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裡昂一迎上去,就知道雙手開放式握槍的精妙了。
他現在已經無法預判奧武多的攻擊方式,是直刺、上挑、橫掃,還是往從向往下扎腿等。
整個身體完全籠罩在了奧武多的攻擊范圍內。
只能根據奧武多的高速攻擊。
采取抵擋,防守,然後再找個空檔回擊一下的方式。
這已經不是兩馬對衝。
然後,再跑回原來,重新休整開始下一輪對衝的方式了。
奧武多一直在粘著梅裡昂貼身攻擊。
梅裡昂就是想甩掉他的攻擊,也不可能。
奧武多的槍法非常精湛,在馬上刺、挑、掃、扎等一氣呵成。
每次梅裡昂好不容易架住了他的上一次攻擊。
他的下一次攻擊轉眼間就到。
騎在馬上的奧武多,如履平地般,人馬一體配合得天衣無縫。
掉頭、轉向都非常的靈活。
馬術非常高超。
形勢是一邊倒的。
梅裡昂只能騎在馬上,雙手揮舞著長槍,苦苦支撐。
好不容易躲過了奧武多的一個上挑,他反手的一個橫掃馬上就到了。
緊跟著又是一個斜扎。
梅裡昂騎在馬上左躲右閃,用手中長槍奮力抵擋。
仍然時不時遇到危險,差點被奧武多手裡的長槍狠狠擊中。
已經完全沒有辦法還手。
他甚至能感覺到跨下“凝固的血”那種有力無處使,炸裂又焦急的情緒。
在掉頭和轉向中,血紅色的馬憤怒地用鼻子裡不斷地噴出氣。
怒目圓瞪。
有力的四隻蹄子在跑馬場上,把四周踏得塵土飛揚。
有好幾次,“凝固的血”都試圖去用自己的身體去撞奧武多騎著的黑馬。
被奧武多靈巧地躲開了。
但也緩解了梅裡昂在馬背上格擋的壓力。
幫助他在打鬥中支撐得更久。
在奧武多一個直刺後,梅裡昂連忙側身,架起長槍,用槍杆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奧武多突然緊接著就是一個抖手,雙手翻腕,向右用力拍打。
長槍柔韌的杆身,繞過梅裡昂抵擋的長槍。
木製槍頭“啪”地一下,準確地擊在梅裡昂地右臉上。
梅裡昂眼前一花,直接從馬上栽倒在地。
失去意識。
“凝固的血”揚起前蹄,憤怒地一聲長嘶,停在梅裡昂的身邊。
它掉轉馬頭,瞪著騎在黑馬上的“雄獅奧武多”。
用蹄子有力地刨著地,擺出了攻擊的姿勢。
梅裡昂醒了後。
“凝固的血”伸出馬舌舔舔他的臉,又用牙齒拉扯著他的衣服,示意他趕緊起身再戰。
“真是一匹有靈性的座騎啊,果然是無價之寶!”奧武多忍不住讚歎道,“對凶狠的騎士來說,如虎添翼。”
奧武多翻身下馬,扳開“凝固的血”的馬嘴。
“口齒大概是四歲,這匹戰馬很年輕,至少可以陪你十年。”奧武多拍拍馬背,笑著調侃梅裡昂,“看著它,我有種看著馬裡面的‘雄鹿惠特曼’的感覺。”
梅裡昂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他向“雄獅奧武多”請教,剛才奧武多把他擊落馬下的那一招。
奧武多提起長槍,詳細地給他演示了一下,“重點在於,抖手和雙手同時翻腕,利用手腕的瞬間爆發力和旋轉的力量,使柔韌的槍杆產生一個彎曲的弧度,
槍尖的側面擊中對方的頭部。” 奧武多解釋,“你也可以用槍尖鋒利的尖頭直接劃開對手的脖子,那樣就是一擊致命。”
“這一招好厲害啊。”梅裡昂在腦袋裡演繹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說。
“還有很多很厲害的招式,你在實戰中慢慢地學。”
奧武多看看太陽的方位。
現在大概是下午五點鍾的樣子。
他翻身騎上了黑馬,“來,我們接著繼續練,你的‘凝固的血’已經等不及要接著再打了!”
“好。”梅裡昂騎上“凝固的血”。
一黑一紅,兩匹駿馬又在跑馬場卷起兩圈黃煙,打成一團。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裡,梅裡昂又被奧武多先後挑下馬幾次。
“凝固的血”性格跟梅裡昂一樣,都是不屈不撓。
梅裡昂每次被奧武多打下馬後,“凝固的血”都站在他身邊等他緩過來。
奧武多跟梅裡昂一講解完剛才那招長槍的技術要領後。
“凝固的血”就用額頭蹭著梅裡昂。
梅裡昂跟它心意相通,翻身上馬接著再打。
鬥獸場六點鍾的鍾聲敲響時。
奧武多的黑色駿馬已經微微冒汗。
“凝固的血”仍然精神抖擻。
看著快落山的太陽,“雄獅奧武多”和梅裡昂把馬匹交給了在旁等候的馬夫。
“下個月的第一場新手選秀,也就是下周的周六,我準備帶你一起登上鬥獸場,挑選新手;這是你正式打角鬥之前,唯一一次登上鬥獸場競技的機會,下一次再登場,就是你下個月自己去角鬥了。”奧武多說。
“真的嗎?”梅裡昂興奮地說,“好。”
“在角鬥競技中,並不全是一對一,偶爾也有雙方各有幾個,甚至二十個人一起角鬥。”奧武多解釋,“在現在的新手裡,找不到能跟你實力匹配,並能協同作戰的人;德森非常強,但他現在還在傷病營裡,所以,你先學著跟鬥獸場上的其它教練、或老角鬥士配合一下。”
“太棒了!”
“昨天,你在鬥獸場上呆了一整天看太陽的方位,注意到了什麽嗎?”
“我注意到了主席台,如果是在強烈的陽光中角鬥,背對著那裡,視線會非常地好。”
“好!”奧武多心領意會,露出讚賞的表情,“不過,等你下周登上鬥獸場時,還是先向主席台致一下意吧;每一場新手選秀,送你‘凝固的血’的那個人,都會來觀賞,我想她下個月也會來看的。”
“噢,她很喜歡看新手選秀?”
“別的比賽,如果很是有名的角鬥士參加,她也會看的;但是新手選秀,則是絕對不會錯過。”奧武多說,“她非常有識人的本事——一個剛剛登上鬥獸場的新手,在死亡陰影的籠罩下,膽怯、不安,這時,最能展示一個人真正的品性!巴奈爾每次,都會把主席台上最好的位置留給她。”
“看來,她很熱衷於她的‘生意’。”
“哈哈哈哈,不要那樣想,她驚人的美貌和放蕩的名聲雖然一起傳遍了卡布爾自由貿易城,嬬幼皆知。但是,”奧武多說,“她這人很有謀略,不拘小節,絕對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