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從遼東開始》第384章 王者之劍
十二歲就成為二十四萬石領地的大藩藩主,如今日本朝廷大納言,近六十萬石領地。對現任幕府將軍最有威脅的弟弟德川忠長,兩年後,二十八歲被其兄賜死。這對金江鎮是不利的。而金江鎮,不但還有蠻族未平息,更有朝廷的掣肘,時間真的不允許荒廢。唐清安看著在場的幾人,鄭重的說道。“柳湘蓮會深入日本,帶回日本國內的詳情,而琉球國需要支援,可是今年我鎮需要全力以赴消滅蠻族。”眾人聚精會神,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將軍的話。日後的眾人的差事,都要圍繞將軍的想法而展開,形成合力,誰也不敢領會錯。“對於朝廷,務必以贏得對方的諒解為主,對於草原上的部落,仍需要全力拉攏。而佔據遼東的蠻族,今年則需要全部消除後患,不讓其主力躲避回奴兒乾司。琉球國。”說到這裡,唐清安看向了沈有容和周苟兒二人。大海太過無邊無際。金江鎮的水師,哪怕經歷了擴充,有了更多的船隻,可是也根本不足以使用。主力艦隊,仍然需要以保護航道,驅趕海盜,震懾他國船隻為主要目的。“周苟兒。”周苟兒連忙起身。“你全權負責琉球國之事,務必策應先島群島的琉球義軍,不讓其被薩摩藩消滅。等消滅蠻族時,則協助琉球國,驅逐薩摩藩,但是琉球國需要付出代價。”周苟兒感到了壓力。他前番和沈有容,帶領艦隊從渤海到黃海,再到琉球國各島,又經過東海到大員,到福建。然後留下探尋海島,一路收集風土人情。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隻了解渤海,黃海的水師將領。薩摩藩能獨自打敗琉球國,實力並不弱,而自己隻領一部,並不是輕易之事。不過他理解將軍的為難。眼前的蠻族才是迫在眉睫的大患,不可能分出太多軍力給他。“末將保證,一定庇護先島群島的琉球義軍,堅持到我軍的支援,並會主動聯絡琉球島上的義士,讓他們暗中等待時機。”唐清安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向馮勝之,顧應時。“朝廷現在忙於民亂,無法顧及我們,正是天賜良機,全軍出征的積蓄,是否有差漏?”兩人作為平遼侯府左右支使,協助將軍管理十一州。“金江鎮田畝七百萬,加上漁政所獲,足以供應大軍作戰半年之久,不過。”馮勝之提醒眾人。“明年會大規模分田,官府手中的官田變少,反而無法如今年般,支持全軍作戰長達半年。”軍管七年,大患已經不在威脅到百姓的安全,百姓們已經受夠了苦,分田是必須要分的。不然的話,哪怕不分田也能維系,但是會影響民心,得不償失。民心才是金江鎮最大的根基。最後。金江鎮將會形成稅收為主,船政為根,百萬畝官田為輔的狀態,這是在場的人,除了沈有容和周苟兒,都知道的事情。“馮支使的話,你們聽明白了嗎?”唐清安笑著看向謝友成,徐輝。兩人連忙笑道。“馮左使是讓我們今年大勝呢,一定如他所願。”“哈哈哈。”眾人都笑了起來。不光是自己有信心,在場的人都有信心,唐清安也滿臉的笑容。他出海以來。面對屢次的危難,始終不放下民生,把民生當做頭等大事對待,投入了大半的力量。為了什麽?因為民生才是決定一切的基礎。厚積薄發。七年磨一劍。現在的金江鎮,物資之豐,一年比一年旺盛,正在煥發東北的光采,越來越讓人無法直視。金江軍是他的將軍之劍。那麽。民生良好的金江鎮。王者之劍。這把劍一出,可以攪動風雲。讓眾人離開後,唐清安留下了馮勝之。馮勝之是金江鎮的左使,文官首腦,資歷最豐。兩人從無到有並肩作戰,即是同僚更是戰友。對於馮勝之的憂慮,唐清安很清楚。不光是馮勝之有此憂慮,很多人都有這個憂慮。眾人是遼人,更是周國人。很多開明之士,眼光長遠,當然有此疑慮和擔憂。如果將軍稱王,分裂遼東。國家會徹底失去遼東。唐清安認為應該和馮勝之,認真的談一談此事,解除雙方的迷惑,仍然全力發展金江鎮。人性難測。當年趙佗南越立國,殺了很秦官。唐清安不想殺人。因為沒有必要。他的心胸,不只是遼東,為了遼東就殺人,那麽以後,他不知道要殺多少人。