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橋友從門裡走出來,臉上的微笑顯得十分的自豪,又有一些小孩子捉弄別人的得意。
陳銘和於禁宏站起來,問到:“這!這是怎麽回事?”
“二位,怎麽樣?我的得意之作。”說著指向辦公桌後面的自己,“這是我目前做出來各方面已經十分接近人的機器人了。”
陳銘二人看向那個機器人才恍然大悟,難怪在和對方說話的時候感受不到對方的呼吸和表情的變化,但是以這個機器人的水平已經可以短時間欺騙他們了。
“教授,為什麽你要用自己為模型做一個機器人呢?”於禁宏不解的問道。
“主要是我平時做研究時間太忙,而且有時候還要開會,所以一直想做一個機器人代替自己應付一些辦公室的人,否則啊光是辦公的事情就讓我焦頭爛額了。”說著梁橋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那麽二位想必已經知道了有關‘歸元’的事情了吧。”
陳銘點點頭,“是的,我們也因此想向您了解一些情況。”
“那麽說說吧,你們都想了解些什麽。”梁橋友手扶著膝蓋,翹著二郎腿,看著神態無拘無束,好像此事跟自己沒有關系一樣。
“梁教授,我們想問您是其中的一員嗎?在這個組織內擔任的什麽角色?”
“想必二位看出來了,我確實是‘歸元’的一員,而且在組織內我確實擔任要職。”
於禁宏說:“聽說您是機械派的領導人物,是這樣嗎?”
“哈哈哈!請問還有人比我更適合這個位置嗎?”
陳銘搖搖頭,“確實沒有人比您更適合這個位置了。”梁橋友在國內外享有極高的名譽,在學術界他自己的領域內謙虛地說可以位列前三,在組織內確實沒有人能比他更適合這個位置。
“那麽教授您知道這次眾多科學家身亡的事情,其中有很多你們組織的成員,並且不論是所謂的生物派還是機械派,都有人身亡,那麽我想向您詢問這件事跟你們組織有沒有關系?距一些科學家聲稱是你們機械派做的這一系列的事情。”
陳銘說完看著梁橋友,只見他還是保持著微笑,並且翹起的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這一定是那些生物派的人說的吧,其實也難怪,我想你們聽到的決定論這一塊爭論應該是出自某位生物派的人口中吧。”
陳銘和於禁宏沒有說話。
“其實我們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首先作為機械派的領袖,我聲明我也是支持系統論的(與決定論相對),其實大家可能對人工智能和機械人有著刻板的印象。從原理來說吧,機械的元件本身有著其不確定的因素在內,比如材料的批次、產地、組裝的誤差,又例如人工智能的編程也是系統性的,不是決定論的方式。因為人工智能要有自己的學習邏輯、創造邏輯,而不是古老的那種軟件你點一下就是一個指令的,我們為了能讓人工智能更加先進,創造了很多思維邏輯,有的甚至在某一部分是相衝突的,所以我們還需要設置在衝突時的處理方式,比如將兩個衝突設置電位相互抵消,當機器根據收集的信息從而提高某一決定的電位,從而將該電位徹底衝擊掉對立電位,形成決策,這有點像我們人在做選擇的時候,會思前想後,考慮現在的信息和將來可能造成的後果,從而做出決策。”
於禁宏點點頭,“所以即便是現在的機械,其不確定因素依然有很多。”
“對了!你說的很對,
說明你理解了。即便現在我們的基礎學科已經發展了很多,但是我們現在的科技依然無法制造出一個完美的圓,或者說完美的圓並不存在,只是我們思想裡設想的一個完美的圓形,但是實際上我們只能不斷地接近這個圓,但是始終無法造出這個完美的圓,而且對於目前的技術,一個過於完美的物體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所以工業化生產只是在提高精度降低誤差,因為這個樣性價比最合適。” “明白了,那麽為什麽我們聽說你們組織內生物派和機械派在鬧衝突和矛盾,甚至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陳銘想果然不能信那個高宏兵的鬼話。
“這個事情起因很多,影響因素也比較大。”梁橋友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哦對了,忘了給二位倒水了,抱歉抱歉。”說著梁橋友一揮手,從門外進來一個輪式機器人,走到陳銘他們面前說道:“二位要水、茶還是咖啡?”
“水就行了。”
說完機器人的櫃箱中遞出兩杯溫水,陳銘拿著杯子感覺水的溫度剛剛好。
“水溫是37度,最接近人體溫度,喝起來舒適。”梁橋友笑著說。
“對了教授,我進門的時候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emmm,不知道該跟您如何描述。”陳銘突然想起進門時奇怪的現象。
“你想問的是門把手自己變乾淨了是嗎。”梁橋友說著又笑起來,因為此正是他的得意之作。
“那是我們實驗室的傑出新作,微米機器人。”
“微米機器人?”
“對,你們聽說過納米機器人吧。”
“聽說過。”
“微米機器人是形容他的量級的,通過製作大量的微米級的機器人,可以將一片區域內的想要清除的物體快速的收拾乾淨,但是納米機器人更多的用在醫療上面,微米級別的用在了生活上。”
“真是令我們大開眼界啊。”
“但是這麽好的作品用在收拾衛生上是不是太浪費了。”於禁宏感歎地說道。
“其實收拾衛生只是一個部分,他們可以用來監控、信息交流、微波、超聲等一些實驗用途都可以,衛生這塊只不過是它們的一個兼職而已。”
“難怪一進門發現這麽乾淨。”
“可惜啊,這種機器人目前還不能推廣。”
“為什麽?!”
“這就是機器人的命啊!”梁橋友感歎道。
“機器人的命?”陳銘和於禁宏很是不解。
“你們知道為什麽你們看到我們這有這麽多先進的機器人但是在社會上卻很少看到嗎?”梁橋友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這個。。。。。我們還真沒想過。”
“首先,如果大量使用這種機器人,將會造成大量人員失業。 服務行業失業,財會失業,工廠的工人失業,衛生領域的人失業,甚至一些基礎性科研的人員也會失業!”
“科研人員也會失業嗎?”陳銘很是疑惑,按照常理來講,科研類人員應該是最不會因為機器失業的。
“你們錯了!這只是因為你們不了解科研。誠然很多科研需要創造力,想象力,但是大部分的科研卻是一種體力活機械活。比如我們要改進這個燈泡。”說著梁橋友指向頭頂的燈泡。
“我們要試用不同的材料,給不同的配比,用不同的電壓和電流,也要試不同的氣體和線的粗細,林林總總再做互相交叉可能有上萬種組合,請問這個活人做和機器做有什麽區別嗎?還不如機器做,人做會有很多不確定因素,今天你心情好操作的快,明天心情不好操作的慢,時間、手法等等影響因素都可能會造成干擾,但是機器不一樣,它穩定持久,人乾活的時間有限,但是機器可以24小時不停地運轉,你說一些科研人員會不會失業?”梁橋友看向陳銘。
“那其他的領域?”
“其他領域也一樣,很多東西都是在試配比試組合,真正需要創造力的可能不是那麽多,但是如果將這些基礎的科研人員全部換成機器,那麽科學界的大師又要怎麽誕生呢?你們要知道我以前也是一名基礎的科研人員,沒有了成長的環境和土壤,科學家們又要如何誕生呢?”
“所以,一些真正方便實用的機器人是不能大量流入社會的。”於禁宏總結地回答。
“所以我說,這!就是機器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