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合肥出走天津，張辮子帶兵進京......”　　隨著張勳在北京上演一場鬧劇，全國各地聲討張勳的聲音如潮洶湧。

　　“張勳被趕出了北京，段合肥三造共和，威勢日濃，怕是忘乎所以了。”蔡鍔將電報揉成團扔到一邊。

　　“大帥此話怎講?”

　　此時圍繞在蔡鍔身邊的是川軍一大批高級將領。

　　“趕跑了黎菩薩，迎來了馮國璋，哪個更有威脅，很快段祺瑞就會知道了，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中央的鬥爭才剛剛開始，總有擦槍走火的時候，好了，第四師的創建一拖再拖，現在是時候了，抽簽吧。”

　　劉湘和顧品珍聽到蔡鍔的話，各走到蔡鍔身前的桌子上拿了根折好的紙條打開。

　　“很好，各自出發吧。”

　　“是，大帥。”

　　顧品珍，劉湘兩人紛紛趕往各自的旅指揮部，這場決定第四師師長之位的軍事演習也就正式開始了。

　　“汪，汪...”兩條野狗驚惶地向前逃竄，不時回過頭看到身後的大軍驚惶地叫上兩聲，躥向遠處更濃密的山林中，隨著人類機械文明的發展，這些野生動物的空間只會越來越小。

　　“格勞資的，總算有機會跟這幫雲南佬搭搭手了，難得碰到一兩次，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這次看勞資不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二蛋，你膽子可真大，大帥就是從雲南來的，要是這話傳到大帥耳朵裡，小心把你下面兩個蛋也掏出來。”聽得胡猛的打趣，四周的士兵哄然一笑。

　　“放屁，別以為我不知道，大帥可未必會偏袒那幫雲南佬，上次那個叫什麽顧，顧品珍的不是縱容士兵跟咱們川軍的弟兄打了一架嗎?雖然都被打了軍棍，不過人家顧品珍可是被關了三天禁閉。”鄧二蛋道。“再說大帥老家是湖南的，咱們四川隔湖南可還要近上一些。”

　　“要不是大帥，就那幫雲南佬，乾死他們。”不少士兵還是比較仇外的，尤其是在入川的滇軍也是這般想法的時候，軍隊內部的隔閡並非這麽容易消除掉。

　　“要說大帥還真沒話說，雖然那幫滇軍是大帥的老部下，可到現在為止也沒怎麽偏袒過，就是大帥的衛隊旅士兵每個月領的薪俸，只要軍職相同，那也是一樣的。”

　　“就是，去年領了兩套軍衣，今年又領了三套，還有三雙鞋子，放假的時候穿回去，那精神頭，弄得咱村子裡的那些個小子都想當兵了。陳二庵就不說了，以前胡景伊是四川人吧，對咱們也從來沒有這麽好過，更不要說為一個普通士兵打日本人的巴掌了。”

　　“駕，駕....”前面一溜四五個騎兵在視線中逐漸放大。

　　“快，趴下，看到敵人了。”鄧二蛋等人在排長的命令下結束了絮絮叨叨的廢話。“埋幾個地雷，呆會再把敵人引過來，給對方嘗嘗厲害。”

　　很快第二混成旅的一部士兵埋設的“地雷”報銷了吸引過來的對手。

　　“大帥對於新事物和戰術的嘗試遠非我等能與之相提並論啊。”熊克武放下望元鏡不禁道。

　　“是啊，手榴彈，地雷這些新軍械，軍事演習的方式和以前也大不一樣了，這次演習雙方的陣地都不固定，對於偵察，運動作戰的要求更高，不像別的地方，就是固定的攻防戰那樣死板。”蔣方震點頭笑道，“不愧是從敘州打過來的，劉湘要吃虧了。”

　　雙方都要偵察到敵軍部隊主力所在地，顧品珍故意賣了個破綻，設了個圈套，將劉湘第二混成旅將近一個營的兵力給包圍了進去。四周喊殺聲頓起，被圍的劉湘部兵力正在一點點冰消瓦解。

