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上十二月份了,許問坐上春晚導演的位置也快兩個月了。
現在春晚籌備是個什麽情況,有沒有知情的大佬,透露一下?
還有那些參與了直通車的大佬,出來聊聊唄!”
“節目組又不對外宣傳,甚至連個相關采訪都沒有,誰知道裡面是個什麽情況!”
“嘿嘿!作為拿到了春晚直通車邀請函的人, 就是不告訴你們,”
“???”
“這還不是黑幕,憑什麽邀請函發給你?”
“老子答了快半個小時的題目,拿張邀請函怎麽了,過分嗎?”
“艸,說的和誰沒答一樣!”
......
十一月底,九州電視台官方對外發布通告,邀請觀眾現場觀看節目。
當然,雖說是隨機抽取,但是每一個參與的觀眾,都是經受了嚴格的審查。
在進入之前,更是要簽訂一系列的保密協議。
以保證,這些已經編排完成的節目,不會遭到泄露。
這一次的評選,主要針對的,就是戲劇類節目。
類似這樣的評選,還不僅僅只是這一次。預計到十二月份,還得舉行幾次。
在之前的內部會議上,說了要將評審的權利下放給觀眾。
許問自然要履行這項工作。
不過這場評選的後續,對於許問來說,著實有些不太好過。
戲劇類節目的評選,除了邀請一些普通觀眾之外,自然也免不了一些專業人士的參與。
幾場節目看下來,普通的觀眾看的情緒激昂,可這些業內的專業人士,卻是一個個罵罵咧咧。
一大早, 就糾集了一幫人, 闖到了春晚節目組的辦公室。
“許問呢,讓他趕緊出來!”
“就是,誰給他的權利,對我們的戲劇胡亂更改,還是在春晚的舞台上!”
“還有沒有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了!”
“這是背宗棄祖,是忤逆不孝!”
......
聽著外面的吵鬧,裘子明率先跑了出來。
怎麽說他也是前京劇傳人,在場的不少人都是他的師叔師爺輩的,理應過來打個招呼。
“程師爺,荀大爺,高師伯......”
裘子明一個個的挨著稱呼,被眾人簇擁在中間的白發老人,則是扶了扶戴著的老花鏡,眯著眼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許問?”
畢竟年紀大了,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
裘子明還沒來得及解釋,一旁的荀乙就湊了上去,開口說道。
“程師伯, 這不是許問,這是裘家的那個!”
聽到‘裘家那個’四個字,原本還有些萎靡的老人, 陡然精神了起來。
隔著老花鏡的銳利目光,依然能讓裘子明感到莫名的心虛。
“你就是裘家的那個不肖子?”
不肖子孫?
裘子明臉色一變,此時也顧不得心虛,抬起頭看著老人。
“我是裘子明!”
他生在裘家,長在裘家,也沒做過對不起裘家的事情,憑什麽說他是不肖子孫。
更何況,哪怕是師爺,也沒資格這麽說他。
一聲‘我是裘子明’,就是他正正當當的回應。
只可惜,面前的這些人,並不怎麽當回事。
那個荀乙,更是冷哼一聲。
“裘家養出來你這麽個東西,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身為裘家傳人,不好好學唱戲也就算了,還跑去跳舞,真是枉為裘家人!”
“荀師伯......”
“叫誰師伯呢,你已經被逐出家門了,有什麽資格喊我師伯!”
荀乙的話語落下,站在一旁的幾個人,也不自覺的皺起眉頭。
這荀乙說的話,有些太難聽了些。
不管怎麽說,裘子明也是他們的後輩,算起來,他們也是看著裘子明長大的。
孩子犯了錯,走上了歪路,好好勸回來就行了。
張口就罵,實在不是長輩的行徑。
程姓老人也是不滿的皺起眉頭,拍了拍荀乙的肩膀,打斷了他還想繼續說的話。
“收拾收拾回去,我明天過去找秋仁,把你給重新收回去!”
在老人想來,裘子明肯定是因為被裘秋仁逐出師門,一時氣不過,這才跟著許問狼狽為奸。
自己都這麽說了,裘子明肯定就乖乖的點頭應是,答應下來。
只不過,讓所有人都想到的是,裘子明竟然搖了搖頭,果斷拒絕了老人的提議。
“謝謝程師爺的好意了,我在這邊挺好的,就不麻煩您了!”
聽到這話,程姓老人的臉色,陡
然陰沉了下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
“就是,這次許問他還能不能在導演的位置上坐下去,都還是一回事呢,你在這邊還能幹嘛?節目都錄不下去!”
“子明,就聽師爺的,別胡鬧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勸著。
“呵!”
裘子明冷笑一聲。
“憑什麽?”
“憑什麽你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憑什麽你們不想讓許導做,他就能不做了!
這麽多年了,無論是京劇,又或者是其他的劇種,一年一年的沒落下去,你們做過一點努力嗎?”
“一個個的,坐在祖宗的功勞簿上,倚老賣老。你們但凡願意做出來一點改變,都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做了,你們還在這邊鬧事,怕什麽?怕有了創新以後,你們的地位就改變了?”
這番話,裘子明已經憋了很久了。
說完之後,隻覺得一陣酣暢淋漓。
只是面前的眾人,一個個的臉色也是黑了下來。為首的程姓老人,更是氣指著裘子明,直打顫兒。
“你,你還有沒有一點禮儀尊卑?”
“我們這些人,為京劇做貢獻的時候,你都還沒出生呢!”
“再說了,你們現在做這叫什麽,這還是戲劇嗎?可笑!”
既然開了頭,裘子明自然不怕。
聽著眾人的話,當即懟了回去。
“憑什麽不叫戲劇,穿身衣服就不叫戲劇了?就這麽一點創新,你們就接受不了了?
是不是一把年紀了, 都忘了自己從哪來的。
程派,荀派,包括我們裘派,哪一家不是一路創新,結合著眾家之長,一路走過來的?”
“啪!”
清脆的巴掌聲,讓原本有些吵鬧的辦公室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裘子明捂著左臉,抬起頭,倔強的看著程姓老人。
他說的沒錯!
就是因為話說到了他們心坎裡了,這才惱羞成怒動了手。
原來這些看上去高高在上的長輩們,被捅到痛處的時候,也是會惱羞成怒的。
或許是因為有些後悔動手的緣故,老人有些心虛的錯過了裘子明倔強的目光。
視線放到了辦公室的其他地方,冷聲說道。
“許問呢?他想躲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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