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挑到了自己喜歡的馬匹。
新手們心情愉快地一邊聊著天,一起在看守們的押送下去晚餐。
“今天的馬術訓練太有趣了。”
“哎喲,你剛在馬場上屁股快被摔成了八瓣,愁眉苦臉的像個苦瓜一樣;結果,掉頭就說馬術訓練有趣。”
“我每次摔下來,都只是屁股著地而已,你呢,每次摔下來,都是臉先著地,像狗啃泥一樣。”
“但是,騎到第八圈的時候,不就是我比你快了,我可學得比你快多了。”
“你是學得比我快那麽點,但是你沒有約克學得快。”
“那是因為約克的馬‘逐光’,比我那匹黃色的馬要好。”
“你可真會說話,你學得比我快點,就是你的騎術比我的騎術更厲害;你學得沒約克快,那就是你的黃馬沒有約克的白馬好。”
“約克,”一名新手問道,“你也學著‘雄鹿惠特曼’,抵著‘逐光’的額頭,在跟它說些什麽嗎?”
約克把自己跟“逐光”說的話說了出來。
新手們哄然大笑。
剛才那名發問的那名新手對約克眨眨眼晴,“你就不怕你以後有女人了,‘逐光’吃你情人的醋,不再讓你騎它呀!或者反過來,你的情人吃‘逐光’的醋,不讓你騎。”
“那怎麽可能。”約克有點發窘,“還早得狠呢,我以後都不知道會不會有情人。”
新手們一陣大笑,在鬥獸場,這些奴隸角鬥士平日裡幾乎看不到女人。
粗野的漢子們彼此之間開這種低俗的玩笑開習慣了。
在談吐文雅的梅理昂,和眉清目秀的約克面前,他們還算是比較收斂。
走進新手們吃晚餐的地方。
平時這個時候空無一人的桌前,有兩張桌子竟然坐滿了人。
新手們不由得好奇地打量著他們。
這十來條壯漢,看起來不像是鬥獸場剛到的新手。
他們古銅色的皮膚、結實的肌肉,一看就像是經過風吹日曬,長久訓練的結果。
目光也不像普通新手們那樣,總有著一絲膽怯和不安。
而是相當地沉穩和鎮靜。
有幾個人的胳膊和大腿上,還有著醒目的傷疤,眼神非常地凶悍。
這些壯漢正吃著新手們平時吃的乾麵包,喝著青菜湯。
目光從新手們臉上一一掃上。
一些新手在跟他們的眼神一對視後,便感受到壓力,連忙低下了頭。
最後,這些壯漢們的眼晴一齊鎖定在梅裡昂身上。
這些人的表情有的是欣賞、有的是玩味,有的人就看不出任何表情。
梅裡昂的腦袋轉得飛快:這些人不可能是新手,應該是在角鬥場上已經開始角鬥的正式角鬥士;他們如果是奴隸角鬥士的話,也不可能到處亂跑,那麽他們應該是正式角鬥士中的“契約自由民”。
“咦,‘海象懷特’,你怎麽到這裡來吃飯了?”約克已經笑著迎上去,跟其中的一個人打招呼,“難道‘自由契約民’那邊,今天晚上的飯不好吃嗎?”
“哪邊的飯很好吃啊,晚上還有奶酪和牛肉的加餐呢!”“海象懷特”舉起右手,跟約克碰了一下小臂,“我們是過來看一下新秀‘雄鹿惠特曼’,他下個月就要跟我們在場上角鬥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卡布爾鬥獸場;我們大夥都很好奇是什麽樣的人,值得‘雄獅奧武多’教授,還不要那三個月的‘新手保護期’。
” 約克拉過梅裡昂,向他介紹,“這是我哥德森的好兄弟‘海象懷特’,此前跟他一起在傑爾遜的戰場上打仗,比德森早半年退役。”
“德森的下屬,我那時是一名百夫長。”“海象懷特”舉起小臂,跟梅裡昂碰了一下,“‘雄鹿惠特曼’,上司德森都很佩服的人——感謝你在首秀中救了他。”
“懷特退役後,就來了鬥獸場;是他介紹德森和我簽‘角鬥契約’,拿到訂金還的債。”約克說。
“‘雄鹿惠特曼’,我是‘麋牛柏丁’,跟‘海象懷特’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契約金60個金幣,已經打過二十場決鬥的角鬥士。”一名身材高大的壯漢站身起,笑著跟梅裡昂打招呼,“比懷特那家夥的簽約金多10個金幣。”
“我的簽約金是50個金幣,已經打過十五場角鬥。”
“我的簽約金是45個金幣,打過十二場角鬥。”
……
十多個“自由簽約民”,輪流站起身跟梅裡昂打了個招呼。
“海象懷特”把沒吃完的那塊乾麵包塞進嘴裡,“‘雄鹿惠特曼’、約克,我們先走了哈,趕回去在‘自由契約民’那邊的晚餐上,還可以把那奶酪和牛肉的加餐給吃掉。”
“海象懷特”和“麋牛柏丁”跟兩人打了個招呼。
一群壯漢呼啦啦地一起走掉了。
“這就是鬥獸場所有的‘自由契約民’嗎?”梅裡昂問。
“不是,是其中的一部分。”約克笑著回答,“‘自民契約民’現在有三十多個人,剛來的要麽是跟‘海象懷特’關系好的,要麽就是你很快就會在角鬥場上遇到的;那些戰績比較強的,比如那種已經打過二十場以上的,他們沒有過來。”
“‘自由契約民’一般都是有實戰經驗,自願角鬥的人;根據他們的實力,合同也傭金不一樣。”約克解釋,“所以,他們剛才友好地向你介紹自己時,會把合同契約金和戰績都告訴你,那就是他們每個人的實力,也是他們的驕傲!”
“除了像我這種借債無門的,他們是真正喜歡格鬥快感,愛好生死決鬥的人。”約克撓了撓頭, “如果沒有鬥獸場讓他們合理的格鬥,他們裡頭有些人可能就會去做強盜吧。”
“約克,你的契約金是多少個金幣呀?”一名新手問。
“我其實就是個白搭,才20個金幣;鬥獸場簽下了我哥德森,根本就不想要我。但我不能讓背傷還沒好的哥哥一個人為了全家冒險,所以跟著他一起來了。”
“那德森的契約金是多少個金幣呢?”
“100個金幣。”約克回答。
“哦,老天啊,居然是一百個金幣。”
“100個金幣已經是‘自由契約民’的最高合約金了啊,那你的哥哥德森也應該非常的厲害!”
“鬥獸場負責簽約角鬥士的主管絕對不會看走眼的,我們竟然跟合同金額是100個金幣的‘自由契約民’,在一個新手訓練月裡遇到。”
“我怎麽突然又覺得自己的運氣不在了,避開了‘雄鹿惠特曼’,又遇到個契約金100個金幣的角鬥士。”一名新手哭喪著臉,“我上次已經發誓,說自己再也不賭了啊;這是需要我再發一次誓嗎?”
“德森也會提前一個月,在第三個月登場,避開我。”約克連忙安慰他,“如果你是在這個月被賣進來的話,那麽在角鬥場上,只會遇到我。”
“感謝老天,隻用遇到約克!”這名新手立即盤腿坐在了凳子上,按他家鄉的習俗親吻著吃飯的桌面,“我真的不賭了!”
約克愣了一下,揚了揚拳頭,“你以為,我會讓你嗎?”
“小子。”新手笑著回了一句,“我更不會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