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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弓鎮山河》第29章:夜風刀
  回來以後,趙山河心有余悸,雖不知是何原因,但總不能就此放棄,解除蛟毒的希望就在眼前,就算下一次真的冒出來死去的鬼魂,趙山河也照砍不誤。

  砍死任何攔在眼前的阻礙,解除蛟毒,再去這天下闖一闖,無論是江湖還是軍隊、朝堂,趙山河都還沒有見識過。

  想想澹台天河這種猛人,程破天豁出命都要揚名的狠勁,趙山河在心底告訴自己,自己武功不如他們,不能連血性也不如。

  況且他還答應了山鬼,每天去給她講故事,人要言而有信,除非死了。

  把煩心事放在一邊,下次進山的生死之事,與此時無關,趙山河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不會再多想,猶猶豫豫。

  回到村裡,吃飯。

  趙山河找村長,能不能想辦法弄來紙和筆,但是在這北方偏僻的小山村裡,哪來的紙筆,想要紙和筆,只能等開春,去集市裡買。

  這裡是大乾朝的最北方邊境,再往西去就是草原,那裡是遊牧民族的天下,那些長在馬背上的民族與大乾朝戰亂不斷。

  在北方吃飯,靠的是弓和刀,而不是紙和筆,文人少,一般只有三種人需要用到紙和筆,一是官府文書,包括軍事和政事,都要用紙筆記錄,二是書信,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邊境打仗,也催生了幫不識字的底層士兵寫信這項賺錢生意,由於這個時代沒有專門的郵局,非軍令不得動用快馬驛站。因此士兵的書信都是由大商行的運貨隊伍幫忙運送,送到各個郡所在的一些大城市,再由當地的送信人送到各個偏僻的鄉下。三是大商行和錢莊的帳房管事需要用到紙和筆,記帳這種事情,只要是做生意就離不開。

  北方的戰亂也催生出一大批商人,這些商人活躍在大乾與北方匈奴之間的緩衝地帶,在北方的各大專門開設的集市裡,將從南方帶來的糧食、布匹、刀劍、盔甲、銅鐵賣到北方,將北方的牛羊、馬匹、奴隸帶到南方各個郡縣販賣。

  沒有紙和筆,就沒法寫下來給山鬼帶過去,那只能想辦法說給她聽,開春以後買了紙和筆才能寫給她。

  心裡想著前世看過聽過的那麽多小說、評書、電影電視,心裡琢磨著明日該山鬼說什麽內容,要不以愛情起手?畢竟那首楚辭《山鬼》就是說愛情的。

  不過愛情的有很多,說哪一部呢?白蛇?西廂記?要不女駙馬?這個時代還是一個野蠻的時代,尚武成風,舉個例子,村長說他年輕的時候學了幾手鄉下把式出去闖蕩,隨身都要帶刀。

  北方戰亂,但是南方也不太平,村子與村子之間的械鬥,動輒數百上千人,遇到旱季,一些地方的村民為了爭一口水灌溉田地,那都是朝死裡打,官府也管不了,江湖人士碰到這種情況都要繞道走。

  畢竟高手再高,也架不住數百人車輪戰,未到練虛境界,依然是凡夫俗子,你有刀,可以砍死一百人,但還有數百人,只要砍你一刀,你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在這個野蠻的時代,女子也沒有那麽多講究,不說遊牧民族,單說南北各有一隻名動天下的女軍,一只是鎮北大將軍王鳳池義女,王巾幗手下的胡女軍,收攏了來自北方的大量女子難民,打起仗來比男人還不要命。

  另一只是南方土蠻秦素,只不過這隻軍隊不能說是嚴格的女軍,因為大部分還是男人,但是首領秦素是女子,還有少量親衛是女子。所以也被歸為女子軍,與北方胡女軍並列,

兩個女子首領更是被稱為南北雙雌。  趙山河覺得,在這種背景下,女駙馬這種明顯是鼓吹誰說女子不如男、巾幗不讓須眉的戲劇應該更會討山鬼喜歡,只不過這種還是少,數量上撐不過一個月,實在不行就把甄嬛拿過來改頭換面,講給山鬼聽。

  沒辦法,當年甄嬛太火了,趙山河硬是被女友逼著陪她看了三遍。這種說權謀鬥爭的大女主劇,趙山河覺得應該會對山鬼的口味。

  正在腦海裡想日後怎麽討好山鬼呢,外面響起了馬蹄聲。

  趙山河現在都對馬蹄聲過敏,這小小的山村最近一段時間,來的人也太多了。

  趙山河穿好衣服,拿起弓箭,推開窗,只見到外面漫天大雪之中,一人一馬刀,追著十幾個人和馬跑。

  而那十幾個人跑的方向正是這邊的小山村。

  趙山河趕緊出門,大聲叫喚:“快出來,帶上弓箭和刀。”

  一連喊了三遍,村裡的人陸陸續續都出來了。

  村長問:“啥情況?”

