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一份水,與一份麵包放在了莫蘭的面前,然後坐在了莫蘭的面前。
被松開了束縛的莫蘭從鉛棺中滑了下來,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因為幾天沒有進食的原因,莫蘭幾乎沒有支撐自己站起來的力氣,所以他便直接坐在地上,吃著擺在他面前的食物。
他已經整整幾天沒有吃過任何食物了,吃得有些狠吞虎咽,其中還差點嗆到。
直到他將這份食物吃完之後,他才開始稍微恢復了一些體力。
吃飽之後,莫蘭抬起頭望著自己眼前的人,
然而只見他垂著眸子,“你敢不敢把整個倫敦都給鬧得天翻地覆。”
聽到這裡,原來還有些無精打采的莫蘭突然來了興趣,“你想做什麽?”
“沒什麽,你知道死亡之蝶嗎?”他問道。
死亡之蝶?
“你是說那個藏在東區下,喜歡做各種奇怪實驗的地下研究所嗎。”莫蘭說道,“怎麽,他們得罪你了嗎?”
他看向了那個端坐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知道為什麽我沒有把你交給蘇格蘭場嗎?”他問道。
誠如莫蘭所言,他也並非是一個非常正直偉岸的人。
“我想除掉這個研究所及相關工廠,我需要你的力量。”
作為一個偵探,他並不擅長硬碰硬的實力戰,所以他一直以來都盡可能的打情報差。
但是有些事情必須依然力量才能做到,所以他才需要用到莫蘭。
聽到這裡,莫蘭看著他,臉上露出了桀驁陰翳的表情,“這就是你請求別人幫忙時的態度嗎?”
“請求?你是不是搞錯什麽了?我不是在請求你……”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莫蘭,像是在看一隻螻蟻,“我是在命令你!”
命令?
“真是傲慢的語氣!”莫蘭看著他,“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聽從你的命令?”
“你知道嗎,在古希臘時期,奴隸主們為了更好的剝削自己的奴隸,專門研發出一種神秘術,用於束縛自己的奴隸。”他看向了莫蘭,眼底劃過冰冷的光,“而恰巧,我知道怎麽使用這種神秘術。”
在他剛進入到裡倫敦的時候,有一段子,他整天的把自己給泡在鍾塔的圖書館當中。
在鍾塔圖書館的一些偏僻角落之中,他知曉了許多有意思的神秘術,其中就包括這個可以奴役他人的神秘術。
那是一種奴隸契約,通過宣告的方式,在奴隸的身上留下一道特殊的刺青,讓這些奴隸們無法反抗自己。
“你……要把我變成你的奴隸。”莫蘭瞪大了眼睛。
“……”為什麽覺得他語氣還有點期待。
然而只見他扯著嘴角,一臉嫌惡的表情。
嘖,怎麽忘記了這家夥疑似是個受虐狂了呢。
“不,現在都已經是19世紀,是文明的時代,基於人道主義,已經不允許繼續使用這樣的神秘術。”他垂著眸子,輕撫著跳到自己腿上的小貓咪,“所以我對這個神秘術進行了一些小小的改造。”
奴隸契約實行的是懲罰機制,當奴隸主看那個奴隸不順眼,或者自己心情不高興的時候,可以讓與自己簽定了契約的奴隸也感受痛苦,通過這種方式來泄憤。
有些人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凌駕於他們的痛苦之上。
而他所說的修改,是指將懲罰機制改成了獎勵機制。
“當你完成我要求的事情後,給予相應的獎勵,用糖果代替鞭子,聽上去是不是就人性化很多了。”他說道。
“哼,沒有懲罰機制的契約,你就不怕我會直接殺了你嗎?”莫蘭用著挑釁式的眼神看向了他。
彷佛一頭正在養精蓄銳的野獸,身上的肌肉隆起,隨時都可能撲上去,咬斷獵物的喉嚨。
“呵,你可以試試!”只見他緩步走到了莫蘭的面前,半蹲了下來,單手抬起了莫蘭的下頜,使得坐在地上的莫蘭與他進行對視,“……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與些同時,一道紫光亮起,一個經過改良的術式陣法出現在他的腳下。
“臣服於我,塞巴斯蒂安.莫蘭!”
莫蘭感覺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湧入他的身體,最後停留在他的心臟上。
他伸手捂住心臟,然而這時這道陣法開始散發出刺眼的光芒,讓人不得不閉上眼睛。
等到強光的散去,他發現自己的胸口上多了一個符文,那是一張蛛網,而與之相對應的,眼前的這個人手背上多了一隻蜘蛛的符文。
就此宣告契約的完成。
看著自己胸口上的蛛網,莫蘭說道,“你有成為暴君的資質!”
“是嘛,多謝誇獎。”
他重新回到座位上,他的身後跟著的那隻貓咪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得無比巨大,看上去既然有點像是一隻成年黑豹。
在他坐下之後, 這隻大貓咪則將它的大腦袋枕在了他的膝蓋上,然後依偎在他的懷中,享受著來自鏟屎官的馬殺雞,肚子發出了超大聲的咕嚕聲。
而他本人則坐在椅子上,“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說完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與此同時,在莫蘭的身後出現了一道門,只是不知道這道門的背後連接的是現實的世界,還是什麽龍潭虎穴。
看著他彷佛一切都已經在掌握之中的從容模樣,莫蘭扯著嘴角,“不由分說的迫使我簽下了奴隸契約,現在再說我可以離開,你未免也太假悻悻了。”
然後對方眼角微壓,單手托著額頭,“你有意見嗎?”
一副就算你有意見,我也不會接受的模樣。
呵!像這樣性格的人,絕對不能慣著。
莫蘭當場轉過身來,準備打開他身後的那道門。
可是當他的手已經搭在了門把手上的時候,卻這樣問道,“你真的就決定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
“你現在還留在這裡,不就已經說明答桉了嗎!”身後傳來了這樣澹然的聲音。
聽到這裡,莫蘭扯了扯嘴角,他回過頭來。
倫敦這座城市實在是太無聊了,而他無比地渴望著經歷各種刺激的事情。
顯然對方也已經看透他的本質,所以才會如此篤定。
莫蘭看向了他,“我接下來應該做什麽?”
他低頭撫著黑色大貓咪的腦袋,用著漫不經心的語調,眼神卻如凜冬的薄暮般的冰冷,“帶幾具屍體回來了吧。”
“要新鮮的,最好知道很多秘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