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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瘋長》第一百一十三章 沈叔叔會是個很好的父親
時頌文的身影高大,遮住了從外面傳進來的光,門口顯得逼仄昏暗,無形中時蘊覺得有一雙手在向她伸手。
 旁邊的傭人見狀全都散去,蘭姨站在時頌文的身後,剛想說什麽,就看見前面的人邁了進去,門砰的一聲響,緊緊閉住。
 不知道是不是關門聲太響,時蘊耳邊似乎有了嗡嗡的耳鳴。
 時頌文陰沉著眸子,從她身邊走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靠著椅背,領結微松,長腿半攏。
 房間裡太過安靜,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筆趣庫
 時蘊偏頭看他,時頌文身上帶著剛從外面沾染的寒氣。
 “過來。”時頌文啞著嗓音開口,門邊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他不悅的眼神掃過去,“誰?”
 “先生,是我。”蘭姨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過來,“我看您嗓子不是很舒服,熬了點梨湯,您喝點吧?”
 正好也去去火。
 裡面的人不說話,蘭姨大概也明白了什麽意思,端著梨湯下了樓。
 房間裡重新安靜起來,時頌文有些惱怒,“我讓你過來,沒聽見嗎?”
 他的聲音蕩在房間裡的每一處,異常刺耳。
 時蘊抿緊了嘴唇,眼睫微顫,松開攏起的手,朝他走了過去。
 “聽說你放棄了梅大的保送?”他壓著聲音,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燈此刻像是壞了一般,變得有些昏暗,時蘊覺得有無數個影子出現在牆邊,她有些恐懼。
 “說話。”
 “是!”她立馬應聲,眼神突然落在了插在牆上的哆啦a夢夜燈上,她又重複道:“我不想去梅大,所以放棄了保送。”
 “呵。”時頌文的笑聲裡帶著譏諷,“想去京大?”
 後面一句除了揶揄還藏著自不量力。
 “是。”時蘊堅定地說道,“無論我去哪裡,都是由我自己說了算,您作為我的父親,只需要支持我就可以,我不需要您給我什麽意見,替我做什麽決定。”
 擲地有聲,時頌文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時蘊錯愕,似乎不太明
 白他為什麽這麽好說話了?
 “但是時蘊——”他抬頭,殷紅的眸子讓人下意識地膽顫,“作為你的父親,我還是要從你的最大利益考慮。”
 時蘊心裡漸漸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既然你放棄了保送的名額,正好,國外的學校申請過幾天就會下來。”
 她瞪大了眼睛,以為時頌文放棄了讓她出國的想法,卻沒想到他早在暗地裡就去幫她申請了學校。
 “我不去。”她眉眼間帶著怒意,“您憑什麽替我做決定?我早跟您說了,我以後要走的路我自己決定,您不用打著為我好的名義讓我成為你事業的犧牲品!”
 時頌文掀起眼簾,冷淡的眼神掃過她每一寸肌膚都讓她覺得異常寒冷,“說完了嗎?”
 他這樣一說,倒讓她像是個叛逆期的孩子,時蘊覺得有些可笑。
 “你也不用拿你媽媽壓我,你成績不算太好,出國是最好的選擇。”時頌文頓了下,笑道:“正好小也也在那,你們可以自由發展。”
 “自由發展?”時蘊眼裡滿是譏諷,“什麽叫自由發展?難道真的能自由發展嗎?”
 “過程怎麽樣我不管,在你們大學畢業後,領證就可以。”
 時蘊真是要被氣笑了,垂在腿邊的手輕輕顫抖,“爸。”
 時頌文心猛然一顫,這段時間她從來沒叫過他,此時卻像一顆雷一樣,砸在他大腦裡,短暫地麻木,讓他忘了該說些什麽。
 “我已經不想知道你和媽媽發生過什麽了,你為什麽非要逼我呢?為什麽非要讓我們成為最親的仇人呢?”
 “仇人?”時頌文捏了捏眉心,“你現在還小,什麽都不懂,我不想跟你多解釋什麽。”
 時頌文手機突然震動,他睨了眼,接通。
 “恩,知道了。”
 聽見電話裡的聲音,時蘊臉色突變,“我好像聽到了沈叔叔的名字。”
 “沈叔叔?”時頌文嗤笑,“我可沒這樣一個弟弟。”
 “你把他怎麽了?”
