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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抽象復活賽:初生》在世界最高城買草莓(23)
  源石病人聽到了當然沒什麽,他們敢怒不敢言,特子現在是羅德島代理博士,就算是徐樂回來,他也還是大總管。

  到了艦上全體成員開會時,就連作為元老的凱爾希都得敬自己三分。

  經歷了近兩個月的磨合與熟悉,不少人也習慣了特子的玩玩鬧鬧。

  傷口愈合得很快,晃動了幾下自覺並無大礙,特子起身就要離去,卻被青青叫住:“特先生還不能這麽快就走,研究員還要來驗血。”

  特子一聽到有抽血,就感覺有些頗不自在。

  自從他上艦,大大小小的化驗加抽血已做過不下五十次,如此多的血液,絕對不止是為了歸入血液庫,很多研究員包括華法琳以及赫默在內,他們都對特子身上這種絕強的恢復能力感到無比好奇。

  當她們問起他,特子就開始講哲學,比如什麽“劍是變化的,世界的本質就是變化的。”、“只要有變化,無論是源石技藝還是武術,都可以打破身體的桎梏。”

  這一乾人等肯定不會相信這麽玄乎其詞的說辭,就算這個泰拉大陸真的存在著諸如“海底神祇”、“歲獸”等一系列的奇幻生物,也總有一群“傻人”嘗試去用科學研究去解釋這一切。

  偏偏是這樣一些“傻人”,卻能逗得特子一笑,而且是開懷大笑。

  對這個世界,特子常說:明明是個燒雞抽卡低能手遊,在操作上甚至不如八年前的保衛蘿卜,還擱題材上講科學,編劇有點綠色。

  有一次,他在被抽血後,給赫默講了一個故事,內容大概是他原來所在的世界,紫禁城中西佛爺最愛吃的那塊“東坡肘子”的做法,他還特意強調這東西能“包治百病”。

  結果就是這樣的一塊被特子吹捧得神乎其神的燉五花肉,赫默還真的“傻”到嘗試去做了,因為這個原因,特子在背地裡笑了她半天。

  他是穿越者,得不了源石病,先前久居在炎國山區,當然無法理解乾員們想要治愈這種疾病的迫切與渴求。

  現在他的渴求,便是抽血的乾員能趕緊來,弄完好讓自己早點回宿舍,像西佛爺一樣,被幾個小弟伺候著歇息。

  來的人會是誰呢?

  他就等啊等,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等了二十來分鍾。

  赫默從門外帶著些慌張地走來了:“抱歉,有些事情耽擱了。”

  “快抽血,麻利的,弄完我要回宿舍打郊去。”特子忙不迭地催促道。

  赫默搖頭道:“不是抽血,有些事情需要您來確認。”

  食堂是吃飯的地方,廚房是做飯的地方,這兩處就像是分不開的兄弟,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你若想吃飯,廚房就必須要有人在工作。

  這兩者無時無刻都在說明一個道理:有人在享受,就肯定有別人在付出。

  當你在歲月靜好時,一定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相反亦然,當你覺得自己在負重前行時,就一定有人在替你歲月靜好。

  可現在的廚房無人在工作,似乎是經歷了一些衝突,稍顯狼藉。

  特子看到了如下幾點:

  一、牆上一向乾燥、常年不被水濺到的地方有了水痕,像是有人刻意潑灑。

  二、原本一直用來煮粥的鍋,邊緣被磕出了明顯的凹痕,壁上從上到下沾滿了已經乾掉的粥皮。

  三、廚房的大水管存在明顯的破裂痕跡,裂縫處有凝結而成的白色塊狀物,像是源石技藝製成的產物。

  他開始思索,

不出五秒,立刻得出了答案:“有個從外面闖來的感染者,會一點三腳貓的源石技藝,一進廚房就開始發癲,打翻了粥鍋,用源石技藝弄碎了水管,整的一攤攤東西流了一地。”  臨了他還不忘說一句:“窮山惡水出刁民,鄉下人必須滾蛋!”

