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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角鬥士到國王2》16、把數不盡的髒水潑向1個人,她會不會變成惡魔
  監獄的內部,正像個菜市場一樣,人聲鼎沸。

  “‘交際花阿芙蓮’,你接著再往後面講,撒克魯六世和他那些漂亮的婆娘們怎麽了?”

  “我剛才把故事講到,六世砍掉他第幾任妻子美麗的頭顱了?”

  “你講到,六世現在迎娶了第七任老婆,這個殘暴無比,專門喜歡砍自己婆娘腦袋的國王,已經砍掉了其中四個婆娘的頭顱。”

  “嗯。”阿芙蓮清了清嗓子,“撒克魯六世迎娶了他第七任妻子,這塊辛帕森大陸上血統最高貴,最有智慧的女人塞維米婭,這可是一個優雅得風華絕代,連天上的神都願意為她去地獄的女人……”

  “這個塞維米婭的美貌,跟你比怎麽樣?”

  “那你這個比較就太不恰當了,這就是在拿一顆星星去跟月亮比;如果塞維米婭說她自己在大陸上,美貌算第二的話,那就沒有哪個女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她真的有人們說的,那麽美嗎?”

  “是的。”

  “難以置信。”

  “有什麽不敢相信的。”阿芙蓮說,“不瞞你們,我見過塞維米婭一次,只看到側面,就頓時地把我給搞自卑了,感慨自己生不逢時啊:這個女人的血統既然有這麽地高貴,老天為什麽還會有給她這樣的美貌;既然給了這樣的美貌,為什麽還要給她這樣優雅地談吐和舉止。”

  “你竟然還見過六世的妻子塞維米婭?那你這個辛帕森大陸上,‘最高級交際花’也真是名不虛傳了!”

  “我還見過六世本人呢。”阿芙蓮嘲諷地說,“結果我就進了監獄,跟你們這些殺人狂、劫匪、戰犯、小偷們關一起了。”

  “哈哈哈哈,你是見了六世做了什麽嗎?”

  “啥都沒有做,本來是想做些什麽的。但是,因為塞維米婭先把我搞自卑了,以前那些慣常使用,對付男人們的手段都使不出來了!”阿芙蓮自己也笑起來,“所以呀,我覺得吧,這一次來坐牢純粹是被冤枉的,要是以前那些風流破事,我還真認了。但為這一次,可真的有點冤枉啊!”

  說到坐牢是被冤枉的,監獄裡的漢子們一起發出哄笑聲。

  “個奶奶的,其實在這裡坐牢的,有一部分人確實是被冤枉的。”

  “那當然,說這裡所有的人都犯了罪那肯定是假話;不如說這裡所有被關著的所有人,都是六世的敵人,讓他每天不僅白天吃不下飯、晚上還睡不著覺,更為恰當!”

  “但是,也甭管什麽冤枉不冤枉了,這座監獄可是森嚴得連飛鳥都飛不過去,外面的人連它到底建在哪兒都不知道。我們這一輩子呀,也就在這裡了。”

  “那也不一定,等你們被拉去砍頭的那一天,你們就出去了!反正這裡都是等著被砍頭的死刑犯。”

  “你奶奶的,我不過是拿了點六世用不完的珠寶而已;你可是個屠掉一整個村莊、連婦女、嬰兒都不放過的殺人狂魔,我就希望,你這個惡貫滿盈的真正惡魔在我前面被砍頭!”

  獄卒們拿起毆打犯人用的鐵棍使勁地敲著牢門,“都安靜點。”

  犯人們並不理會獄卒敲著牢門。

  一名犯人從牢門上的那個小洞裡伸出腦袋,“咦,這像是又新來了一個獄卒啊,你叫什麽?”

  “其它獄卒叫我‘羊腰’。”羊腰老實地回答。

  “哦,‘羊腰’啊。”那名犯人故意地捏起鼻子,“你這玩意膻得很,要烤著吃;必須把中間的那些汙物慢慢的挑掉,

再多放點大蒜、辣椒當作料才行。不然的話,你就臭死個人了。”  幾名犯人附合著他一起大笑起來。

  “哈哈,又是一個六世的走狗,就連你自己原本真實的姓名,他們都不敢再給你用了!”

  “是啊,聽說在這裡當獄卒,收入比那些在戰場上拚命打仗的士兵,還高幾倍呢。”

  “這錢掙得髒不髒啊,你這個連祖先姓氏都不配再有的走狗。”

  頓時,羊腰就氣得面色有些有些發紫。

  “哈哈哈哈,像別的獄卒們一樣,打開牢門用鐵棍來打我啊!狗東西。”

  “難道你們這些獄卒,自己心裡不明白,這些錢掙得到底有多麽的黑心嗎?”

  “你們自己難道就不知道,這監獄裡有些人是被冤枉的嘛!”

  “我們有些人被抓進來的真正原因,根本就不是因為犯了罪,就算沒犯罪,也會給我們隨便安排一個罪名;因為我們都知道六世,他一些根本就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想永遠地把我們封口……”

  “你再不住嘴,那我就真的就進來打你了。”一名獄卒趕緊打斷這名犯人的話,一棍敲在這牢房的門上。

  羊腰聽到了那段被打斷的話,狐疑地拎起鐵桶,心事重重地走到牢房的二樓。

  開始挨個地給二樓的囚犯們喂飯。

  他抓起地上的泥碗,把鐵桶裡那些看起來像豬食一樣的糊糊盛到碗裡,遞給那個門上的小洞裡。

  96號、97號、98號,下一個,就是99號牢房。

  這間99號牢房,裡面跟死了一樣寂靜。

  這間牢房裡的關著的,就是那個從出生時起,就被關在這裡的犯人。

  剛才監獄裡的那些吵鬧,仿佛跟它的主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

  羊腰站在98號牢房前,解下左手腕上的黑布,牢牢實實地把它纏在了自己的眼晴上。

  然後,摸索著走向99號牢房。

  彎下腰,摸到了鐵製牢門上的那個小洞,他把手裡的泥碗遞進去。

  放在牢門後面一塊鐵板上。

  然後,他退回到98號牢房前,摘下眼晴上的黑布,才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來自遙遠的,薩德海面的風輕輕地吹進了監獄。

  揚起99號犯人那湛藍色,像海水一樣漂亮,又柔和的長發。

  她望著窗外,凝視著圓月。

  “咣當”、“咣當”,監獄的通道裡,四聲沉重的大鐵門升起,又落下。

  “我現在相信那個傳說了,整片辛帕森大陸防守最嚴密的秘密監獄,就是為了那個人打造的。”羊腰突然說,“把汙名和髒水都潑在這個可憐的人身上,讓這個可憐的人,跟殺人魔狂、強盜、戰犯、小偷和娼妓們關在一起,也只是為了把這個可憐的人,一個出生在監獄的孩子,變成真正的惡魔!”

  “住口,這不是你該說的話。”一名獄卒粗暴地打斷他,“管住你的嘴巴,免得花掉你的腦袋。”

  “我們做獄卒的人,不要太正直了!”

  清晨,在鬥獸場的守衛們“嘭嘭嘭”的粗野、劇烈的敲門聲中。

  梅裡昂猛地從夢中驚醒。

  在他醒來的一瞬間,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

  當人們把數不盡的髒水潑向一個無辜、又純潔的人時,她會不會真的變成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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