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這個要求再次遭到了拒絕。
“代理所長現在很忙,她現在沒空見你的。”審訊員這樣說道。
聽到這裡,他隻得長長地歎息了一口氣。
好吧,果然沒那麽簡單就能夠解決問題。
那麽……只能用點別的手段了。
既然進入裡倫敦的通道數百年都沒有任何改變,那麽……其他的地方呢。
他開始研究起了這個小黑屋的結界。
因為被關押的不是一般的普通人,所以這裡的門與牆壁都做了專門針對神秘學家的結界。
只有特定的波頻才能打開門。
雖然他不能用神秘術打開,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別的辦法開門啊!
很早之前,他就想這樣做試試看了。
這次終於有機會!
“這可不要怪我啊,是你們逼得我這麽做的。”他這樣說道,然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材料。
是由鋁粉和氧化鐵粉混合而成的鋁熱劑。
他作為一個鑄幣廠的看守,隨身攜帶上一些金屬元素材料,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對吧。
他將這包鋁熱劑放在了門鎖上,然後拿起旁邊的蠟燭,將這包鋁熱劑加熱。
在蠟燭燃燒了一會之後,鋁熱劑開始進行放熱。
沒一會,他就成功地將小黑屋的門鎖給融掉。
他輕輕的拉開了門,拍了拍身上的碎屑,然後走了出去。
真是的,他明明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為什麽老是迫不得已做這種事情呢。
真是讓人費解!
在離開了小黑屋之後,他拿出了一小撇標準的偵探式八字胡子,粘在了自己的鼻子下,戴上了一副厚厚的眼鏡,無比張揚地跑了出去。
就在他離開小黑屋沒多久之後,他就看到了一支隊伍,步伐匆匆地朝著小黑屋趕去。
這樣的動靜引起了路人的疑惑。
“那邊發生什麽了?”
“大概是……有人越獄了吧!”
“怎麽會有人越獄呢,鍾塔的禁閉室用的結界可是最結實的,普通的神秘學家根本就沒有可能逃得出來。”
“或許人家不是用神秘術逃出來的呢。”
“不是神秘術的話,又是怎麽逃出來的?想不明白。”
不過話說回來,“你又是誰啊?”
那人疑惑道,“我好像都沒見過你。”
整個裡倫敦,一共也才十多萬人,彼此之間,很多都互相見過。
“我是新來的,你沒見過很正常。”他非常澹定地回答道,臉上的從容讓人無法生出半分的質疑。
“也對,最近確實多了很多外來的神秘學家。”路人並未生出任何的疑惑。
在代理所長的帶領下,裡倫敦來了許多外來的神秘學家。
他們帶來了新的理論,新的想法,也帶來了……新的矛盾。
尤其是裡倫敦的原居民,本就是女巫審判的受害者後代,對於外界的仇恨一直都從未消散。
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大量的外界居民進入裡倫敦,這無疑激化了原居民之間矛盾。
現在很多人都對代理所長的這些決定表示無法理解。
當他來到鍾塔的代理所長辦公室時,裡面的氛圍可謂是相當地凝重。
其中以守墓人為首的團體,聚集在奧蘭多的辦公室裡,直接向她這個剛上任的代理所長發難。
此情此景,不由讓他有種回到19世紀的即視感。
只不過不同的是,現在的奧蘭多還沒能應對得如後世那麽從容。
因為她還沒有足夠的話語權,所以被人拿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們的抗議,我不會同意的。”
“我會繼續允許更多的外界的神秘學家進入裡倫敦,促進裡面之間的交流與溝通。”
“我們不需要與外界的溝通,裡倫敦是我們當初這些受到迫害的人的家園,他們這些曾經迫害者後代,憑什麽可以進行這?。”
“如果只是一味地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之中,不往前邁出腳步,我們永遠也只能成為一個狹隘的人。”
“我們需要往前走,不要被過去困在原地。”
然而盡管她這番勸說,卻遭到了以守墓人為首的團體的質疑。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忘記外面那些人,曾經是怎麽迫害我們的先輩的嗎?”
“我並沒有讓你們遺忘過去的仇恨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們繼續往前看,前往一個更光明的未來。”她這樣解釋道。
“見鬼的光明未來,我們想要的不是這個!”
“為什麽加害者安然無事,為什麽他們的後代可以享受著他們的祖先掠奪的福利。”
“為什麽被害者卻只能苟存於這個世界,現在還要接納這些人的後代,還要和他們和平共處?”
“當年狩獵女巫所造成的血恨,應該由誰來負責,誰來為當年那些被燒死的女巫交代。”
“教皇?宗教審判庭?愚昧的信徒?還是……沉默的大多數?”一位穿著黑衫,胸口別著一支白花的守墓人這樣質問道。
“這些過去的錯誤,應該由誰來承擔?”
激昂的情緒回蕩在整個辦公室之中。
被眾人包圍著的女性挺直著腰,環著他們,最後回答道,“這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作為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倫敦的能量情況有多嚴重,你們應該了解。”
“沒有外界的能源的輸入,裡倫敦現在的能量,根本就無法完成循環。”
“如果固執已力,這樣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走向衰敗與消亡。”
“為了讓大多數人盡可能活下去,也為了更好的明天,裡倫敦必須要與外界建立溝通的橋梁。”
“過去固然應該被銘記,但是讓裡倫敦能夠繼續存在下去的未來更加重要。”
“所以哪怕你們全部都記恨我也好, 我也一定會這麽做。”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像一把錘子,重重地砸在了眾人的心上。
當仇恨與生存發生矛盾的時候,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但是仇恨的本能驅使著他們拒絕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會用我的辦法,讓那些罪人們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在放下這樣的一句狠話後,他們便憤然地離開了。
看到他們的身影離開之後,奧蘭多松了一口氣,然後看向門外。
“看了那麽久,你也應該出來了吧。”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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