  趙山河搖搖頭,他也不知道,但是道:“所有人,女人老人小孩回屋,剩下的帶著弓箭,在村口兩旁埋伏,我射誰你們就射誰。”

  眾人紛紛道:“好。”

  “四郎,過來。”

  趙山河口中的四郎拿弓攜刀的跑到趙山河身邊,道:“啥事?”

  趙山河道:“帶幾個人拿上火把,把村長去年庫存的猛火油都給我拿出來,不能讓這些人進村。”

  “好。”

  四郎答應一聲,就立馬跑過去辦事了。

  趙山河眼力好,不知道是蛟血帶來的好處還是天生的,他視力比旁人更好,離得老遠就看見那前面被追著跑的十幾個人都是湖人模樣,還有兩人頭上大部分頭髮都剃光只有一個小辮子,身上穿的服飾也是胡人服飾。

  趙山河不知道這些胡人是哪個民族的,但不論是匈奴、金人、羌人、鮮卑、回鶻還是什麽人,都不是趙山河這個漢人的朋友,碰到了盡管殺。

  而若是歸順大乾的胡人,則都會穿大乾朝的服飾,並且將能夠表明身份的文牒、銘牌之類的物件放置於顯眼處,免得死的不明不白。

  趙山河只見到那十幾個人離得越來越近,後面一個身穿勁裝,面容凶狠,皮膚黝黑,手握一把雁翎刀的男子,胯下駿馬追上了最後一個胡人,當頭一刀斬下,那胡人矮身躲過,哪知在那男子胯下馬匹超過他時,那向前揮的刀突然後折,胡人剛起身,那刀便從喉嚨處劃過,飆出一大捧鮮血,跌落馬下,抽搐著死去。

  最後成為這冰天雪地裡的一個冰雕。

  男人幾乎是行雲流水一般砍殺一個以後,剩下的胡人則更用力的抽打馬屁股,讓馬跑的更快一些。

  而這也導致這些胡人離趙山河他們越來越近,趙山河雖然不知道這些胡人為什麽會衝著村子來,也許是想要拿自己這些人當人質,也許是覺得村子裡的房屋可以阻礙馬匹同行,這些人想把後面那個追兵引進來,圍殺。

  但若是圍殺為什麽不在外面呢?外面冰原上、田地裡,空地那麽多,那裡才是騎兵能夠發揮出優勢的地形。

  不管怎麽樣,趙山河萬萬不能讓這些胡人進村子裡。

  四郎與幾人搬來了村長去年買的五罐猛火油,當時是有備無患,沒想到今天就用到了。

  將猛火油兩罐撒在村前,點燃,再撒上乾草枯枝,行成一道火牆,另外三罐還沒有動,等趙山河命令再動用。

  那些人越來越近,因為夜裡風雪大,往常兩三百步就可以射箭。

  軍中有雲,臨敵不過三箭。

  意思是,離得太遠,弓箭夠不到,而如果距離拉近,以騎兵的速度,別說兩百步,就是三百步四百步,也不過須臾之間就可以衝過去。

  所以只有三箭的機會。

  但是今夜風大雪大,會極大影響箭矢的精準度,趙山河這邊只有四五十個人,也就是四五十隻弓,無法做到萬箭齊發那種可以覆蓋身前三百步距離的箭雨。

  因此,為了保證準確度,趙山河只能將這些胡人騎兵放近到一百五十步再拉弓射箭。

  但是這個距離,頂多只有兩箭的機會。

  兩次齊射不能將十幾個胡人給留下,那對方就會跨過猛火油,衝進村子。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雖然村子裡的人天天練武,但是很少有動手的機會。

  俗話說一膽二力三功夫,趙山河最怕的就是敵人近身以後,有人膽怯逃跑,別看自己人多,一旦潰敗的情況發生,自己這些村夫不過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越來越近,不僅是那黑臉漢子離胡人越來越近,並且又砍死一個落後的胡人。

  那些胡人離趙山河也越來越近。

  那黑臉漢子砍死一個胡人以後,見前方燃起了火牆,大聲道:“我乃盛隆商行護衛,追殺劫匪至此。”

  趙山河也大聲道:“保持距離,免得誤傷!”

