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跟著水長路和翁海來到了招待所裡面,他們早就安排好了房間,所以進去之後,直接被帶去了房間。
招待所的邱主任還特意送上了一壺熱水還有茶葉。
翁海拿著茶壺沏茶,親自給幾個人到了茶水。
“馬老,餓不餓?我讓招待所做點飯。”
既然是招待所,自然也是有飯的,不過也不是什麽人來了都有飯,還是要看關系。
馬老點了點頭,他的確餓了,畢竟坐了七八個小時的火車,能不餓嗎?中午就吃了一個麻花。
“邱主任,麻煩您熬點小米粥,弄點小菜來。”
水長路從兜裡取出一張糧票和菜票遞給這招待所的邱主任。
邱主任客氣的擺了擺手道:“何止如此?水主任,翁主任你們別笑話我,這點東西我還是能請起的。”
“我這就去安排。”
邱主任到底沒有要票子,轉身就走了。
水長路轉過身來看了眼江飛笑道:“小師弟,我們這算是又見面了。”
他上次和江飛見面還是兩個多月前,在松江地區開會,他親眼見證了江飛被選為松江地球中醫藥協會的第一副會長。
可以說他從那個時候對江飛的印象,就非常的好。
又見到了江飛親自治病救人,藥方可謂是大開大合,與他們唐門又有所不同。
他們唐門開藥喜歡小橋流水,潤物細無聲,遵守的以正克邪,如果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溫病派。
但是江飛的開藥卻毫無章法,用奇者有,用強者有,用柔者也有。
此可見江飛的博學多才,諸多名醫的特色都可以如數家珍般。
但側方面也說明江飛的路子比較駁雜,還沒有達到自己的特色,這還需要過多的磨練才行。
而這正好是唐時忠的特長,他能夠教的就是讓江飛形成自己的特色,把多方行醫特色融匯貫通。
“水主任,你…”
水長路聽著江飛的稱呼之後,立馬擺了擺手,故做生氣的開口道:“你我現在已經是師兄弟,何必叫的這麽生分?”
“就是,小師弟,你難道不把我們當你的師兄?”翁海也在旁邊齜牙咧嘴,顯然是有了幾分不滿。
江飛苦笑著擺手道:“哪裡,只是拜師還未開始,我若叫了,怕是不合規矩。”
“規矩是給外人定的,咱們唐門內的事,沒那麽多規矩。”水長路笑著擺了擺手,又用堅決的口吻道:“你就叫我們師兄吧。”
“是是是,大師兄,二師兄。”
江飛覺得自己不能再矯情,不然真的要讓人家生氣了,於是叫了兩聲。
水長路和翁海這才笑了起來,尤其是翁海更是拍了拍江飛肩膀道:“好小子,我一眼就看出你…”
“不是人?”江飛下意識就接了一句,實在是網絡梗太記憶深刻了。
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大威天龍…
“這話怎說的?”翁海眨了眨眼,被江飛的接茬給弄懵了。
“沒啥,沒啥。”江飛連連擺手,自己這也是下意識的反應了,沒辦法啊網絡梗害人。
“哈哈,你這莫名其妙的。”翁海被弄的有些無奈,剛才想誇江飛的話,也都忘了腦後。
馬志山眯著眼睛坐在沙發上,盯著幾個人聊天,又看了眼自己的孫子馬勝利,在一旁默默不已,不禁歎了口氣。
自己的馬門,怕是要一點點式微衰落了啊。
人家唐門且不說有唐時忠,就連他的大弟子水長路如今都是省中醫醫院的內科主任,二弟子和女婿翁海也是省軍醫院的內科主任。
就連唐時忠的女兒唐雲,人家雖然不是中醫,但也是省第一人民醫院的婦科主任。
可以說唐門在省醫療行業,的確是人才輩出,而且唐時忠的二弟唐時義現在也是吉江省衛生部門的領導之一,副局(廳)級。
唐時忠的三弟唐時孝,並不是衛生行業,卻也是吉江省玻璃三廠的副廠長,手裡面管著上千人的吃喝拉撒。
人家裡就沒有一個廢柴,可以說自從三年前之後,唐家越來越紅火了。
但是自己那?的確頂著一個祖上是禦醫的身份,祖宗也就是他的爺爺還是前朝太醫院的領班大太醫,大脈醫科的主事,五品官。
按照現在來說的話,至少也是個正.處。
可是畢竟是前朝的官啊,到了建國之後就已經沒落了,頂著馬氏中醫的門子,行醫了幾十年,又趕上一些事情,徹底沒落。
之前他還以為是唐時忠和上面說了壞話,讓他丟了京城廣安門醫院的工作。