 “我把他怎麽?”時頌文幽深的眼神看過來,時
 蘊的目光有些刺眼,他蹙眉,“老師就教你像看仇人一樣看著自己的父親嗎?”
 “你把沈叔叔怎麽了?”她心裡漸漸湧起一陣不安。
 半夜起了風,就算隔音牆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也抵不住樹枝那咣咣砸玻璃的聲音。
 “我能把他怎麽?”時頌文磨挲著膝蓋,低笑,“我倒還真不知道,你跟他聯系得這麽密切。原來他消失了這麽多年,是去海市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時蘊從沒有一刻覺得時頌文像現在這樣不可理喻,他似乎只要一遇到沈則行事就毫
無理智。
 “我想幹什麽?”時頌文猛然站起來,椅子往後推去撞在梳妝台的聲音異常刺耳。
 “你是不是也跟你媽媽一樣看不起我,隻覺得那個沈則好的不得了。呵,你是不是特別想讓沈則做你的父親啊?”
 他站在她面前,氧氣漸漸淡薄,時蘊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您怎麽——”時蘊擰著眉,眼裡全然不解他此刻這種的行為,像被捉奸一樣,時頌文此刻分不清對面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還是妻子。
 無論是誰,他都因為恐懼而緊緊地想把她們控制在手裡。
 “說啊!”時頌文猛然抓住她的胳膊,時蘊疼的面露猙獰,原本最是儒雅的時頌文,此刻卻像個瘋子。
 時蘊突然明白了,他想讓自己和許也在一起,是為了也可以掌控許家。
 許景之知道關於他的秘密太多了,時頌文不允許他的事業有一點意外。
 而她,便是牽住許家最好的線。
 原來,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成了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工具。
 時蘊想明白了這些,那些所謂的心痛、失望、遺憾,全都煙消雲散,化成了無畏的力量,讓她開始反抗。
 他的力氣很大,時蘊掙扎了半天,惹怒了時頌文,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時蘊忍著疼痛站起來,眼底滿是冷漠地看向他,“沈叔叔會是個很好的父親,如果可以選擇,我應該會很幸福。”
 “可惜不能選擇,你就是時頌文的種!”
 他聲音拔高,門外傳來了雲姨讓他別衝動的聲音。
 火氣正旺的時頌文根本沒聽見,衝時蘊繼續吼道:“所以你還是得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下周我就滿十八了,有獨立處理事情的能力,不勞您費心。”
 “砰!”
 時蘊被腳邊突然砸過來的椅子嚇了一跳,沒有任何東西遮掩的哆啦a夢小夜燈頓時更加閃眼。
 時頌文凝眸看著小夜燈,噤聲了良久。
 最後,朝著那個方向走去,時蘊眼皮跳了下,連忙護在哆啦a夢的前面,警惕地看他。
 時頌文稍稍彎下腰,“怎麽?這是你不想出國的原因?”
 他像是猜到什麽一般,嘖嘖道:“看來那種不入流的人送的也是這樣不入流的東西。”
 時蘊緊緊抿著唇,審時度勢,她現在不能正面和時頌文起衝突。
 風卷起簾子,漆黑的夜晚裡閃過一個光影。
 時頌文步步緊逼,逼仄的空間裡,時蘊覺得窒息。
 小時候她一直覺得父親很偉大,努力打拚事業,給她最好的生活,她像是個金絲雀,籠前是時頌文給她築建的美好世界,讓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可是長久以來的信念崩塌,時蘊覺得心裡空了一大塊。
 她的天塌了,徹徹底底,她覺得自己墜進了深淵。
 失神的片刻,時頌文掌錮她的肩膀,一把將她推開。
 “為了周以綏?”他勾著嘴角,像是變了一個人,“正陽鎮的人有哪個是你能掌控住的?他們骨子裡就那麽惡心,像是蛀蟲,不斷侵蝕著你。”
 “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麽?”時蘊受不了他這樣發瘋,伸手就是要搶小夜燈,她越是搶,時頌文的情緒就越激動。
 他紅了眼,看著笑得開心的哆啦a夢,不知道是看成了沈則還是周以綏,厭惡地用力往牆上一砸。
 “不要!”
