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出租屋內。
聞忠最終還是沒有去,他坐在沙發上,準備找找有關兩儀觀的消息。
下午的時候,他也托黃克尚替自己聯系太清道人背後的勢力,但黃克尚畢竟是普通人,有些事情還是不能交給他去做的,不然可能會害死對方。
這時他的衛星電話突然響起,聞忠看著屏幕上的電話號碼,跟昨天給他發短信的人一模一樣。
“聞忠,開門。”聞忠接起電話,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聲音非常的僵硬冷漠。
聞忠皺眉,這個聲音他從未聽過。
“你是哪位?”
“大安市新任負責人,越西川。”
聞忠眼皮一跳,他沒想到居然有新的負責人到位,還挑在這個時間來拜訪自己。
猶豫片刻,他還是打開了門。
“為什麽不去中央大廈接受考核。”一開門,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混合著屍臭味撲面而來,熏得聞忠不禁皺起了眉頭。
再一看,只見門外站著一個男子,他身著製服,手拿衛星電話,臉上還塗著厚厚的粉底讓人看不清年齡。
“咳咳,我在處理靈異事件沒有時間。”聞忠被熏得直咳嗽,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堪比劇毒的化肥。
“我叫做越西川,希望你以後處理靈異事件時,記得提前向我報備。”越西川徑直走進屋子,四處打量一圈開口道。
“我也是國際刑警,憑什麽我要向你報備。”聞忠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擋住了越西川的視線。
“因為我是你的上司。”
“上司?”
聽越西川這麽一說,聞忠有些意外:“我怎麽沒有聽說過,自己還有個上司。”
“你現在聽說了。”越西川繞過聞忠,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你不知道未經允許就在別人家裡亂逛很沒有禮貌嗎?”
“知道,但我是你的上司。”
聞忠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講理的人,當即他上前兩步擋在越西川的面前,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現在請你離開這裡。”
越西川笑了,他嘴角僵硬的抽動了一下,說道:“找你自然有正事,我想問問你對以後的工作有什麽看法。”
“我堅決擁護總部的任何一個決定,只要一切為了人民著想的工作,我都非常的讚同,並願為此奮鬥終生,哪怕是犧牲生命。”聞忠說道。
越西川一愣,沒想到聞忠居然會這麽說,他不禁點了點頭,只不過他的動作有些僵硬,顯得非常滑稽。
“很好,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有覺悟。”越西川緩緩說道,“那麽,以後就讓我們一同在“人群”中工作,相信我們會非常合得來。”
“等等,“人群”指的是什麽,人民群眾嗎?”聞忠問道。
“不,是陳盞羅,陳先生的組織。”
短短一句話,聞忠聽後瞬間變了臉色,他實在沒想到陳盞羅居然這麽囂張,竟然敢派人上門來找自己。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一個駕馭了兩隻厲鬼的馭鬼者。
“你是陳盞羅的人?”
“沒錯,我知道你可能和陳先生之間存在著一些誤會,但是沒有關系,成年人之間沒有什麽是放不下的,相信時間久了這些誤會自然會解開。”越西川說道。
聞忠笑了,就像聽到了非常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很開心。
“我說的話很好笑嗎。”越西川問道。
聞忠笑聲很冷且充滿戾氣:“我想我和他之間不存在誤會。”
“反倒是你,現在馬上給我從這裡滾出去。”聞忠笑容立刻收斂,鬼菌也在他的皮肉之下不停蠕動著,隨時準備爆發。
“別激動。”越西川表情同樣變得陰沉,他僵硬的開口說道:“你想要造反嗎。”
“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存在威脅,我只不過是在闡述事實罷了。”越西川說道。
“你囂張的資本,是來源於陳盞羅,還是覺得我不敢對你動手。”
“怎麽,你想要乾掉我。”越西川平靜的和聞忠對視,雙手也微微抬起。
就在兩人即將大打出手之時,越西川的手機卻忽然響起,他接起電話,不知對面說了什麽,越西川的表情一變,殺氣也隨之消失。
“今天不好意思了,不管你接不接受陳先生的邀請,明天都要來到中央大廈,接受國際刑警的任命考核。”
說著,越西川轉身打開房門,離開了出租屋。
越西川一走,聞忠打開窗戶散了散味道,他表情有些凝重, 他並不忌憚越西川本人,他更在乎他的身份。
“看來我得找個機會打掉他,然後再接任他的職位。”
…………
“為什麽要阻攔我。”
越西川臉色有些陰沉,他原本已經做好了當場打掉聞忠的準備,可是卻突然被人攔下,此刻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難道不想回收那台收音機了嗎?”
“越西川,你別忘了你這次來這的主要目的是什麽。”
隨著幾片落葉飄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從旁邊的黑暗中走出,他相貌英俊,目光炯炯的看著越西川。
“當然沒有忘。”越西川回道:“但是我覺得回收那台收音機的優先級更高罷了。”
黑西裝嗤笑一聲,說道:“可笑,如果不是我攔下你,恐怕現在你已經死了。”
聽黑西裝這麽一說越西川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
“就憑他?”半晌他才從嘴裡蹦出這麽幾個字。
“我已經調查過了,麒麟公館的事件疑似是被他解決的。”黑西裝知道越西川可能會不服氣,直接了當的說道:“這個事件在總部也有報備,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個代號扭曲鬼的A級事件?”
“對。”
聽到黑西裝肯定的答覆,越西川僵硬的臉上閃過一絲忌憚的神色。
“哼,那又如何。”
說完,越西川頭也不回地朝著小區外走去。
黑西裝看著越西川離去的背影,心中道:“瀕臨複蘇的棋子,腦袋也變得不清醒了,真不知道讓他來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