋在塵埃之中的過往。唯有那一絲淡薄了,卻別有痕跡的血脈,流傳在這個世上。或許無稽,或許可笑,但,那一夜的情懷,卻是此生留下的唯一痕跡。不論是否知曉,一切真相,總有一天,會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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