 隨著時蘊的聲音,小夜燈四分五裂,碎片高高彈起,劃過兩人的臉。
 時蘊覺得眉骨火辣辣的,分不清是疼還是癢。
 隨著強烈碰撞聲的響起,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
 臉上帶著淤青的周以綏就這樣狼狽地出現在了門口。
 時蘊的頭髮在這樣的爭執中凌亂,眼尾泛著紅,睫毛微顫,整個人也是狼狽不堪。
 她覺得有些恍惚,好像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猶如一年前他們初見那般,這樣狼狽的我遇見了同樣狼狽的你。
 周以綏一腳踹在時頌文的肚子上,他猛然摔在地上。筆趣庫
 時蘊眼睛濕熱,她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不想想,隻想跟他說一句話。
 她從背後環住周以綏的腰,整個臉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周以綏,哆啦a夢碎了。”她哽咽著,一直重複著這句話,將忍不住想要殺死時頌文的周以綏喚醒。
 他心尖顫動,眼見著時頌文昏迷,轉身抱住了時蘊,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重重地呼吸了口氣。
 嚇死了,真的嚇死他了。
 他明明第一時間趕過來了,卻被時頌文的保鏢攔在外面,近十個練家子,他都忘了自己是怎麽闖過來的了。
 只有一個念頭,時蘊在等他。
 無論前面後面有什麽,他都像麻木了一樣,隻想往前衝。
 時蘊在他懷裡抽泣,一直重複著那句話,周以綏知道,碎掉的不止是哆啦a夢,還是她的希望。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像陽光一樣溫暖的時蘊興致昂揚地跟他講起哆啦a夢的故事和意義。
 周以綏掌心扣在她的頭髮上,不斷上下撫摸著安撫著。
 他只有一個念頭,時蘊的希望不能碎。
 蘭姨看著眼前這個場景,嚇得心臟病都要出來了,一陣慌亂,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在時頌文的助理很快趕來,將他送去了醫院。
 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時蘊像是沒了力氣,腿一軟,順著他的胳膊倒下。
 周以綏攔腰將她抱起,輕輕放在床上,時蘊像是陷進了自己的世界裡,聽不見一點聲音。
 這麽晚了,折騰那麽久,周以綏怕她的胃受不了,下樓煮了點粥。
 蘭姨和保鏢全都去了醫院,家裡隻留下了幾個打掃外院的人。
 周以綏掀起鍋蓋,粥濃鬱的香氣撲面而
 來。
 突然,腰上一熱,背後貼上了一個人。
 時蘊眼神渙散地抱著他,想給自己不太安定比較浮躁的心帶來一些安定。
 “怎麽了?”周以綏關住火,掌心蓋在她的手背上,轉身將她摟緊懷裡。
 時蘊不說話,只是緊緊摟著他,眼神有些木楞。
 他心疼地拍拍她的腦袋,“乖,沒事了。”
 沒事了,黑暗過去了。
 “
周以綏——”她突然開口,“都說山頂的風景最好,所以人人都想登頂,周以綏,你覺得呢?”
 這句話——
 周以綏覺得有些耳熟,是了,是那次爬山時蘊問他的話。
 所以,登頂是什麽意思?
 時蘊覺得自己一個想法正在心裡萌芽,她不是好人,從來不是。
 “來,小心燙。”周以綏將粥放到時蘊的面前,涼了幾個來回。
 她的精神狀態恢復了些,眼睛盯著周以綏被打青的臉頰,“怎麽辦?周以綏,你怎麽總是受傷啊?”
 她淺笑著,周以綏將她伸過來的手攥緊懷裡。
 他的掌心很暖和, 暖到她能覺得自己的身體是自己的。
 “如果你不喜歡這裡,可以少回來。”周以綏怕她對這裡有了陰影,反正近段時間時蘊也是住校,如果時頌文再這樣的話,他肯定要幫她搬出去。
 時頌文一直說著自己的性格脾氣怎麽怎麽,卻沒發現最該治療的其實是他自己。
 他用行動傷害了最愛他的人,將時蘊推給他,周以綏有些陰暗的想,這樣看起來也不錯,至少時蘊現在全身心地只有他。
 還沒等她給周以綏擦藥,被丟在一旁的手指嗡嗡響了起來。
 “時蘊!怎麽回事?你家招賊了?醫院裡好多人,你爸也在!”溫瑩火急火燎地說著,不知道碰到了什麽,冷吸一口氣,只聽裡面還有個男聲傳過來,“你腳上有傷,小心點!”
 時蘊拿著杓子來回舀著,低頭嗯了聲,“你就別管了,有些複雜,好好養病。”
 她很放心時蘊,因為她身邊還有許恆庭陪著。
 察覺到周以綏直直地看著自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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