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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抽象復活賽:初生》第57話 雪地、炮火、愛心(19)
  柳一心爆喝一聲後,拍案而起。

  “我出去一下,一會回來。”

  說罷,他三步並做一步,不一會掠到十丈開外,走出了山洞。

  “他幹什麽去了?”詩懷雅問道。

  “應該是去打郊了,反正還差一個人,我們可以等等。”吳濤回答道。

  柳一心埋頭只顧出門,沒有看前方的路,差一點就和剛進來的一人撞了個滿懷。他趔趄兩步連忙避開,穩住身形後才看到了那人的模樣:一個身背長劍,黑發遮住左眼的女子。

  一認出這女子,柳一心當即摘下了面具,臉上寫滿了焦急:“你可算從尚蜀來了,就等你了,我出去解決一下,稍後就回來正式辦事。”

  那女子說道:“好,那我先上去。”

  夕穿過擁擠的人群進入山谷後,來到了圓桌旁,桌上擺滿了酒,地上也早已有很多的空酒瓶子。

  她和柳一心進來時一樣,身後背著東西,不過她除了一柄長劍以外還背著一個大包袱,足足有半人多高的一個大包袱。

  吳濤笑道:“夕,你可算是來了,剛才為什麽遲遲不肯進來?”

  小五這才聽明白,來者正是十二歲獸之一的夕,炎國畫家,在十二人中排倒數第二。比起年和令,她的身形更顯嬌小,全然不像精於戰鬥的樣子。

  方才小五說到“錫”字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現在想來,原來是說出了同音字,引起了夕的警覺。

  夕開門見山地說:“剛才入口處人太多,在外面等了等。我是來辦正事的,快把桌子清出來,我要開始調色了。”

  “不先看看畫?”吳濤問道。

  “看過了,天人之筆,但未免太過霸道。不過既然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最強者,這種霸道也說得通。”

  夕撩起了左眼的頭髮,雙紅色的眼睛左顧右盼,仔細翻動著包袱裡面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許多瓶罐擺在桌上:“這幅畫像是油畫,又兼具水墨畫的寫意,我有點沒搞明白,為什麽這樣一幅畫卷單單缺了底色。”

  “也許,在這裡描繪另一個世界的景象,涉及到兩個世界的交征,並非一方所能完成,這個世界的呼應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點。”遠處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柳一心從山谷外走來。

  柳一心幫著眾人把圓桌上的酒水盡數搬至地面,順便還喝了兩口:“獎勵完自己再喝兩口,有點爽。”

  吳濤和小五相視一笑,小五搶先說道:“特哥,注意發言,這裡可不止一個女生。”

  柳一心摘下了面具,說道:“說得也對,多管閑事的臭丫頭來了,我說得對嗎,詩懷雅長官?”

  坐在角落的詩懷雅看到柳一心的真面目後,瞳孔收縮,表情也開始變得僵硬,尖叫道:“姓特的,你在搞什麽飛機?”

  眾人之中,唯有林雨霞和詩懷雅表情驚懼,她們的心中有如巨石落入古井,湧起千層水花,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二人汗毛乍立,呼吸都已紊亂。

  可其他人仍舊有條不紊地搬著東西,就連小五也沒有絲毫的驚訝,甚至還用布擦了擦桌子。

  摘下面具的特子笑著說道:“剛剛我確實用槍打飛機來著,吳濤兄手下的燒雞太猛了,我差點沒把持住。”

  吳濤接過了最後一個空酒瓶,道:“咱們給這倆大小姐嚇得夠嗆,怎麽整?”

  特子故作深沉:“這麽大的秘密都被泄露了,要不要滅口?”

  說罷,小五、特子和吳濤三人哈哈大笑。

  “你們野火幫都處決了內奸,難道不是想殺我?”詩懷雅一邊問著,一邊拉著林雨霞向後退。

  吳濤指了指方才地上的血跡:“盧卓借著龍門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壞事做盡,今天讓他這麽死,也算是死有余辜。大小姐,你身為督察組長,沒見過死人嗎?”

  “才不是呢,我見得多了!”詩懷雅反駁道。

  早在她看到剛才那個人時,心裡就一直在起疑。野火幫活動范圍不在龍門,讓她去安插眼線本就是得不償失的事。

  她接著說道:“所以說特子就是柳一心,這次是你們設下的局?”

