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鹿惠特曼’,你剛跟鐵匠說,巨劍需要兩個多月打好有點來不及,是什麽意思呢?”約克好奇的問。
“我正準備晚上跟你說這個事。”梅裡昂平靜地回答,“我打算放棄三個月的‘新手保護期’,下個月就提前站上角鬥場,如果打巨劍需要兩個多月,時間就不夠了。”
“你是打算繞開‘抽簽製’嗎?”約克吃驚的問,“想避開我跟德森。”
“是。”
“天啦,你跟德森的想法居然一模一樣。”約克一拳敲在梅裡昂的肩膀上,“我哥也說,他想繞開你,他對著你,下不了手,所以想提前登場。”
“感謝,我從‘棕熊魯依爾’那裡聽說了這件事。”梅裡昂解釋,“他拒絕了德森。我們三個人想繞開‘抽簽製’的話,我提前登場,才是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我的教練‘雄獅奧武多’也同意了。”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你的訓練期不足,會很冒險……”
“你不用勸說我了。”梅裡昂打斷了約克,把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真誠地看著他,“你跟德森對我來說,都親如自己的兄弟,我不願意失去你們;況且,我提前登場,也可以更早的打贏五十場,獲得向往的自由。”
“哈哈哈哈。”約克笑起來,“那個總管的那個小調是怎麽唱的,他那天,一整天都在翻來覆去地唱那玩意,在我的腦袋裡簡直趕都趕不走,‘太陽升起的一天,帶著我的好兄弟,卡布爾的天空是那麽藍,天藍色的還有……’”
“‘卡布爾那舉世聞名的奢華浴場;太陽明晃晃地是那麽白,白色的還有卡布爾的血性鬥獸場’……”梅裡昂毫不費力地就接過約克的小調,把歌詞哼了下去。
“他走到哪唱到哪,我相信整個卡布爾自由貿易城的人都會唱了。”梅裡昂笑著說。
“哈哈,那是肯定的。”
約克非常開心地說,“等吃過晚餐,我就把我們繞開‘抽簽製’,這事的結果告訴德森。這些天,他對自己的傷勢都沒怎麽放在心上,真正苦悶地是這件事!”
“已解決了,請他放心的養傷。”
兩人說說笑笑地走到新手們吃飯的地方。
在用餐的地方,幾十名新手已經在啃著乾麵包,“呼哧”、“呼哧”地喝著菜湯。
當梅裡昂和約克到達時,他們一起停下手裡的吃喝,放下碗看著梅裡昂。
氣氛有點沉默。
一名新手打破了沉默,不安地詢問,“‘雄鹿惠特曼’,你剛才是去鐵匠鋪看了那把巨劍嗎?”
“是啊。惠特曼,你用起它來順手嗎?”
“它真的有1.4米多長,所向披靡?”
“是的,那把巨劍確實是有1.4米多長,攻擊性很強,看起來非常地凶悍。”約克快速回答,“‘雄鹿惠特曼’在鐵匠鋪外試用了一下,他覺得非常的順手,鐵匠頭兒準備幫他打兩把,可以在角鬥場上使用。”
氣氛變得比剛才更為沉默,空氣中都能聞到肅穆的味道。
新手們都沉默了。
梅裡昂立即感覺到了什麽。
“我跟‘雄獅奧武多’說好了,因為我想盡快打滿五十場提前獲得自由,所以,我準備下個月就登上角鬥場。”梅裡昂大聲說,“那三個月的‘新手保護期’我不要了,也就是,跟在場的各位兄弟們今後在角鬥場上,都碰不到了!”
所有的新手們都明顯地松了口氣。
“哦,
我的老天啊!” “真的嗎?”
“我的祈禱真的發生了!”一名新手立即盤腿坐在了凳子上,親吻吃晚餐的桌面,“如果我哪天能有運氣回到家鄉,我發誓,今後再也不賭,不會以身來抵債到角鬥場來了。”
新手們一起七嘴八舌地哄笑出聲。
“惠特曼,你空手就夠厲害了,再使用這麽強的武器,那砍起人來就跟切菜瓜似的。”
“是的。”
“既然都被賣到這裡來了,真要死在角鬥場,我們也不怕。”一名年紀大點的新手說,“但是每天跟你在一起吃飯、一起訓練,心裡總是老想著將來有一天可能會死在你手上,那種壓力可真不是滋味!”
“你比我們強得太多,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壓力太大了。”
“哈哈哈哈,是啊。就像一隻靴子落了地,就等著另一隻靴子什麽時候落地一樣?”
“我們連碰點運氣的想法,都覺得無望。”
“瞪羚烏達”突然反應過來了,他舉起手裡的湯碗,“我們應該感謝約克,感謝德森。”
說完,一仰脖子,把湯碗裡的青菜湯大口地喝個精光。
“感謝約克,感謝德森,沒讓我們給‘雄鹿惠特曼’去填他的戰績。”
“感謝兄弟倆,我們的運氣還在,或許沒那麽早跟死亡碰面。”
那名年紀大點的新手舉起手裡的青菜湯,“祝角鬥士‘雄鹿惠特曼’早點獲得自由,返回家鄉。”
“祝自由。”約克跟梅裡昂碰了一下手裡的湯碗。
“祝運氣。”梅裡昂回應。
月色很皎潔,薩德海面的波浪聲在一層層地湧動。
它到達海岸後,輕輕地拍打著陸地。
在鬥獸場新手的營房裡。
約克已經放松地進入了夢鄉。
梅裡昂聽到遠方,海鷗在海面上盤旋時的鳴叫。
在經過一天的訓練後,睡意襲來。
模模糊糊中。
海鷗的叫聲時遠時近,梅裡昂沉入夢鄉。
“咣當”、“咣當”,一個狹長的通道裡,接連傳來四聲沉重的大鐵門升起,又落下的響聲。
幾個人正罵罵咧咧地提著幾隻大鐵桶,手裡拿著舀飯的木瓢。
通過這個僅容一人彎腰經過的通道。
他們手裡毆打犯人用的長鐵棍,拖在地面上發出“通通”地聲音。
“我說新來的獄卒‘羊腰’,你的黑布準備好了嗎?呆會給那個第99號房間的囚犯送飯時,你記得把那條黑布纏在自己的眼晴上,不準去看這個人。”
“如果我看了會怎麽樣?”
“那你就跟你的眼睛永遠地告別了——在這座監獄裡,還從來就沒有人敢過麽做過。”
“你們都沒有看過嗎?”
“我們連這個人是男還是女,都不知道,只知道這是一個出生在監獄裡的犯人。據監獄長說,這個人就是一個惡魔,是不能目視的人——是一個帶著‘原罪’出生、禍害人間的人。”
“所以,必須被關在整片辛帕森大陸防守最嚴密的秘密監獄裡,跟大陸上那些最令人聞風喪膽、惡貫滿盈的殺人狂、強盜、戰犯、小偷、劫匪和‘交際花’們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