成吉思汗弱小時,妻子被敵人部落俘虜去,奪回來時,妻子已經有孕。殺死了敵人,妻子生下的別人的孩子,他一視同仁的養大,並培養成才。對於打傷他的敵將,也毫不計較,給予重用。這是草原的世界觀,成吉思汗遵守,並發揚,獲得人心。乃至蠻族老奴。同樣對打傷他的敵將給予重用。等等。心有多大,世界才有多大。只有把這些反對自己的人,都收為為自己效力的人,才能登上更大的舞台。漢高祖,唐太宗,他們的心胸更是寬廣。唐朝海納百川。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來唐國居住,經商,傳教等等。從來不會恐懼被他國的文化所影響,受到傷害,因為唐國從上至下的自信。最後。不論是何種國家的文化,都會被唐國吸收,匯入唐國的大海之中,讓大海更加無邊無際。全世界的人,都在讚美大唐。以成為唐人自豪。就連最為桀驁的日本,都以送女到唐國,得到唐人的血脈為榮。如果連唐國的心胸都無法觸及。卻想要登上比唐國更大的王座,實乃天方夜譚。所以。唐清安對於這些有國家憂患意識的官員,並沒有打壓和排擠。“金江鎮絕對不會建國,哪怕我稱王,也是大周的王。”此處只有兩人。唐清安慎重的向馮勝之說道。馮勝之滿臉的震驚。他沒有絲毫的準備,面對將軍的交心,不知道如何回復。一時間楞在當場。“忠順王視我為敵,朝廷顧忌我,但是我絕對不會造反,不過信任難得。不過你當了解我。對於國內,數年來我絲毫不犯。”見馮勝之神色,唐清安繼續說道。“前番福建官員彈劾我金江軍侵犯福建,實乃無稽之談,福建百姓困苦,無法生存。人命關天的事,福建官員不作為,而我作為大周平遼侯,卻是要管的。但是你當知我性格,萬事以百姓為重,應該理解我的苦衷,絕對不是對大周有侵略之心。”馮勝之露出了苦笑。將軍說的這麽明白,哪怕只是作為老朋友,他也應該回以真誠。“我又如何不能理解將軍呢,但是我觀忠順王,如此敵視將軍,並作出種種行為。他畏懼我金江鎮消滅了蠻族後,從而無可製,我怕的是他啊。”馮勝之感到天意難測。也越是明白了,當一個人的實力強大起來後,那麽他就是有罪的。對於朝廷就是罪。將軍的確沒有造反之心,他信,朝廷能信?朝廷還在懷疑。他也用盡了力氣,和遼東都司的官員接觸,讓對方相信金江鎮不會造反。但偏偏出了個忠順王。比原來的魏毅還要強勢的,難以對付的王爺。忠順王為了保下蠻族,做出種種行為,限制金江鎮,例如搶佔海州。以海州威脅金江軍的糧道,金江軍選擇了退讓,而忠順王又要奪海州民眾。一步步的行為,都在逼困金江鎮。 可是。對於蠻族。金江鎮一定會出擊的,因為這事金江軍百姓的民心。兩者的矛盾不可調和。最後終究破裂。而忠順王對國內的影響,遠遠大於金江鎮。真的到了對付忠順王的時候,朝廷很難不認定金江鎮為造反。這是死局啊。聽完馮勝之的憂慮,唐清安點了點頭。的確,正如馮勝之所言,不論忠順王如何想,金江軍今年必敗蠻族。金江鎮的百姓所願是其一,不可錯過日本的天時是其二。“哪怕真到了最後的局面,金江鎮也永遠是持大周的旗號,我也是大周的平遼侯。”唐清安安慰了馮勝之一番。~~~~~~唐清安的心胸,別人理會不了,也不會相信。知人知面不知心。福建彈劾的奏疏,讓京城剛恢復秩序的風氣,有嚴肅了起來。劉一儒親自約了史鼎。兩人在一處別院,談起金江鎮。史鼎哪怕和平遼侯有關系,他的根基始終是大周,就算是金江鎮造反奪得了天下。史鼎從中投靠了金江鎮,不還是個侯爵?更不提其中的風險。所以劉一儒想要見一見,這個對金江鎮有了解的勳貴,也是他較為信任的勳貴。“據我所知,平遼侯的確沒有反心。”史鼎慎重的說道。他和大哥史鼐談論過此事,和賈府談論過此事,和王府也談論過此事。包括錦鄉侯府李長松,神武將軍的公子馮紫英等。“既然如此,他為何派軍去襲擾福建呢?難道想要從一北一南,鉗製國家?”劉一儒詢問道。皇帝已經信任了忠順王,認為金江軍必定有反心。而國內形勢艱難。作為內閣首輔,當朝第一人,他有責任分清楚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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