　　劉湘緊急率兵來救，與顧品珍的主力撞到了一起，劉湘是員猛將，正面將顧品珍的陣地不停壓縮，不過由於之前有一部分兵力被圍，使得兵力上趨於劣勢，顧品珍隨蔡鍔一路征戰進入四川，作戰經驗也十分豐富，並沒有留下什麽破綻給劉湘，雖然向後撤退了不少，但卻逐漸取得了兵力上的優勢。

　　一場激戰一直進入到傍晚時分，仍然未分勝負。

　　“不愧是大帥帶出來的戰將，看來這場演習劉湘要輸了。”熊克武歎道，顧品珍雖然傲氣了點，還是有真本事的。

　　“還沒結束了，劉湘應該還有奇兵。”每到臨戰，蔡鍔頭腦總是異常清醒，即使戰場上紛亂的場面讓人沒辦法一個個去數，不過劉湘指揮部隊衝殺過來的時候，憑著直覺，蔡鍔感到兵力似乎要比平時少了一些。

　　“是嗎?”在座的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天色暗了下來，通過望遠鏡也只能借著戰場上零星的火光粗略的看一下，並不怎麽清楚。

　　蔡鍔與一眾高級軍官進餐的時候，繳戰仍在繼續。

　　第二天本來以為劉湘要輸了的眾人大吃一驚，昨天還佔據兵力優勢的顧品珍此時已經兵微將寡，只剩下不足兩營的兵力，昨夜的戰場也一片狼藉。劉湘的第二混成旅反而佔了微弱的優勢，更重要的是此時劉湘已經將顧品珍逼到了一條三丈多寬的河邊。此時的顧品珍可謂是進退維谷，拚死抵抗下也許劉湘也剩不下多少人，但戰局已經確定下來了。

　　“你怎麽翻盤的?”蔡鍔看著一夜未睡的劉湘道。

　　“昨天晚上卑職與顧旅長苦戰時，命一營士兵乘著夜色泅渡過活，前後夾擊顧旅長所部，顧旅長也是了得，當場作出應變，以致於卑職收效甚微。”劉湘這樣講一部分是顧及到顧品珍的面子，另外也是說的實話，若是換個將領，未必能在昨天俯背受敵的情況下迅速作出應對方案。“到是昨天泅渡的時候，有一名士兵失散，此時還未找到，還請大帥責罰。”

　　“贏了就是贏了，用不著你可憐。”顧品珍不太領情地道。

　　“派人繼續找就是了。”蔡鍔笑道，“劉湘聽令！”

　　“卑職在！”雖然一夜未睡，不過此時劉湘的精神卻異常的亢奮。

　　“鑒於你表現出色，特升職為四川第四師師長。”

　　“多謝大帥提拔！”劉湘神情振奮，自己一番辛苦，可不是就為的這個。

　　“這是你應得的。”蔡鍔點頭。

　　“鄧錫侯！”

　　“卑職在。”

　　“你調到第四師任第7旅旅長。”蔡鍔道。

　　“多謝大帥！”相比劉湘，鄧錫侯更是喜悅之情言於溢表。

　　“恭喜了，甫澄兄。”蔡鍔離開後，與劉湘有點交情的紛紛趕來道賀。

　　“同喜，同喜，大帥可是說了，兩年之內至少會再建三個師，到時候在座的有的是機會。”劉湘一臉笑意地朝眾人拱手道，今年四川財政充裕，軍費實打實的撥付，軍隊的日子比起以前可要好過了太多。

　　而且此時四川一個師的部隊也非往日可比，蔡鍔開始著手將部隊逐漸填滿。羅佩金，劉雲峰，熊克武的三個師，每師能戰之兵已經由去年的五千提高到了八千多人，除了軍械比不上中央的嫡系師之外，在兵員上已經相差無幾。這樣一個師，即使拉出四川，也不可小視。

　　“不一樣，早一點當上師長，部隊訓練得越早，改編制的時候也越早受益。”

　　“說得對，聽說到明年，咱們的編制可就全部都填滿，到時候一個師能打出去的部隊能超過萬人。”

　　“我的天，那不是跟以前的兩個師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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