  特子接過了夕遞來的碳塊,放在石硯上仔細研磨,一言不發。

  小五補充道:“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柳一心就是特哥,龍門的盜賊稱霸榜一榜二,實在找不出第二個這麽厲害的。”

  特子聽後,目光閃動,面帶得意地說道:“沒錯,這就是我們設下的局。在這龍門,一個月前能抓得住我的估計有十來個人,我本以為自我變強之後,堂堂督察組長能跟我過兩手,可現在怕是一個能打的也沒有了。”

  “臭鼠人,我念著你的好,幫你安排工作,你倒是一直捉弄我!”詩懷雅聽到這裡,氣得幾近昏倒,林雨霞及時扶住了她,表情嚴肅地說道:“特先生,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能否仔細說說。”

  特子手中的墨已磨得差不多,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這次的群豪會,準確來說是一次畫展。”

  “畫展?”詩懷雅聳然動容。

  特子說道:“你看看台下,來的都是什麽人,就懂了。”

  詩懷雅望向台下各桌,貧民窟的打手、炎國西部遠道而來的遊商、趁機推銷藥品的小販,甚至還有一些如夕一樣裝束古雅的炎國文人墨客,各行各業的人混雜其中。這次絕不單單是各路黑幫的聚會,反倒更像是一次地下進行的商展。

  “各行各業的人……”詩懷雅嘟噥著道。

  “每個人,無論貧富,都有一個共同點,姓詩的,你可知我說得共同點是什麽?”特子眯起了眼睛,顯然是有意給詩懷雅出難題。

  詩懷雅想了想,若有所思,回答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世界對待每個人是無情的,又是公平的,旭日不會嫌貧愛富,它平等地撒在每個人的身上,掛上的這副畫也是如此,畫會掛在牆上,供世人瞻仰。所以他們所有人,都是來見證這副畫完工的,我說得對嗎?”

  特子微笑道:“看來你還不笨。”

  “臭保安,你再用這種口氣說話,小心我給你免職。”詩懷雅說著變要去掐特子的臉,特子也不閃不避,任由她擺弄。

  就在她要用力掐下去的時候,夕叫住了眾人:“底色差不多已經調完了。”

  三錢朱砂,四錢赭石,另有指甲蓋大小的金粉被夕放到了一個罐子裡,細細研磨,得到了比麵粉還要細膩的一小罐淡黃色粉末。

  夕拿來了研好的墨,滴了幾滴於清水中,清水暈染開來,變得黯淡無光。後用黃色粉末入水,夕用手指輕輕在水面上一點,整整一大碗水頓時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方才仍在發烏的墨水,忽然被賦予了如黃鶯出谷一般嘹亮的色彩,眾人看著水中奇異的顏色,就連雙眸的虹膜都幾近被點醒。

  夕調完顏色後,卻面無表情,側頭看了眼掛在石壁上的畫,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哀婉:“這是幅好畫,可是,它太冷了,像冰一樣。”

  特子疑惑不解地問道:“我二哥是個很溫柔的人,你這‘冷’字,又從何而來?”

  夕沉吟著說道:“你二哥作為當世無匹的強者,心中自然是十分寂寞的,就連你們兄弟二人也未必能理解他。他在畫這幅畫的時候,全程必是以一雙冷眼傲世蒼生,已經舍去了人的喜怒哀樂。他心中所思所想必是遼闊無際,但他卻並不逍遙快樂。”

  特子不得不承認:“沒錯,當年他悟得大道之後,已接近仙佛的境界,遁入深海。他與其說是為了阿戈爾去虐殺海底神祇,更像是尋求挑戰,大戰之後,他雖已勝利,卻對這個世界已經心冷。三個月後,他重新將海底恢復如初,就連海嗣也復活如常,仿佛李仲這個人從未來過阿戈爾。”

  “特先生,這些事你是從哪知道的?”夕的聲音發出了輕微的顫抖,紅色的眼睛發出了光。

  “我二哥如今即將離開這個世界, 他已經將自己的功力從夢中盡數傳於我,我也獲得了他的一部分記憶。對了,夕,我二哥一直很感激你。”特子笑得很欣慰。

  “感激?感激我什麽?”

  “你當初為他最喜歡的女人畫過一幅畫像,他一直珍藏得很好。因為有這副畫,他在寂寞的日子裡有了最溫暖的慰藉。”特子的眼光久違地變得柔軟。

  夕卻不以為意:“我活了幾百年,畫過的人像太多,他最愛的女人又是誰,我更無從知曉。”

  特子看著牆上的畫,癡癡地看著,畫是冷的,他的表情更哀傷了。

  看了很久,終於輕輕地說:

  “伊人如月,斯人已逝。

  江水東流,月華盈滿,冬日卻容不下一隻薔薇。

  薔薇早已凋謝,可刺仍是傷人的,鮮紅的血,留在了我的眼裡。

  作這畫,又是為了誰?

  我的兄弟,你能否告訴我,她又是誰?”

  兩行清淚從特子的眼角流下,他的眼圈已紅。

  詩懷雅看看他的臉,再也忍不下去,狠狠地擰了一下,喝道:“姓特的,別在這發癲,你剛還打過郊,現在又在裝什麽深沉?”

  被突如其來這一擰,特子嚇得叫了出來,臉上終於又變回了原來那種懶散的神情,連忙拍開詩懷雅的手,緩過神來問道:“夕先生,我沒記錯的話,調色還差最後一步。”

  夕點了點頭:“沒錯,最後一步至關重要,需要在坐每個人參與。”

  “需要我們做什麽?”

  “需要你們每個人的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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