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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的抽象復活賽:初生》第51話 我沒退役,只是沒人要
  “我沒退役,只是沒人要!”蕾繆安勉力從輪椅上站起,奈何雙腿仍像以前那樣無力。

  她苦笑了幾聲,梳起了頭髮,收起了槍,披上了黑色的外套。

  這年初春,蕾繆樂搖著輪椅,轉出療養院的大門,穿過林蔭,踏過拉特蘭獨有的石板路,隔著老遠,就看見了那間全拉特蘭最大的教堂。

  那年她也是從教堂出發,挎著槍銃到了卡茲戴爾邊境的某處遺跡。

  那年她還是能走的,不僅能走,而且一連奔徙上十幾裡路都不會喘。

  當年她的槍法百步穿楊。

  而今卻搖上了輪椅……

  “總算是到拉特蘭了。”

  “這教堂在最機要的位置,聽說拉特蘭的啟示石就在裡面,倒真有種主宰天下,睥睨眾生的氣勢,真男人就該住這樣大的房子,這樣才威風!才有面子!”

  “可我也感覺……不如丁震布達拉城的宮殿,在太陽下閃金光,那才氣派哩。”

  “教堂可不是給人住的,信徒們通常每周來一次,也只有神父能天天都待在裡面,你想做神父?”

  “聽說神父都喜歡十一二三、十四五六歲小男孩,邪惡得很,阿梅和阿浮別被他們抓了去。”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要你管好你的嘴,尤其是在拉特蘭這種地方,一定要謹言慎行。”

  “怕什麽?我天下無敵,子彈都不怕。”

  特子一行人有說有笑,也到了拉特蘭,只不過他們是在城外圍,而蕾繆安在城內圍,相隔甚遠,同樣遙望著那座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拉特蘭大聖堂,陽光如利刃,又如絲線,明媚、悠久,又牽扯極深。

  也就是在這時,蕾繆安心裡忽然生出了種不明來由的念頭,她想要去大聖堂看看。

  拉特蘭的氣候長久以來都像位慈祥的上帝,風是溫柔的,陽光是溫暖的,就連周邊一代的土壤也因這種氣候而變得肥沃。

  也只有這種肥沃的土壤才能長出優質的小麥,小麥磨成的粉能製成各種各樣的麵包,而每個生活在拉特蘭的公民會把這些都當做是上帝的饋贈。

  換句話說,也還是:天生萬物以養人。

  拉特蘭人同地球上的基督徒那般虔誠地信奉著上帝,以至他們每餐前都會祈禱:“感謝仁慈的主賜予我們食物、空氣與水,我們要像愛自己一樣去愛別人,寬容別人,讓我們在主的愛裡獲得自由。”

  這種感恩詞蕾繆安已說了比三遍還要多七百三十五倍,她也並不覺得說這些話有什麽不妥。

  她信仰著上帝,即便是被故人所害昏迷了整整五年,又癱瘓至今,她依舊在信,信得堅定不移。

  她也如二十歲時一樣熱愛著生活,因為無論如何,她覺得自己的生活還是美好的——幸福的家庭、活潑而伶俐的姐妹、能替自己分憂的朋友。

  像她這樣對自己的生活感到完全滿意卻又腿腳不便的女人,往往都有一個就連上帝也無法幫她解決的難題,那就是寂寞。

  為了派遣這種寂寞,她當然也嘗試過許多法子,參加了許多的活動,有時是在療養院內,有時則是在院外。

  可無論參加過多少活動使自己的生活充實,她一閑下來,就總會感到寂寞。

  也許寂寞之於人生,本就像雜草之於土地,也許你能逃離它一陣子,但在不經意間,它又會無聲無息地生長出來,這是剪不斷,燒不淨的。

  她看向自己用不上力的雙腿,可能再過一年,

這雙瘸腿就能完全用得上力,她就能靠自己去往龍門。  也可能要等上很久。

  悠長而古老的巷子兩側雕砌著古典的紋路,一絲雲彩沿著天與牆壁的縫隙掠過,大聖堂又一次響起了鍾聲。

  輪椅終究比不上人的雙腿,搖輪椅也絕對不會比走路更方便,蕾繆安費了好些力氣才到拉特蘭的大聖堂。

  正站在大聖堂之下仰視,這座純白色的巨大建築直同上天,真如先前特子說的那樣,有了種君臨天下的氣派。

  可就是這樣一座大教堂,蕾繆安卻聽到了別的聲音,像是風水師賣卜算命的交談聲。

  古老的城市,古老的街道寬闊而整潔,教堂前的廣場上有處噴泉,噴泉旁有像蕾繆安這樣閑來無事前來散心的路人,教堂的門口也不時有教會的修士們進出。

  修士們的服裝幾乎和大理石壁的顏色相差無幾,他們手執經文,脖子上帶著亮閃閃的十字架,或許腰間還別著每個拉特蘭人都有的槍銃。

  有了宗教就會有人信教,信仰豈非就像槍一樣,有人將之發明出來,就會有人去用,一旦好用,用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槍能殺人,宗教亦然。

