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婷婷的臉色變化的很快,短短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就已經在吃力的維持了。
“我感覺似乎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無聲作答,氣氛似乎是僵住了,伴隨著短頸鱷低沉的咕嚕聲。
時間從不等人,大家多麽希望誰可以在這個時候說點什麽或者做點什麽。
胡小白無奈的環視了一下,心想:婷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大哥?二哥?在地上,還都是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除非還有奇跡發生。誒?對了,奇跡?不然我試一下,這個時候似乎只能靠我了。
胡小白握緊雙拳,堅定了一下信心。
忽的蹦到了短頸鱷的面前,用手指著短頸鱷,眼神集中的盯著短頸鱷僅剩的左眼。
看到這,陸婷婷和楊哲的心似乎都緊張了一點。
胡小白大聲的喊道:“爆炸吧!鱷魚!”
風依舊吹著,短頸鱷也懶得搖動了,好奇的看了一眼胡小白,雖然不明白說的什麽意思,憋屈的它才沒心情去看這無聊的喊叫。
對著胡小白的臉呼嚕了一聲,以示回應。
胡小白被嚇了一跳,但頭已經開了,怎麽著也得硬撐著下去。
“消失吧!鱷魚!”
胡小白再次的提高音量,甚至還改變了語氣,刻意的將“鱷魚”兩個字重讀了一下。
可是,風依舊吹著,周遭又是一陣安靜,短頸鱷又是使勁呼嚕了一下,將頭別到了旁邊,懶得再搭理胡小白的表演了。
盡管墨城和楊哲此時還都躺在地上,但凡能有踢出一腳的機會,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給胡小白的屁股上來那麽一腳。
就連平時對胡小白的滑稽表現一再喜歡的陸婷婷,此時都忍著難受的表情給他來了一記嫌棄的白眼殺。
此時的胡小白尷尬的臉色漲紅。
但一想怎麽都是死,大不了明天表現好點兒,也無所謂了。
灰溜溜的退到了後面沒再敢說一句話。
撲通——
隨即,支撐不住的陸婷婷癱倒在了地上。短頸鱷突然的沉了下去,就在爪子馬上就要碰到地面的時候,還是停住了,依然在空中懸浮著。
已經癱倒在地上的陸婷婷,卻還在拚命地維持著對短頸鱷的控制。
但是眾人心裡明白,此時的陸婷婷只是強弩之末了。
短頸鱷也看出了自己即將落到地面上的希望了,左眼中都似在閃爍著興奮地光芒。右眼的疼痛還在身上延續著,但此時的感覺已經放松了不少。
風沙鼓動著衣服,悲涼之間,四個人的眼神相互對視了一番。
肯定了很多東西,一瞬間的情感共振讓所有的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畢竟盡力了,除了遺憾,剩下的只有感激。
說不定眼前的這一切從來都只是一場夢呢?
陸婷婷眼前的畫面已經模糊不清了。
就在眾人再次準備好了迎接死亡之時,只見那本來插在短頸鱷右眼的淡紫色彎刀突然靈光一閃,一個人影趔趄的摔到了短頸鱷的下面。
身形有些不穩,同陸婷婷臉色相比並無二致,因為有頭巾的存在沒人能看出任何東西。沒有絲毫浪費時間,就在短頸鱷還未做出反應的片刻,杜克全力站了起來,雙腿一蹬躍起,同時化成魂形態的彎刀向下俯衝。
陸婷婷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短頸鱷的束縛解開下落的同時,杜克變態的彎刀也已經狠狠地刺進了短頸鱷的大腦部位。
沒有做過多的掙扎,冷風中,飛沙依舊,地面上,人猶在。
一抹淡紫色的光芒像是宣告著這場危機的解除,或者,又更像是為這次勝利鬥爭的來之不易,在做慶祝。
胡小白見到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即使是存在著意料之外的吃驚,經歷了那麽多離奇的變故卻也從容了不少。
只是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
“我去,刀也成精了?”
紫色的靈光一閃,魂形態的彎刀再次化成了杜克的本體相貌。
昏迷之前的事情杜克不清楚,但是根據後面的戰鬥情況,即便是杜克沒有現身也都是明白的。對於這幾個人的以命相搏,杜克的心裡由衷的升起了敬佩之心,這也是他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為了大家如此的拚盡全力。
若不是因為身體力量的些許恢復,能在最後的關鍵時間及時變身成功,也不會存在這次的勝利。母親的笑臉映射在杜克的腦海中,杜克也不知道,沒有他們的到來,會不會自己再也見不到了母親。
短頸鱷這種生物的殺傷力和智商都是非常高的,至少在戒門城還未聽說誰有能力去獵殺這種生物。大多數獵客遇見基本都是扭頭就跑,另一部分敢於面對的,基本都是不知死活的。
杜克的黑色頭巾還在,在頭巾的掩飾下,仔細的打量了一遍墨城四人。
忽然,他做出了極其驚訝的神色。
“怎麽可能?”
杜克發現這四個人居然都是靈魂的完美體。
換句話講,這四個人的靈魂一點缺陷都沒有。這種人是存在的,但是起碼整個戒門城都沒有一個,更何況這一次一下出來了四個完美體。
他難以想象這幾個人的能力該是多麽的強大。
不過,這也能夠解釋明白了, 剛剛所施展的靈魂束縛物體的靈魂效果,這種近乎於作弊的能力,絕非一般靈魂所能擁有。
這古怪的穿著也絕非多諾人的正常打扮,不由得也讓杜克心裡謹慎了一些。
心想:如果不管他們,或許他們一會兒就會被凍死,又或者還沒等到凍死就因傷勢過重先死了。
杜克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發呆。
楊哲給了胡小白一個眼神,直接心領神會。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尋求的幫助。
胡小白不在乎他到底是刀還是人,顫顫巍巍的朝著杜克走了過來。
有些結巴的打了一個招呼。
“你,你好!我,我叫胡小白。”
杜克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卻也沒有正面回復這個不太自然的問候。
只見他在衣服裡緩緩地掏出了一個布團,展開後,是一個極大的布袋。隨即,在身上又摸出了一把小短匕,遞給了還在一旁尷尬看著的胡小白。
“看見那三頭長毛狼了嗎?”
“看見了。”
“把它們解剖開,待會你們鑽進去。”
胡小白很是奇怪,因為他沒有這種情況下野外的生存經驗。但他卻知道“馬革裹屍”這個典故,也就不再糾結了。
看了看三頭長毛狼安靜的躺在地上,又聯想一下解剖的畫面,不禁被惡心了一下。畢竟看是一回事兒,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出於不死心或者好奇,轉頭又問道:“你呢?”
杜克一如既往地平靜,頭轉向了短頸鱷的方向。
“我弄這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