  待到趙山河估摸距離差不多時,大吼一聲:“射!”

  村子裡的眾人此時很緊張,他們口乾舌燥,握著弓箭瞄準的雙手都在因為緊張、興奮而微微顫抖。

  今夜,是他們第一次群體作戰,射殺胡人劫匪。

  數十隻箭矢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形,將那十幾個胡人籠罩住。箭矢落下,數人中箭,但只有三個人被射中要害,當場落馬死亡。

  其余人要麽沒有中箭,要麽沒有命中要害。

  不等休息,所有人快速上弦,有幾個人因為緊張,手抖,箭囊裡抽出的弓箭都沒有握住掉在了地上。

  第二輪射擊,則並不是齊射,因為搭弓上弦,有快有慢,所以並不是如同第一輪一樣一齊發射。

  這樣的效果更差,只有一個人落馬。

  剩余十人跨過村前的火牆,有的直接駿馬奮力一躍,就跨過了一米高的柵欄。

  趙山河大喝一聲:“扔!”

  三罐猛火油被扔出來,陶瓷館碎裂,裡面的猛火油將三個胡人連人帶馬淋了個通透,還有兩個兩個胡人身上也沾染了一些猛火油。

  十來個火把被扔到了胡人身上,那五個沾染猛火油的胡人身上燃起熊熊烈火,在火中痛苦哀嚎。

  不管這幾人,還剩下五個。

  他們進了村裡以後,立刻下馬,抽出刀,對圍攻他們的村民砍殺。

  村民手中有弓,如果給村民拉弓的機會,他們今晚就別想活。他們也有弓箭,可是人沒有對方人多,如果兩方比拚弓箭,就算是一換一,自己這邊只有五個人,不可能活下來。

  只有近身,雙方都沒法開弓,才有希望活下去。

  困獸猶鬥!

  幾十個沒有上過戰場,當過土匪的村民,雖然進過山,獵過熊,殺過虎,但是沒有這幾個胡人那種狠勁,那種刀口舔血、殺人搶劫為生的狠勁。

  趙山河看不下去,已經有兩個村民被砍倒了。

  趙山河抽出砍刀,大喝一聲:“去你姥姥的。”

  忘記了往日裡學的什麽驚急十二刀,什麽點、撩這那的,腎上腺素的刺激下,趙山河只會劈砍。

  但是趙山河力氣大,他的砍刀又厚又重,與胡人的快馬輕刀,彎刀刀身狹窄而鋒利不同,趙山河拿太輕的刀沒感覺,而且他往日裡獵殺熊虎這類大型野獸,刀輕了、細了威力就不夠用,乾脆換了一把厚重的砍刀,沒有多麽鋒利,但就是一個用料扎實。

  兩刀相擊,趙山河憑借不講道理的怪力,揮出的刀又快又狠又沉,再加上砍刀厚重,直接一刀劈斷了對面胡人的人,刀只是一頓,便又繼續砍下,一刀砍死了對面胡人。

  那邊,村長也手持一把老刀,雖然有些生鏽,但依然能用,雙手長刀。

  村長與一個胡人對向猛衝,但是村長忽然停頓,閃過對方的刀鋒,一刀上撩,從胡人的胯下到肚子,拉出了一個又長又深的傷口,腸子都流出來了。

  就在村民們與五個胡人苦鬥的時候,一匹馬越過柵欄,馬上的騎手,一刀砍下一個胡人的頭顱。

  並且口中大聲喊道:“夜風刀陳嘉航在此!”

  趙山河只見到那黑臉漢子夜風刀陳嘉杭一刀砍下胡人頭顱以後,翻身下馬,身形快速飄過,只見腳尖在地上輕點幾下,人便追出去五六米有余。將僅剩下的兩個被陳嘉杭嚇破膽想要逃跑的胡人從背後兩刀砍死。

  趙山河此時心中只有一句話:皎若遊龍翩若驚鴻。

  有了對比,才愈發顯得此時的村民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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