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胡小白這次沒有多說什麽,慢慢地朝著長毛狼的方向走了過去。
先不說敢不敢,那皮糙肉厚的家夥,以胡小白的能耐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杜克倒也沒有急著動手,只見他突然的跪到了地上,雙手開始扒下面的沙土,直至露出下面的細沙和黑土來,才罷休。一捧又一捧,細細的土從每個躺著的人腳部開始進行覆蓋。
忙的熱火朝天的胡小白回頭看了一眼,差點瘋了,直接罵了出來。
“王八蛋,你想幹嘛?”
楊哲意識是清醒著的,力氣恢復了不少的緣故,直接對著胡小白喊道:“別饞和,滾回去幹好你的活兒的。”
胡小白都蒙了,雖然不太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此時也不敢多問了,心底暗自的回道:“哼,人家都把你給埋了,你還對我那麽凶。”
很快胡小白強忍著一陣惡心,完成了這三頭長毛狼解剖工作。解剖結束那一刻還是沒能忍住,直接吐了出來。
一邊吐,一邊嘟囔。
“嘔!怪不得那人叫它們長毛狼了,不告訴我,我還以為是獅子呢!”
一回頭看向杜克的方向,只有三個小土包孤零零的豎立著。
又瘋了,接著對著空氣罵道。
“王八蛋,人埋完了,鱷魚也沒解剖,你人還沒了。”
急匆匆的忍著腳下的劇痛向三個小土堆跑了過來。遠遠地看著三人還都留著嘴巴和鼻子可以用來呼吸,才松了一口氣。卻也明白了什麽意思。
“二哥,那孫子,人呢?”
見楊哲還在閉著眼,沒有回復,又更大聲的喊道:“二哥!大哥?”
還是都沒反應。
這下胡小白人都麻了,大腦一片空白,瘋了一般的,加快腳步跑了過來。
同時罵道:“你個王八蛋,虧我還以為你是好心的,你挖個坑全給整死了。”
先跑到距離最近的楊哲那裡瘋了一般的把土又給扒開,哼哼唧唧的眼淚一直往下掉,嘴裡也沒閑著:“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沒想到今兒陰溝裡翻了船。二哥,你就是心太好了,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在給人家數錢。可憐了我婷姐和大哥,還沒——”
一下子撩到了楊哲的腹部,疼的楊哲直接叫了出來。
啊——
眼睛突然睜開,瞅著胡小白直接罵道:“你小子瘋了?這裡有傷你不知道啊?”
楊哲這一罵給胡小白又整懵了,與此同時,楊哲突然的晃著腦袋,似乎是要起來的樣子。
胡小白的心臟病都快犯了,眼睛哭的通紅,撲通跪在楊哲的面前接著說道:“二哥,你這是詐屍了嘛?這地方是越來越邪乎了!二哥,你安息吧!你消消氣,我自己動手。”
“我動你大爺!老子好不容易剛睡著,你就把我給弄起來了,還是按著傷口弄起來的。”楊哲看著胡小白這表情也不忍心罵了,舒了一口氣,慢慢的問道:“老三,你到底想幹嘛?”
胡小白終於看到了楊哲耳朵旁的細土堆,想來剛才是被堵著耳朵了,所以沒有聽到。不禁又松了一口氣,接著又是一臉慚愧的樣子,臉漲得通紅,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
“二哥,對不起,我一人太無聊了,就想找人說說話。”
“滾!”
“二哥,那人去哪了?”
“你問我,我問誰啊?”楊哲沒好氣的回道。
見胡小白還在跪著,也明白這是胡小白能做出的事兒,
轉而繼續說道:“土扒開了你倒是給我蓋上啊,我這有傷啊。” 胡小白這才慌忙的站起來,小心的將撩開的衣服拽了下來,重新又把土蓋了上去。
轉而,楊哲再次閉上了眼睛。
今天發生的太多事情,太過於荒謬了。剛剛還在醫院遛著食,這轉過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就開始大戰鱷魚了。這個地方到底想幹嘛?還有那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很多東西,他是真的要好好整理一下了。
嘎吱——嘎吱——
胡小白轉頭看去,不知道杜克在哪裡找來了一輛手拉的木車。想來自己是真的誤會他了,臉上重新浮現出愧疚的神色。
木拉車應是時間比較久了,前後四個輪子沒有一個是不發出噪聲的。
果然是自己考慮的太不周到了。盡管這車子略顯破舊,但,有總比沒有強吧。胡小白這樣想著,笑著迎了上去,一改之前的罵人態度,熱情的說:“兄弟,今天是真的謝謝您了,沒有你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怎麽辦呢!你這還特意回家拉來一輛木車來,真是太客氣了。”
“偷的。還有我叫杜克。”
杜克平靜的回復著,但這種熱情,是他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過的。
心裡溢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感覺來。
“啊?”
杜克的回答讓他原地石化。胡小白也不能理解,自己哪裡做錯了,尷尬的事情怎麽都在自己這裡。
停下車。
雙手將短頸鱷翻了過來,肚皮朝上。只見杜克他衝刺,變態,再變回到本體,分秒的時間就將短頸鱷解剖開來了。
動作乾淨利落且還很炫酷的樣子。
胡小白看著這畫面, 又想了想自己,一把毛,一把屎的,不禁嘴角抽了一下。
“去把那些長毛狼弄過來。”
“好嘞!”
胡小白很是乾脆的回應。
待拖回來後,昏迷中的陸婷婷和重傷的楊哲的身體,被杜克和胡小白利索的塞進了長毛狼的肚子裡。
接下來便輪到了最難弄的墨城。
“別碰他的兩肋。”
胡小白點了點頭。
啊——
此時墨城在這突然的疼痛作用下睜開了眼睛。
即便是胡小白和杜克再小心,胸腔的疼痛幾乎讓他到了快要暈厥的程度。
墨城強大的忍耐力,咬緊牙關,哪怕被塞進短頸鱷的肚子裡,也只是叫出了開始的一聲。
杜克用手掰著短頸鱷的肚皮,生怕被裡面的壓力擠壓到墨城的胸腔。
墨城躺在短頸鱷肚皮裡,順著肚皮的縫隙,面無表情的盯著杜克發呆。
不知道他是在看杜克還是在思考剛剛所經歷的一切。
“找點石頭,塞進去。”
“好嘞!”
胡小白像是一個快樂的小工,任勞任怨。
兩人把鱷魚緩緩地抬到小拉車上,塞進了布袋裡,此時只剩下了胡小白。
胡小白看了一眼杜克,笑著問道:“那個我們躲進肚裡是為了保暖嗎?要是沒兩步的話,我可以和你一起拉車。”
“不僅是保暖,更是為了偽裝。是要我親手把你塞進去嗎?”
杜克一本正經的回答,讓胡小白不好再拒絕了。
“咳咳,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