  但就在這祥和的一片潔白之下,竟兀自多出位黑衣人。

  就連蕾繆安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個舉止優雅,高大俊朗的年輕人,他的上衣是用一種昂貴的絨布料子製成,他的腰挺得筆直,手裡端著個玻璃魚缸,這讓他的背有些微微發彎,頭也是低沉著的。

  他就坐在噴泉旁,噴泉裡激起無數點水花,翻滾著躍向他,卻始終像是與他隔著一層幕,竟連他的衣角也難以沾濕。

  蕾繆安對這個人很是好奇,可這位帶著莫名神秘感的黑衣人卻絲毫沒把周圍人放在眼裡似地,全然凝視著魚缸。

  魚缸裡的小金魚同他的衣服一樣,也是黑色的。

  黑衣人坐得很穩,忽然笑了笑,道:“你也別太著急,一切皆天意,只在人為把握契機,他現在都已經到了拉特蘭,就一定會到這裡跟我們見面。”

  他難道在和那條黑色的小金魚講話?

  四下除了蕾繆安,就是些剛從教堂正門走出的修士,噴泉處沒有別人,一個正常的人,是絕對不會跟金魚講話的。

  修士們已經走到了黑衣人身旁,他們顯然是容不下這位古怪人在教堂門前停留。

  於是領頭的一個瞪了這黑衣人一眼,面色凝重地問道:“先生在這裡做什麽?”

  黑衣人道:“在幫人看相賣卜。”

  修士質問道:“拉特蘭城這麽大,偏要在這裡看相?”

  黑衣人語氣卻很冷靜:“因為我今天選擇要做個相士,更何況天下之大,人各有放浪形骸之所,這廣場就很好,還有噴泉,我喜歡這地方。”

  修士道:“快走開,大聖堂是拉特蘭的聖所,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黑衣人仍是坐著,就連身體也未移動半分,他只是微微抬起了頭,可就在修士看到他的臉時,臉色卻突然變了,變得有些發白。

  修士大驚:“你是穿越者!”

  黑衣人道:“聽說拉特蘭某些教派,喜歡把穿越者比作從天而落的星星。”

  還未等黑衣人把話說完,修士們已經拔出了手裡的槍,對準了黑衣人的頭:“教皇廳有令,嚴禁穿越者踏足大聖堂!”

  黑衣人道:“可教義上不是這麽寫的,書上說:教堂的門會對世上所有善良的人敞開。”

  拉特蘭的槍銃,是一國技藝之頂點,歷年來無論是卡茲戴爾亦或是敘拉古,也已不知有多少人死在槍銃之下,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蕾繆安,已開始暗暗有些心驚。

  為首的修士的食指已經搭在了槍銃的扳機上,他發出了警告:“滾出去!”

  “現在想讓我離開,恐怕已很不容易。”黑衣人冷冷道:“我最厭惡的,就是威脅,你們若是請我離開,我自會離去,千不該萬不該做的就是用槍對著我。”

  修士道:“你一定是想死在這裡。”

  黑衣人依舊沒有動,他的雙手依舊捧著玻璃魚缸,捧得很穩。

  蕾繆安的心已開始在跳,就算是遠遠地看著,她也覺得自己的手在發冷。

  黑衣人道:“你該慶幸遇見的人是我,像我們九個穿越者裡,若換成其余八個中的任何一個,你們現在都絕沒有可能還站在這。”

  接著,他又低下頭,用耳朵貼近玻璃魚缸,喃喃道:“什麽?你真想讓我把他們都弄死?那可使不得,他們這些人,這種水準,還不配我出手。”

  在拉特蘭裡,修士縱然不是搜查官,也依舊自恃要比一般公民高上一頭,這為首的修士更是比其余人更跋扈,他平日裡又怎受過這樣的羞辱。

  縱然他深知信奉上帝之人最忌諱惱怒,可他還是氣得頭上的青筋都凸出了,道:“你不出手,就死。”

  槍聲一響,修士已扣動了扳機,亮晃晃的短銃轉眼間已射出三發子彈。

  子彈飛得很遠,飛到了天上。

  但這修士打出三發之後,卻再也沒能打出第四發。

  突然,他四肢僵硬,如同觸電般倒了下去。

  黑衣人沒有拿出武器,沒有出手,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指尖都沒有動。

  也許只有黑衣人自己知道,魚缸裡面的一顆裝飾用的小石子,卻已不見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樣的一顆小小石子是怎樣飛射出去,又為什麽有著開金裂石的力道。

  在其余修士眼裡看來,黑衣人沒有出手就擊倒了他們這位領頭的,他們已被嚇得膝蓋都開始打彎。

  看來某些信徒就算面對的不是上帝和十字架,也是有可能跪下去的。

  而蕾繆安眼睜睜看著同族被打敗,沒有恐慌,反而有了種難以言說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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