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小偷手裡的能源矩陣規格和存儲量都是雜亂不一的,但末小余也是沒辦法才來從這些人手裡搞能源。
阿納托利是核心區黑市裡算是頭部的黑市商人,得罪了他就可能得罪了一群人,末小余不想冒險去找其他的黑市商人。
這些能源小偷也不愛和黑市商人們打交道,因為他們太黑了,能把價格壓的極低,而且在賭場外面交易還有可能被擺一道。
不過雖然能源小偷們出貨量少還不穩定,但在黑市裡並不缺買家。
因為總有一些人,不願意使用能量配額走公共線路,想私下裡置換一些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東西。
碰到這些人,能源小偷們甚至還能用一日的能源換到一點二甚至一點五的能量配額。
但這樣做風險很高,因為能源小偷們無法從複雜的買家群體裡分辨出哪些是自己的目標客戶,哪些是來釣魚的最高秩序便衣。
黑市商人們雖然黑,但身上也不乾淨,一般不會和最高秩序聯手來坑他們這些小蝦米,但他們會因為這個原因狠狠壓價。
一邊是低回報,一邊是高風險,所以也不怪能源小偷們有如此高的戒心。
“我想拿貨。”
末小余用著唐平的臉,壓低了聲音對一個穿著嚴嚴實實的男子說道。
“什麽拿貨?你找錯人了吧。”
男子雖然眼神警惕,但仍然故作鎮定的說道,突然摸上來一個人說拿貨,擱誰也不會放心。
“找沒找錯人你心裡清楚,我先報個價,1比0.8,用賭場的籌碼結。”
末小余給出了一個底價,0.8日配額換一日的能量,對於能源小偷來說算是不錯的價位了,如果他們最後要找黑市商人交易,只會比這個更低。
男子冷笑一聲,沒有答話,但他看向人群的眼神沒有聚焦,顯然在思考什麽。
末小余也不急,他給對方留下了還價的余地,但是不可能超過1比1。
其實二人心中都有些著急,一個急著出貨,一個急著離開這裡,但表面上都沒有表現出什麽。
能源小偷心裡在盤算著,也許眼前的末小余是他今晚除黑市商人以外唯一的交易對象了,錯過了就只能以更低的價格賣給黑市商人。
現在外面已經亂成一團,那些優質客戶(通緝犯們)顯然都會選擇避避風頭,那些不太優質的客戶(有著變態需求的置換者)他們不是剛需,未必會在今晚出沒。
至於把偷來的能源矩陣囤起來改日再賣?都出來偷了,哪有那麽長遠的人生規劃啊。
這些能源小偷們要麽欠了配額交易所的大額貸款,要麽在賭場輸的傾家蕩產,趕緊變現對他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最高秩序可能暫時不會抓你,但是在黑市裡,要是還不上配額交易所每天的利息,可是會有很多好朋友來找你玩的,而且,他們找的到你。
“1比1.2,我大概有八十日的能量,算你95日。”
權衡再三之下,能源小偷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而且還開了高價。
他這樣做是有風險的,因為末小余可能是最高秩序的便衣,所以他一邊開口說話,一邊身體緊繃隨時做好了逃離這裡的準備,賭場裡人多眼雜,不是沒有機會,高風險高收益。
“你開的價都快趕上那些黑心商人了,我為什麽不去找他們來找你?”
能源小偷開的價超出了末小余的心理預期,他是不可能去找黑市商人的,
但也要找個理由殺價。 其實他心裡比能源小偷還要著急,因為交易不成功,能源小偷還有人兜底,他就要餓死街頭了。
“那你為什麽不去找他們?”
能源小偷也不是善茬,都是在新元城混了幾十年上百年的人,活著的都是人精。
互相揭短後末小余和能源小偷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心裡都暗罵一聲,該死的黑市商人。
“一比一,不能再少了,我跟你說話都是冒著風險的。”
能源小偷率先開口,末小余是便衣的嫌疑洗清了不少,但也很有可能是想等人贓並獲的時候再動手抓他。
“可以,但是我要先看看貨。”
末小余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不想花能量配額買一堆空殼子回去。
能源小偷四下看了看,從風衣裡逃出一個金屬塊,裡面存了20日左右的能量。
末小余拿在手裡,取出來一個小盒子,小盒子有兩根線,將線接在金屬塊的端口,測試裡面的能量有多少。
小盒子上的指數確實與能源小偷說的一樣,是20日。
有測量器自然做不得假,能源小偷也松了口氣,末小余大概就是正經的買家。
末小余在賭場兌換了80日的籌碼,將能源小偷手中的金屬塊都換了過來。
但他沒急著走,準備再找找有沒有其他的能源小偷。
他感覺有人盯上了他,應該是黑市商人的人,因為他截了他們的胡,對於商人來說不賺就是虧。
但在賭場裡,他們不會做出過分的事。
可正如前面所說,能源小偷們過著極不穩定的出貨生活,一連兩三個小時末小余都沒有找到另一個能源小偷。
倒是這段時間用自己的能力在賭場小賺了幾十日,因為不知道這賭場裡有沒有強大的異能者壓場,他也沒有太過分,不暴露自己是最高的優先級。
可就在他以為今天沒有希望了後,突然在喧鬧的人群裡看到了一個熟人。
提爾?
末小余疑惑的與這個大漢擦肩而過,這個提爾就是末小余那次被拉去打黑工時認識的屠夫。
他現在用的是唐平的樣貌,還捂得嚴嚴實實,所以哪怕是擦肩而過,提爾也沒有認出這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末小余對提爾的觀感還不錯,他曾好心的讓自己避開黑心蛇頭阿偉。
而且提爾看起來十分能乾,揚言一天要多打好幾份工,還在核心區扎了根,不像是會來賭場的樣子。
而且他現在的狀態有些差,之前末小余見他時是個魁梧強壯的大漢,一隻手就能拎動一頭小牛。
可是現在的他看起來有些消瘦頹廢,臉色還很蒼白,右手吊在胸前似乎受了傷。
這,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