沒想到竟然是唐時忠寫信給自己作保,才勉強讓自己只是被停職,而沒有被嚴懲,這可是救了自己一命。
唐時忠能夠寫信救自己的命,由此可見他的根基不淺,至少在京城裡面都是有人脈的。
現在自己就是一個養老的人,兒子雖然是江縣文工團的副團長,可這輩子也沒啥大出息,跟戲子打交道。
孫子馬勝利倒是有幾分靈巧勁頭,可以接自己的班,不至於讓馬家徹底沒了傳承,但也僅僅是傳承下去而已,若說能達到什麽地步,倒也沒希望。
所以他才會看中江飛,想讓江飛傳承自己這一門醫學,為此都不惜破祖宗之法,不傳外人的規矩。
可江飛還是婉拒了,說到底啊還是馬氏不行,並不是醫術不行,而是門不硬。
就拿唐時忠的唐門和自己的馬氏一門相比,差距就看出來了。
人家兄弟姐妹,兒子女婿,都不是平凡人。
他們能夠給江飛的醫療資源太多了,而自己除了醫術之外,別的根本給不了。
好在江飛仁義,讓自己做這引師。
不管怎麽說,這引師也算是師父了,有這一份香火情,也不怕江飛以後對馬氏一門見死不救。
這也是為什麽他快八十歲了,在兒子馬文彬阻攔之下,也要長途跋涉給江飛見證拜師的原因。
他老了,隻想給子孫後代牟個人情,不至於徹底斷了香火傳承。
老人家的心思很複雜,但也很簡單。
以江飛的聰明勁,自然也能過看出來。
“小江,吃過飯之後早點休息,明天晚上拜師。”水長路看向江飛開口知會著。
拜師都在晚上,沒有在上午的。
這是遵循古禮,就連以前的人結婚都在黃昏之後,要不然怎麽會有結婚一說,婚通昏。
在古人眼裡黃昏之時是好日子,一些大事都在這個時候辦。
“我聽老師的安排。”
江飛點了點頭,對於唐時忠的安排,他沒有任何疑問。
“馬老,明天上午,有車來接您去我師父家,您和師父多年好友,一起聚一聚,另外師父說了還有一些老朋友也都過來了。”
水長路又看向馬志山馬老,尊敬的笑著開口道。
馬老點了點頭:“好,我也早點休息。”
既然說了是老朋友,那肯定就是自己認識的那些人了。
而這些老朋友年輕的也有六七十歲了,老的甚至都超過八十歲了。
唐時忠這面子真大,嘿…
要是自己的話,斷然是找不來這麽多人的。
而且今天連省辦都派了兩輛車接他們,其中之意還不明白嗎?
這就是故意如此,讓江飛這個徒弟明白清楚,他們唐門的能力到底有多強。
這不能算是給一個下馬威,只是師父給徒弟露一手而已,讓徒弟知道,他拜師不虧。
“幾位專家,吃飯了。”
這時,邱主任和一個工作人員端著一盆粥還有兩碟小鹹菜來了,除此之外還有幾張芝麻大餅。
“來來來,吃東西。”
翁海站起身來,拽著江飛起身,又看了眼一旁的塗松軍,笑了:“你是小塗吧?”
“師伯好,我叫塗松軍。”
塗松軍卻不帶怕的,咧著嘴喊了一聲師伯。
翁海就喜歡這一套,頓時嘿嘿一笑:“好小子,來來來,吃飯去。”
水長路則是攙扶著馬老起身,往飯桌走,又不忘朝著馬勝利一笑:“來,吃飯。”
幾個人慢慢享用這頓晚飯,有粥,有餅,有鹹菜,已經不錯了。
江飛沒多吃,隻喝了半碗粥,半張餅,吃了一點鹹菜便不吃了。
塗松軍倒是真的餓了,喝了兩大碗粥,又吃了一張半的餅,這才飽了,他吃的半張餅就是江飛掰的另一半。
水長路年紀也不小了,快五十歲了,所以隻喝了半碗粥,主要是晚上吃過了。
但為了陪人吃,他必須吃,他要是不吃的話,別人怎麽吃?
馬老年紀大,也就喝了一碗粥便不喝了。
馬勝利有些拘謹,吃了一張餅,喝了一碗粥。
噔噔噔…
就在這時,房間門外傳來急促腳步聲,只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大夫跑了進來,身後似乎還跟著兩個背挎槍的士兵。
“翁主任,急診!”
“韓副院長讓您快點回去。”
他語氣急促,臉色都有些不安。
省軍醫院的急診,那可都不是一般人…
翁海臉色頓時一變,放下筷子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這才想起來什麽,轉身看向江飛道:“小江,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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