  赫默的臉色卻變了,不解地問向特子:“你在說些什麽?”

  “在這間廚房發生過的事啊,還能是什麽?”

  他指了指水管上凝結成的白色片狀石塊,果斷說道:“命令安保隊出動,找出是誰用的這種技藝破壞的水管,然後給這人抓起來當包身工。”

  此話甫一出口,忽聽身後一道人聲響起:“是我弄的,有什麽問題?”

  那是一種略帶厚重的女聲,簡短而有力,特子循聲望去,但見一個頭側生著一對角,背後帶著一條龍尾巴的白發女子緩步走來。

  她將隨身帶著的盾牌倚在牆邊,一抬頭,眼神很冷靜,也很嚴肅。

  這樣的目光盯著特子,他一眼也認出了這個人:“嗨呀,這不是塞雷婭嘛!”

  赫默讓開了一條路,讓特子和塞雷婭直接面對。

  艦上自從娛樂室那次閑談後,大家總在討論特子和塞雷婭孰強孰弱的問題,好事者巴不得他倆能真得打一架。

  這種風言風語也傳到了塞雷婭的耳朵裡,她先前雖不認識特子,可她也老早就想一睹尊容。

  自從見識過徐樂在大會上以一人的氣場如帝王般硬壓住眾人的一幕,塞雷婭就很想順便看一看身為現今二把手的特子究竟是怎樣一個非凡的人物。

  事實證明,他可太沒架子了,一張乾乾淨淨的臉上沒有一絲突兀的棱角,一雙乾燥而溫暖的手根本看不出繭子,若不是有代理博士這個官職,艦上眾人可能要把他當實習生來看。

  塞雷婭沒有做出太明顯的反應,認真地向特子解釋:“水管上面的鈣質化技藝是我做的,我是為了修複破裂的水管。”

  特子追問:“那這水管好端端地,為什麽破?”

  赫默解釋道:“是達莉婭,她的源石技藝就是操縱水,今早溜進艦內,技藝失控,打翻了鍋,弄破了水管,險些傷到人。”

  特子一拍腦門:“懂了,你們叫我來就是要向我解釋達莉婭的能力和危險程度。說實話,那丫頭長得水靈,我挺想收養她做乾閨女。”

  “目前治療得怎麽樣了?”他繼續問。

  赫默面上一苦:“有難度。”

  “缺經費還是缺人手?”特子問著,他心裡已有了為此付出的打算。

  赫默頷首道:“都不缺。”

  特子道:“那缺的是什麽?”

  赫默道:“運氣。”

  運氣。

  這是一個多麽玄妙的詞,一個人成功後,運氣就是他的謙詞;一個人失敗後,運氣就是他的借口。

  它是撲克牌裡的大小王,它是麻將裡的青色一條龍,它是牌九裡的猴王對至尊寶,它是賽馬競猜中突兀生出的冷門黑馬,它還是望著考卷的考生眼裡遊移不定的A和C。

  可當運氣和人命掛在一起時,一切卻都變了味,如果醫生跟你說:治療成功與否,是死是活全看運氣。

  你絕對不會好受,那種感覺就好比在玩俄羅斯輪盤賭,左輪槍口抵著你的太陽穴,誰也不知道下一發究竟是空槍還是結結實實的爆頭。

  而如今這把槍,就抵在達莉婭的頭上,扳機隨時都有可能扣下。

  塞雷婭的神情也有了一絲微妙到難以察覺的變化,她也不希望聽到這樣的推斷,

  特子故作鎮定道:“那便是很小很小的事,治好了我就辦慶功宴,治不好我就吹嗩呐吃流水席。”

  這是違心的話,他的確有辦法救回性命垂危的達莉婭,甚至是治愈源石病,可為了提防更大的麻煩,他必須忍住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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